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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七卷言 阅读记录

杜簿安亲手把洗好的小猫从水盆里抱出来,没了蓬松毛发的修饰,伶仃一条。杜簿安要求全干,宣止在烘干箱里吹了四十分钟,出来时昏昏欲睡。

凌晨一点,猫也困了。

香香白白的小猫咪不需要再用衣服兜着,店员送了杜簿安一个手提袋,杜簿安把衣服装进去,抱着小猫离开宠物店。

在陪着小猫烘干的间隙,杜簿安订了一家宠物友好酒店。

第二十五章

宣止被杜簿安放在床上。

床铺柔软,宣止迷迷糊糊跳下去,地板入住前刚做过清洁,浅浅一层湿。

小猫在宠物店洗过澡,顺带剪了指甲剃了脚毛,本不应该打滑,奈何才睡醒底盘不稳,宣止啪叽一声栽倒在地。

小猫摔在地上徒增尴尬,干脆不起来,做出一副就当是想趴在地上的样子,前爪伸直又抬起。杜簿安憋住笑,为它挽尊:“你刚洗过,今天不用擦脚。”

宣止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跳下来时高度不对。

不是在宿舍。

见多识广的流浪猫很少害怕新环境,杜簿安对小猫说话时还是软了声线,生怕惊扰到它:“乖乖,今晚在酒店住,明天再回学校。”

酒店。

宣止在视频里看过。

小猫探索新地盘,它在椅子上打滚,又嗅嗅门口,在未干的地板上留下一排排小花。杜簿安在小猫跳上洗手池,试图啃咬干花的时候把猫抱下来。

才洗过的小猫,一股香喷喷的小猫味儿。

宣止的手感更类似于幼猫柔软的胎毛,杜簿安抱着猫栽进床里。

他只开了床头灯和氛围灯,昏暗的灯光下,小猫瞳孔放大,是圆溜溜的鸳鸯眼。

宣止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

猫形时杜簿安大它数十倍,它一双爪子按在杜簿安嘴唇嘴角,艰难地推拒。

宣止拱了一圈,让自己背对着人。

“喵。”

亲吧,亲后脑勺。

正脸太可怕了。

宣止一小只都在杜簿安怀里,两只爪子被一双大手捏着,抻长,举高,被杜簿安送到嘴边亲。

亲一口就叫一声,杜簿安有些上瘾。

他生疏地学着店员教过的方式按摩小猫的耳廓凹陷处。在宠物店,小猫对这个手法反应最大。

宣止不太舒服。

它的两只前爪刚得到了解放,现在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囚在杜簿安怀里。小猫身体柔软,再怪的姿势也能舒舒服服,但前提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摆正它的骨头。

杜簿安手指僵硬,力道机械,急于求成地按摩自己的耳垂,宣止只觉出一点点爽,这种爽类似于隔着层雾,它知道杜簿安在示好,胳膊下面却吱嘎酸软地抗议。

小猫眼睛转了转。

它咪咪地叫,夹得卖力。

杜簿安带它洗了澡,它得给杜簿安一个面子。

它回忆店员在撸它时自己情不自禁的表现,配合杜簿安的动作眯眼抬下巴,喉咙口咕噜咕噜。

杜簿安揉不够,小猫装累了。

它一脚蹬向杜簿安的肚子。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打工咪真的该睡了。

杜簿安全身放松的时候,肚子软软的,小猫钻进被子深处,在杜簿安肚子旁蜷成了猫球,一只爪子伸进杜簿安衣服下摆,搭在杜簿安下腹处。

猫爪垫微凉,杜簿安小腹缩了缩。

他把被子捂得严实,藏住自己的小猫。

杜簿安今早没有课,但他被小猫在早上八点准时踩醒,半大不小的一只猫整只压在胸口上,舔他的下巴。

“喵。”

快回学校,上班要迟到了。

一夜过去,杜簿安下巴浅浅长出一层胡茬,可小猫舌尖长着倒刺,受苦的还是杜簿安。

杜簿安一只手压在宣止脖子上。

“乖。”他醒了,但还不想起床,和小猫一起赖床的感觉新鲜又治愈。

宣止喵喵抗议,它跳下床,对着门叫,又跑回来,踢踹杜簿安床角的鞋。

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

杜簿安坐起身,他上衣下摆被小猫睡了一夜,皱皱巴巴全是猫毛。

“要走?”

