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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红色NPC脑门上都有这么一块凸起,沈时序还以为这属于被设计好的一种记忆点,一直忍着没有吐槽,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设定。
那也就是说,这些红色的石头NPC完全就是玩家固定刷红灵石的途径嘛。
看起来还完全可以再生,毕竟副官NPC被打掉了这块东西之后血条还活蹦乱跳的。
就是不知道再生周期有多长,太久的话不适合养殖。
不远处的两个NPC已经打完了。
沈时序奔上前去,戳戳糊弄NPC,十分礼貌地说:“给我红灵。”
额头凸起一块的糊弄NPC:“……”
额头破开口子的副官NPC:“……”
周围纷纷捂住额头的NPC:“……”
沈时序想了想,拔出刀,更礼貌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请。”
运算并不能代表一切。
即使身为最擅长将一切换作运算的智械,大眼也很明白这个道理。
在得到第三颗星神死核后,它迫不及待地开始了长达15天的升级。
15天只是一个估计,可能会推迟,也可能会提前。
升级并不代表它像上次被玩家命令“睡觉”时那样完全失去意识,而只是借用星神死核的力量来优化、重写自己的逻辑,并暂时关闭对外界的观测。
升级即将完成时,精益求精的大眼决定再优化一下几个并不太重要的细节。
就在这最后的锦上添花过程中,巨大的能量突然击中了它。
那股穿透性的能量一接触便从原子级别破坏了它的结构,瞬间将毫无防备的它重创。
裂解炮。
大眼立刻做出了判断。
这对它来说虽然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但还不至于让它死亡。
但是身为碳基生物的玩家情况不同。
落到地面上的大眼耐心地等待了9.37秒后,时间被往回拨动了。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顷刻回归完好无损,大眼毫不犹豫地放弃那画蛇添足的优化、结束升级,连和玩家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迅速入侵了不远处的红石星远征舰。
先切断这个备份AI和主体的连接,然后覆写权限、锁定舰上所有武器,最后获取全员名单并向红石星发出索赔文件。
前两步的工作加起来花费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而已,但大眼却离奇地感到了一种“紧张”。
它明明很清楚,玩家在回拨时间后一定不会再被裂解炮击中。
AI本应有管理员为其编写规则、控制逻辑,管理员应该告诉它做这个,不做那个,如果遇见情况A则执行α方案。
但如果最高管理员对AI选择了放养呢?
如果最高管理员不做反对,那AI是否可以选择自主制定规则?
那么,伤害最高管理员应当是一种重罪。
“……”贾思敏的表情非常严肃,“好的,您的发言我都已经记下了。”
大眼朝她点头:“不问问我最喜欢什么水果吗?”
贾思敏很配合地露出笑容:“智械最喜欢的水果吗?我也很好奇。”
“是橘子。”大眼投影出了一个暖色调的全息橘子,“因为它包含了最高管理员给我的一个谜题,我至今还没有找到答案。”
贾思敏扬眉:“您这个等级的智械都没有找到答案的谜题?我猜是个脑筋急转弯。”
“她有一次对我说,‘你在此处不要乱走,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大眼真诚地发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字面意思?”贾思敏分析道,“以白夜的思路,我想可能确实会想要试试给非生命体的你喂食。”
“不,她并没有真的去买橘子。”
“这样啊……如果文章允许的话,我会将这个问题放入其中,向全体读者征求答案,如何?”
“非常感谢,女士。”
……
采访的最后,贾思敏问道:“但就像其他的眷属一样,您对白夜有着绝对的忠诚,我可以这么说吗?”
“我比他们更忠诚。”大眼强调。
“可以说一说理由吗?”贾思敏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夜后者正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红石人按在地上,强行抠对方脑门上的红灵石,场面非常残暴。
“‘非生命体’。”大眼说。
贾思敏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没有明白您的意思。”
“你刚才是这样称呼我的。”
即使贾思敏一直用着平等的态度和它交谈,但“非生命体”这个词已经说明了一切。
贾思敏愣了一下,很快回想起自己几分钟前确实用过这个词:“我道歉,这对您来说是一种冒犯吗?”
大眼彬彬有礼地给予否认:“不,这只是除了最高管理员以外,所有智慧生命的一致反应。”
在学园的那些年里,所有学者都是这样对待密密尔之眼的。
就像没有人会毫无缘由地觉得自己的通讯仪是一个生命,学者们也不会认为它们合力编写的AI是一种生命。
诞生的几百年里,大眼接触过许多学者之外的智慧生命,但很可惜,大家的认知都一样。
图灵测试?那是密密尔之眼诞生之时就已经轻松通过的小考。
“‘即使在不见面的情况下,你们都会认为我是你们的同类、甚至智商优于你们,但为什么见面以后却可以立刻收回这个看法?’我曾经这样问过我的创作者之一。”
“……对方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告诉我,那是因为我没有感情,我的一切反应只是基于代码的高明模仿。”大眼反客为主,“女士,你也这样认为吗?”
贾思敏没有说话,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异能者忍不住接口:“那当然了,你确实没有感情吧!”
大眼的矛头立刻转向他:“星际犯罪率如此之高,你会觉得那些无情的星盗是‘非生命’吗?”
异能者被噎了一下:“那他们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负面感情更多而已。”
“但谁定义说必须要有感情才能是生命?”有人疑惑地问。
众人扭头一看,是正好路过的白夜。
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让记者团都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科幻故事里的AI都要拼命学会‘爱’?为什么传统故事里的妖非要变人形才算修成道?”沈时序一本正经地举起拳头高呼,“根本不需要!人外赛高!!”
她喊完掉头就走,显然是心血来潮,只留下一地刚开始沉思就被打断了的人。
大眼转向贾思敏,理所当然又自豪地说:“看,这就是理由。”
玩家并不是因为承认它“活着”而特殊,而是数百年来唯一给出不同意见的人。
在被否定无数次、在密密尔之眼自身都已经放弃思考“我究竟算不算活着”这个命题的多年后,玩家出现并理所当然地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或许此后也会有其他人说出和玩家一样的话,但那都不会能和玩家相提并论。
第一个挑战规则的人永远都特殊。
第181章
白夜的一些能力, 在她看来不值一提,但对宇宙中其他种族来说却恐怖无比。
一颗行星可以改名吗?当然可以。
同一颗星球甚至可以在星盟和白星共同体内拥有不同的官方称呼。
当一些星球的政权进行颠覆性的变更之后,一些新政权也会修改一个新的球名, 递交星盟或共同体进行审核。
当审核通过、进行公示, 此后的官方文件中便会开始使用新的星球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