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迪恩虽然推断出凶手已经杀完了所有仇人，但第六感还是觉得对方还会出手的原因。

凶手，心理恐怕出现了问题。

对方或许在杀人之前，还是正常人，但随着一步步复仇，已经开始变成疯子了。

而疯子的想法，常人无法揣摩。

……

滋滋~

伴随人员带走五具尸体撤离地窖。

大片的试剂喷雾喷洒在地窖之中。

片刻。

迪恩等人再次进入地窖。

只见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头顶出现了点点斑点状的蓝色荧光反应。

霍尔兹耸耸肩：

“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

凶手确实又一次在死者体内注射了药剂。

他对于这种手段很娴熟，现实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另外，我刚刚看了下同事从冰柜中提取出来的液体样本。

虽然还没有通过仪器检测，但我基本可以肯定那是K试剂。

这种试剂一般用于凝血实验，价格不便宜，作用在人体的话，可以让人的血液快速凝结，造成类似催化成尸僵的反应。

啧，如果那几个冰柜内的液体，都是K试剂，那么我恭喜你，迪恩，这次你遇到了一个不缺钱的疯子。

不过这也是一条很关键的线索。

K试剂，是管控的危险医疗药物，就算是黑市也很难弄到这么大的分量，你们往这方面查，或许可以得到凶手的一些线索。

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没办法推断。

但死者死亡后身体膨胀，这是典型的冰冻硬化反应。

凶手应该是等死者死亡后，担心尸体维持在天花板的时间过短，又将尸浸泡冰冻了一段时间，只是因为试剂作用和这里的低温作用，所以才没有在尸体表面留下明显的冰冻痕迹。”

“阿巴阿巴。”

劳伦斯一辆懵逼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霍尔兹，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一个矮个子版本的迪恩。

迪恩眼中同样闪过些许震惊。

这家伙，好快的进步速度。

霍尔兹自从在他身上得到启发之后，思维方式已经和寻常法医出现了明显的不同，更喜欢从痕迹反推凶手心理，再从凶手心理，反推现场痕迹。

这是典型的刑侦（犯罪）思维。

之前霍尔兹在这上面，还有些稚嫩，大概相当于迪恩超级低配版。

短短几个月没见。

这家伙，已经成长为迪恩的低配版了。

无奈迪恩是挂壁，不仅思维转的超快，借着技能的灌输，对于各种勘察知识也无师自通，拥有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痕迹知识储备。

所以霍尔兹真的想抵达迪恩这种程度，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

……

见到两人震惊模样。

霍尔兹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已经开始得意大笑起来。

不枉自己憋着一口气疯狂充实自己，努力上进，花费这么多口舌啊。

总算是震惊到了迪恩这家伙。

这种感觉，简直比打扑克（啪啪）还要爽一万倍！

他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迪恩和劳伦斯的肩膀，云淡风轻道：“好了，提示给你们了，我会尽快和同事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注意安全。”

说完，霍尔兹转身离开。

迪恩和劳伦斯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该死。

给他装到了。

“走吧，迪恩，去调查K试剂，之前你不是让那个FBI的小妞去调查华人医药的资金流水吗，黛西之前都已经查完了，她还半点动静都没有，干脆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好了。”

劳伦斯提议道。

迪恩点点头：“黛西被SWAT的人带走了，现在只能这样了。”

第346章 名单

深夜。

一处24小时餐厅。

打着哈欠的苹果脸女探员眼睛瞪大：“你的同事被SWAT的人带走了？”

迪恩点点头：“对，你在分局有没有收到相关的消息？”

莱亚摇摇头，一双弯眉高高翘起，语气凝重道：“我一整天都在分局调查那个华人医药公司的资金流水，没有人通知我这件事情。”

SWAT又称城市武装反恐小组，隶属于FBI行动部，在没有总部命令之前，一般归当地FBI分局主管管辖，是FBI的武力保障。

这种训练有素的队伍，行动之前，是一定需要报备的。

但莱亚并没有听到相关信息。

这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迪恩见她傻乎乎思索，只能故作提醒道：“莱亚探员，会不会是你们刚刚过来，所以SWAT那边还没有和你的上级交接？”

“不可能！”

莱亚直接否定了迪恩的说法：“卡麦斯主管来到分局之后，第一时间就接见了洛杉矶SWAT的队长，除非这件事情卡麦斯知情，不然SWAT那边一定是出了问题。”

她总算醒悟过来，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拨打了卡麦斯主管的电话。

片刻。

莱亚面色凝重坐回到迪恩对面：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卡麦斯主管在医生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表示会尽快返回洛杉矶FBI分局，会在分局帮我们提供权限更高的情报支持。

坏消息是，卡麦斯主管告诉我，SWAT其实早就脱离了掌控。

几只SWAT小队，现在暗中都是听从索尔的命令。

卡麦斯主管之前和SWAT的队长聊过，对方表示会等卡麦斯主管将分局重新稳定后，就带着小队成员脱离，纳入索尔提供的城市反应小组之中。

所以你的那个女同事，卡麦斯主管也很难插手询问。”

“索尔？”

迪恩先是一愣，随后咧嘴一笑：“你是说，洛杉矶现在的市长索尔？”

莱亚点点头：

“对，就是他。

迪恩，你应该知道，索尔背后的大家族，不是我们这个小分局能够招惹的，卡麦斯主管也不可能为了你，就逼走SWAT的几只小队。”

迪恩点点头，陷入了思索。

索尔这招确实够狠。

城市反应小组，就是卡罗之前待的部门，属于挂靠组织，类似辅警和城市赏金猎人，一般加入的成员都是退役老兵，一旦有需要，就可以领取装备，参入进行动之中。

实际上，这个部门的意义，就是政府为了制衡和补充城市警察力量，很多时候都用不上，但有需要的时候，这个部门又是万金油的存在。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SWAT虽然名义上归FBI管辖，但毕竟不是职业军队，离职并不犯法。

如果里面的成员选择离职，就算是FBI的分局主管也没办法。

所以莱亚才会说，她的主管兼搭档，现在也是有苦难言，管又不敢管，向总部反应情况，又只会彰显自己的无能，只能被迫维持表面的体面。

迪恩叹了口气。

对于索尔这个坑过自己一次的政客，他没有丝毫好感。

他本来想着先处理了路西法组织背后那个家族，再找机会解决了索尔，奈何对方不长眼，又一次撞到自己身上。

看来解决掉这个案子之后，必须尽快处理掉索尔这个搅屎棍了。

……

莱亚看着陷入沉思的迪恩，看了眼手上的手表，选择转移话题：“我建议你还是先处理手上的案子吧，到时候卡麦斯主管应该会帮忙询问情况。”

迪恩回过神，点点头，将新的发现简单说了一下：“……凶手很残忍，我怀疑他会再次作案，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的行踪。”

听到迪恩口中的新线索，莱亚脸上露出笑意：“肌肉僵化药剂和K药剂，都是管控药物，丢在外面的几个药贩子也都被我们的情报小组盯着，只要查到谁在大量出货，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凶手的信息。”

“不一定，先去查。”

“嗯，我回去后立刻让人调查，对了，我在调查华人医药的资金流水之后，发现了很可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