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拦(7)

作者:荒山渡 阅读记录

于是他退后一步,胆大包天地冲阮寻澜竖了个中指:“要你管。”

阮寻澜冷笑一声,在梁序笙转身时沉着脸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要陷进肉里。梁序笙当即惨叫,骂骂咧咧地要挣脱:“你干嘛!”

愠怒的人置若罔闻,掐着那截泛了红痕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车子停靠的方向走,而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强硬地将梁序笙塞了进去。

“阮寻澜,你有病吧!”梁序笙怒目圆睁,抬头撞进阮寻澜淡漠的眸子里,浓黑如墨的瞳仁仿若黑洞,吞噬掉梁序笙所有未发泄出来的怒气。那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下颌线绷得冷硬,光是对视这一眼,梁序笙就瞬间没了气焰,扭过头噤声了。

阮寻澜给车门落锁,转头对呆若木鸡尚在状况外的柳絮说了几句什么,再回到车上时缄口不言,只打着方向盘专心地开车。

梁序笙的酒醒了一半,望着窗外不息的车流,声音弱下来:“我的车怎么办?”

“明早司机会过来开。”

此后没人再开口,气氛凝结到冰点。

这么僵持了一路,到家时阮寻澜的脸色也没好转,不容拒绝地将人从车里拉上楼,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梁序笙被拽得不舒服,在房门口甩开他的禁锢,不耐道:“我自己会走。”

阮寻澜回身倚在门边,意味不明地轻笑:“小笙长大了。”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梁序笙困意上头,不想没完没了地扯下去,烦躁地推搡了他一把,径直入屋:“别挡道,我要睡了。”

“知道怎么操人吗?”阮寻澜不依不饶,轻蔑抛出问话,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氛围更加激剧,“需要教你吗?”

几日来的烦闷和今晚的憋屈因这一句话迅速膨胀,推拉挤压着找到爆发点,梁序笙咬紧了后槽牙,像被惹狠了的小兽张开凶恶獠牙,瞪红了一双眼猛地转回身,喊出的话语近乎嘶吼:“这种事他妈用得着你来教?!少给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教训我之前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阮寻澜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语气淡到没有起伏:“小笙可以试试。”

“滚开!离我远点!”他一步步走近,梁序笙再度伸手推他,这次却没收住力气,带着人一起撞向了身后的一面柜子。柜门被撞得摇晃,柜子顶格的东西哗啦散了一地,阮寻澜没去在意,反身将张牙舞爪的人按到墙上,掐住下巴吻了上去。

牙齿磕碰在一起撞得酸疼,阮寻澜的吻带着残余的暴戾,擒住柔软的两瓣唇啃咬撕扯,很快有血腥味漫开,梁序笙吃痛发出呜咽,拳头与脚一并使上,悉数朝阮寻澜身上招呼,见效甚微,宛如砸在一团棉花上。

长舌侵入,勾住梁序笙的舌面攫取纠缠,阮寻澜的动作不再似先前那般粗暴,刮蹭过敏感的上颚时反倒显出些缱绻来。

梁序笙仰着头被动承受,逐渐丢盔弃甲,忘了挣扎。在理智沦陷前,他分心想,梦里果然是假的,接吻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

等到身下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阮寻澜方才松了手,冷不丁屈起膝盖在某个位置玩味地顶蹭一下。

梁序笙脸色骤变,立刻扭着要走。阮寻澜将人抵得死死的,拇指摩挲着被啃破皮的唇瓣,意有所指:“嘴巴硬气,底下的小兄弟也跟着硬气。”

作者有话说:

可恶,还是没写到下一个情节

第6章 6

梁序笙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将一切归咎为酒精的麻痹作用,灌进去的酒水化作丝线,在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继而一路往下缠绕,牵扯得他的心脏也咚咚跳个不停。

阮寻澜似有某种魔力,亲吻的同时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双腿瘫软,支撑不住地想要往下滑,可偏偏下身却神采奕奕。

带着凉意的指尖摸到胯骨,阮寻澜挤进梁序笙两腿之间,若有似无地再度在鼓囊的地方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

梁序笙发出短促的闷喘,扭着腰往后躲,背脊贴在雪白的墙壁上无处可退,他只好转而去按住欲往下移的手,压低了声音质问:“你到底想干嘛——啊!”

