最佳自由人今天去白鸟泽了吗?(96)

作者:泡泡芒果茶 阅读记录

到仪式结束,天突然就阴云密布了,鹫匠阳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是什么情况。

好似把事情都弄结束了之后,他才有空单独的去看他的爷爷。

他徒步走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在那儿待一会儿。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爷爷的墓前却早就有个人呆在那里。

从身形,鹫匠阳太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虽然他们并不熟悉,但是牛岛若利这样的身材,在人群中很亮眼,认不出来才奇怪。

哪怕是一个人待着,鹫匠阳太也能从他健硕宽广的后背一眼就认出他。

也许是本能的对于牛岛若利的排斥,他并没有再继续上前,而是停在了不远的拐角。

躲在一棵树下。

也刚好能在这样的距离看清牛岛若利。

那个一向孤傲的不可一世的牛岛若利竟意外露出了难见的悲恸。

那张很少看见情绪的脸上,不知为何能清晰看出他沉痛的心情。

鹫匠阳太当时第一反应是,果然算了半个亲生的孙子了,比他一个亲孙子都要难过。

也算是自嘲也算是无奈。

反正当时的鹫匠阳太情绪很复杂。

是想哭的,但他偏偏不哭,就像是在怒骂早就过世的爷爷。

明明对不起他的人,是他的爷爷,为什么内疚难过,泣不成声会是自己。

从知晓噩耗一直没哭的鹫匠阳太待在那里终于没绷住情绪,哭了出来。

他的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他想他即使是难过,也不想让他已经呆在小黑盒子里的爷爷看到。

明明他这么多年也不好过,可是却只有他像是唯一做错事儿的那个人一般。

因为他的执念,都没能见上他爷爷的最后一面。

等到鹫匠阳太哭的缓过气,能够正常呼吸后,牛岛若利还在。

一个人站在墓前,一个人躲在树后,谁也没叨扰到谁。

直至,站在爷爷墓前的牛岛若利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难受的终于开了口,声音不是他以往那厚重坚韧的声音。

带了点哽咽后的沙哑。

“老师,我好像看不清排球这条路,我还能走向哪里了。”

当时那个在球场上能够碾压对手的超强主攻手,居然会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这一幕也让鹫匠阳太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一度因为败于牛岛若利,从而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而选择逃避,再也没摸上排球。

而这样的人,居然也在成长过后,能够遇到这样的难以解决的困境。

实在让鹫匠阳太有些不太能接受。

大概是一直在他心目中强的根本超越不了的人,居然在国际上也只是中规中矩,开始迷茫的球员。

鹫匠阳太并没有继续在等了,离开了那棵树,不知道漫步在墓园的哪个区域。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在谁的墓前,坐了下来,看着远方,放空着自己。

大概是在努力的和自己和解。

作为牛岛若利的手下败将,他突然地一下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了。

当然那一天也不适合看清未来。

后来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黑了,父母发来了关心的讯息,他找了借口回了过去,父母也没有再问。他也不敢多余的问自己的父母。

毕竟父母很难过还必须在他的面前装作无大碍的样子。

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各自待在,解决自己的情绪最好。

鹫匠阳太其实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天他好像突然的就长大了。

只是很多事情,他开始渐渐想通,也开始因为那些过去事情,开始自我劝导。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病症的来源。

不过很快鹫匠阳太又重新回到墓地那天的,看到牛岛若利的那一幕。

就好似重来了一遍,但作为在梦境中他并没有意识到。

这次他没有站在树后,而是从树后站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什么,确实在重来之后,他选择了不一样的举动。

他走了过去,牛岛若利却不意外他的接近,好似知道他会过来,又或者早知道他就一直在附近。

所以在鹫匠阳太走过去的时候,他只是顺其自然的让了一个位置。

两个人就怎么站着,开始谁也没开口。

心照不宣的没有打破沉默,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还有周遭的来自自然的细微的动静。

不知道隔了多久,在鹫匠阳太的眼中就像是过去了片刻。

“我想,我爷爷一定觉得,你是他最骄傲的学生。所以那条路你一定会找到。”

鹫匠阳太这样的话出口,最先哭出声的是他自己,这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泣不成声,放肆大哭,并没有为了捂住自己的声音从而让自己差点窒息。

现在是如常,拼命用着眼泪擦拭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懊悔,不甘,还有想念。

好似不知道应该先如何治愈自己心中的伤口,所以就只是打算先把悲恸哭出去。

没有任何的约束,也没有任何的桎梏。

有的只是用哭声和泪水拼命擦拭这伤口。

说给牛岛若利的这句话,听着是鹫匠阳太说给牛岛若利听的。

但实则是说给一直停在原地的自己听的。

鹫匠阳太想告诉自己,你已经是爷爷心中很厉害的人了,那一定会找到一条能够治愈自己道路。

不用再在那黑暗的地方,偷偷的惩罚自己。

只要好好地,一切都好好,就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鹫匠阳太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因为自己毫无顾忌的痛哭,让他一直以来掩盖在胸口拿到成年伤疤彻底的揭开了。

不揭开不知道,一揭开就看到了那些陈年腐烂的伤口。

因为假意的愈合结痂,让这些根本没有彻底好起来的伤口,在里面已经烂透了,里面都是腐烂的味道。

“揭开你的伤疤是必然的,这样你就能看到你的伤口,看着伤口你才能找到慢慢的治疗的方法,然后愈合它。”

这是医生最后和他说的话。

他在医生睡眠中睡了一觉,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可能在自我疗愈也可能是医生引导的结果。

这段记忆已经开始有了回暖的迹象。

不能说立即见效,但确实是在醒过来之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鹫匠阳太就看到了一直在门口等着的牛岛若利。

这是一间私人诊所,在外面的等候区装修的非常温馨,除了比较商务的沙发之外,还有一个儿童玩具区。

牛岛若利坐在沙发上,手上也没有拿着手机,没有其他的任何可以拿在手里打发时间的任何东西。

但他就是坐的端正,一点也没有因为枯燥无聊而无精打采和烦躁。

有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鹫匠阳太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换做旁人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牛岛若利就这样安静的,等到他出来还能露出微微的笑意。

温和的问他,“怎么样?”

鹫匠阳太松了松身子,“感觉很不错。”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这句‘很不错’。

鹫匠阳太并没有为了让人放心而随便说的一句,他真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看到牛岛若利坐在医院的接待大厅等他的时候。

就像是一副画,他确实感觉,根据医生的辅助疗法,有了进一步的疗愈。

也许从那场梦里出现了牛岛若利也就说明了,牛岛若利的出现在治愈他的这个过程,是有效果的。

.

之后两个人就从医院出来了,差点就过了中午正常的用餐时间。

三个小时一过去,也早就饿了,所以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一人食的餐厅坐了下来解决了午餐。

可能从外人看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所谓的‘互通心意’而产生本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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