宣止喵喵赞同,在门口徘徊。

杜簿安打了个哈欠:“别急,等我洗把脸。”

小猫按下杜簿安的手机,时间显示在八点十分,宣止宽限他半个小时。

小猫还是迟到了。

这怪不得杜簿安。

杜簿安就像是世界上最称职的冤大头,他在九点整准时把小猫带回了A大,宣止下车就往家属院冲,它去取自己的手机。

它撒腿狂奔时,回头看了一眼,杜簿安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簿安不再会用那种深沉的目光目送远去的自己,成熟的人类已经学会独立行走了!

宣止欣慰。

九点二十。

宣止拿到手机,徒劳地在马路上挥手。

打车软件排到了五十多号,早高峰,小猫打不到车。

赶到猫咖时宣止迎面对上了前台郎渠那双沾了点野性的眼睛。

郎老板旷工两天后,第一天上班。

小猫无措地在门口踟蹰:“郎老板。”

郎渠在前台托腮,百无聊赖地滑动着监控镜头。他在家里装了十几个监控,为了每分钟都能看到自家的小白。

店里打工的小白来了,郎渠招呼他过来看:“那个谁,过来看看,你看我家小白怎么样?”

宣止凑近。西施犬还在睡,它的头埋在沙发抱枕缝里,宣止只看得到一只白毛屁股。

确实很白。郎渠把它照顾得很好。

“很好看。”宣止想了想,补了一句,“看起来比我白。”

郎渠狼心大悦:“你也这么觉得?小白跟了我三年,我就没见过比小白更漂亮的狗。”

郎渠当初承诺,把黑白花和自家的狗一起养,现在狗在家里,黑白花在楼上。

宣止好奇:“您的狗……也会化形了吗?”

郎渠笑容敛了:“她开了灵智。”

剩下的就等机缘了,机缘玄之又玄,全看个人命运。

宣止说错话了。

郎渠宽厚,不和刚化形的小孩子计较,他挥挥手:“上去吧。”

宣止灰溜溜贴着墙边上楼。

布三布四还维持着人形,这对儿双胞胎贴着一楼二楼的拐角偷窥郎老板的行踪。

宣止上来吓了他们一跳,布三先发制人:“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你迟到了!”

布四跟腔:“才来几天就学着迟到。”

暹一踏出员工区的脚步顿住:“你们在说谁?”

她踩着点来,刚放完个人物品,出门就听到布三布四疑似意有所指。

布四澄清:“暹姐,我们没说您,您没迟到。是说田二,田二才刚来。”

“就迟了五分钟。”暹一抱臂,暹罗体型不及布偶大,可惜布三布四还未成年,此时个子将将过她的下巴。

暹一自上而下地瞧,把两只猫看得凭空又矮一截。

两只猫外强中干地训斥了一句:“别再迟到了。”紧接着就逃向营业区。

它们没在员工室,凭空变了猫形。

宣止指:“它们!”

暹一长指示意楼下:“可以去告状,郎老板会惩治它们的。”

宣止脖子一缩:“还是不了……”

他怕暹一误会,有必要解释一下,在暹罗姐姐面前留个好印象:“暹一姐姐,我不是故意迟到的。真的是情况特殊,我昨天去了很远的地方,今天早上才被人送回来。”

暹一随口一问:“你有主人?”

宣止耳朵竖起,他迟疑半晌,杜簿安现在还称不上他的主人。

他的回答没来得及出口,楼下传来脚步声,重,且拖沓。

郎渠作为狼妖没沿袭半点狼的习性,敏捷和轻盈也逊色几分,猫咖里有些资历的员工都能听出他的脚步。

暹一率先变猫,冲进营业区,宣止环顾左右,也破了规矩,紧赶慢赶跟上。

猫们或坐或卧,眼神全部凝在宣止身上,宣止不明所以,找个位置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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