未尽的话语转为难耐的哼吟,阮寻澜笑而不语,轻松扭开梁序笙看似冷硬实则绵软无力的束缚,手指隔着牛仔裤粗硬的布料抚摩。

那夜的记忆似乎又伴随着身下的快感一同泛上来,阮寻澜连表情都与梦里一般无二,沉邃的目光自他脸上一寸寸梭巡而过,像是十分享受于观察他受辱时的失态反应。

梁序笙在欲海里浮浮沉沉,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陌生的黏腻声音。他的意图很快被阮寻澜发现,对方一手套弄着硬涨的部位,另一手横在梁序笙脖子前压制,拇指上抬掰开他的下巴,将红润沁血的唇瓣从齿关下解救出来,贴上了另一个更为柔软的东西。

这回的吻是缓慢温和的,如细水长流,泠泠淌过梁序笙心间,留下一段清澈的倒影,影子晃晃荡荡,装盛的是荒唐梦境里的他们。

他陷在这种温柔织就的梦幻泡影里,止不住将眼前人与梦里重叠在一起,一一比对。

喝了酒之后不太灵光的意识在松弛的状态下变得更加涣散,怎么也聚不拢,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下身接连不断的刺激和唇上缠绵的触感是真切而逃脱不开的。

他好像更醉了。

如果今夜也是梦就好了。

阮寻澜对他的心声一无所知,纤长灵巧的手指在接吻的间隙轻车熟路挑开梁序笙的裤子拉链,没了那层料子的遮挡,肌肤之间的接触更为露骨,摩擦产生的酥麻一下子被放大数倍,迅速窜遍全身。

梁序笙腿根轻颤,立时拉长了声音哼叫,那阵舒快短暂又勾人,梁序笙食髓知味,没忍住挺着腰身又往阮寻澜手里送了点。

细密的吻在唇侧落下,他被侍弄得舒服了,竟迷迷糊糊地试着回应了一下,含住阮寻澜薄薄的下唇轻咬。

是阮寻澜先纠缠不休的,怪不得他。

双手无意识地圈住男人的颈项,梁序笙彻底放纵自我,臣服于欲望之下。

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舒服?”

梁序笙装聋作哑,揽着阮寻澜脖子的手却没有要松的趋势。

阮寻澜放开了对他的桎梏,双手环上他腰间,搂着人往床上带。梁序笙一步步倒退,在将近床沿时猝不及防踩上一个东西,嘎吱的声响引得他低头瞄了一眼,这才发现遍地散落的物件。

但这个节骨眼儿也没心思去细看,他只匆匆扫过两秒就被压倒在大床上,无暇分神留意掉出来的都是些什么。

阮寻澜却不然,他将人按在床上,弯腰从地上捡起绊倒人的透明方形盒子。

梁序笙定睛一看,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挣扎着要从床上跃起。

那是一张碟片。

是上次陈宥鬼鬼祟祟带来的,俩人躲在房间里看了近一个小时,可这孙子爽完就把什么都抛之脑后了,离开时忘了要带走,梁序笙顺手收之高阁,几乎要忘了它的存在。

阮寻澜对它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捏着那张碟片一挑眉,像是发现了极好玩的事儿:“小笙很喜欢看这个吗?但是光看不实践可没有用哦。”

梁序笙眉头一皱,直觉他接下来憋不出什么好事,遑急地直起身子去抢:“不关你的事,还给我!”

果不其然,阮寻澜扬长手臂躲开他的抢夺,一把将投怀送抱的人重新压回床上,笑得人畜无害:“我倒是可以帮忙指点一下呢。”

“谁要你指点了?”

阮寻澜不答,碟片被搁置在床头的柜子上,梁序笙的视线顺着望过去,正疑惑着,双手突然被抬起折到床头,随后有布质的绳索缠上手腕,他拽了一下没挣开,忙扭头去看,见阮寻澜不知何时解了大衣的腰带,擒着他的手绑上床头,打了一个牢固坚实的结。

梁序笙瞪大了眼睛,又懵又气,抬脚便踹:“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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