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圣女退休倒计时(135)

作者:手指泡芙 阅读记录

好在有夜他们及时到达,才没有让路德维希他们做无用功。

将事情原委全部解释清楚后,有夜与教会众人约定好明日的出发时间后便带着光萼回了客房休息。

鉴于光萼早前做的那些事,不仅林克对他相当不满,滞留于此的骑士们也隐隐对他抱着敌意,更别提一开始就误以为是光萼伤到她,而报复性扭断对方尾指的克劳狄乌了。

无论交给谁照看,有夜都担心他会遭受一些不公平的泄愤报复,而她唯一放心的阿诺德此刻又因急事独自回了圣殿,自然只能她自己带在身边了。

有夜知道阿诺德的“急事”是什么,也就没有多问。

而光萼,也许是因为负罪感,又或是身处新环境下的应激反应,全程都垂着颈项缩着肩膀,一言不发地默默跟着她走。

他紧紧抱着本属于维克多的教典,脚步谨慎,紧攥颤抖的手一直压在自己的锁骨附近。有夜相信但凡现在有个人朝他伸手,他都会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就像先前那样。

尽管她和克劳狄乌都被他狠狠挥过一棒子,但光萼也等价地被折断了手指,而且要是没有这次的经历,也许她永远也想不起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所以有夜觉得她完全可以原谅他,毕竟光萼已经接受过惩罚,还一定比她疼得多。

只是…今天晚上该怎么办?

这客房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睡么?

有夜领光萼进屋后连忙在屋内绕了一圈,好在角落里有扇不甚明显的暗门,推开后她才发现里面是个没窗户的小隔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1),拿来凑活一晚应是没什么问题,不然她就真得睡沙发了,毕竟她可做不到让小孩子睡这么敷衍的房间。

“那今晚我睡这里,你用床吧。”

“这怎么可以!!”

只是她刚把房间分配说出口,就引得对方惊叫起来。

自进门以来就一直贴在墙角的光萼连连摆手,满脸的局促不安,抖着腿就要跪下。

“不准跪!”

有夜连忙冲过去拉住光萼。

回来路上她就发现他膝盖很软了,动不动就要跪伏在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也任谁看了都会猜到他悲惨的过往。

对方极小声地呜咽着,面色苍白地不住抖动双肩,水葡萄一般的眼也带着祈求地仰视她,抿紧的唇瓣轻轻颤动。

“请…请不要打我…求您…”

“我不是…”

有夜被光萼这幅瑟瑟发抖的害怕模样弄得呆滞了,他可怜兮兮地半弯着膝,明明是要跪下的动作,但又因为被她拉住手臂而生生停住,只能诚惶诚恐地僵在那儿,等待指令。

“我没有要伤害你,我们先坐下说好吗?”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只好极缓慢地拉着光萼往沙发移动,可接收到拖拽力道的光萼更像是不情愿的兔子,绷直了腿试图抗衡。

他不敢触碰有夜,就抖着嗓音加倍抱紧了手中的教典。

“圣女大人,我在门口就好,求您让我待在门口吧,我就在那儿……”

有夜没办法了。

相比她,光萼内心的伤痕明显严重许多。

他分明十分感谢教廷向他敞开的大门,却还是害怕得不住颤抖。

有夜不敢想象他之前一直待在怎样的环境,她只能尽全力地安抚对方,就像琳琳为了能让她彻底醒过来而制作了这款游戏一般。

她也曾淋过雨,也曾将自己封闭在自己制造的方寸暴雨之间,万幸有人愿意为她撑伞,愿意一次次地将她拉到向阳处。(2)

所以这次,轮到她为他人撑伞,也轮到她去拉别人一把了。

“光萼,你来。”

她松开手,率先坐上沙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这明明是个十分明确的指令,可光萼却依旧惨白着脸不敢动。他抱着怀中的教典好半天才挪到地毯边缘,然后就垂首盯着柔软的波斯毯又开始习惯性地咬嘴唇。

直到有夜再三催促,他才抖着手褪下沾有泥渍的短靴,慢慢踩上鲜红的地毯。

带有陈旧交错鞭痕的脚背艰难拱起,有夜看着光萼像是刚从鱼尾变成人腿的小美人鱼似的,踮着脚走着弯弯扭扭的步伐,慢慢猫着腰走来。

“圣女大人…”

等到终于走近了,他又无比地自然地弯下膝盖,跪在地毯上前倾身体,将脑袋恰巧搁置在有夜手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奇怪影像的影响,有夜现在越看越觉得光萼像只兔子…

她轻轻叹着气,动作轻柔地抽走了对方怀里紧抱的教典,放在一旁。

“…呜。”

但也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哪里刺激到了他,在有夜抽走那本教典的同时,光萼就同步护住了脑袋,俯下单薄的脊背,簌簌抖着兀自忍耐。

这一瞬间,不知名的怒火席卷而上,凶猛涌进有夜心头。

为什么她每次都只能等到事情发生,伤害变成既定事实后才能帮助到他人?她讨厌这样!

有夜干脆推着光萼的肩,将他按在地上,骑·乘上去,去解他衬衣的纽扣。

究竟要被怎样对待,才会养成这样牢固的习惯?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一直到现在,光萼都还无法控制自身的恐惧,所以就算在有夜提出由教廷接纳他们的现在,他也不过是以为自己仅仅保住了现有的待遇,而非彻底的解脱。

就像现在,他躺在地毯上不住地抖,只能无助地看着有夜一颗颗解开他衣服的纽扣,忍得眼眶都红了也不敢让眼泪落下。

光萼用手指抠·弄着身下的地毯,嗓音细弱地恳求有夜住手。

“求求您…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呜,只有…只有这个呜……”

巨大的耻辱感淹没了他,光萼虽想过自己肯定会遭受一些刑罚,但没想过会是这般不堪的。就像外头那些骑士们的窃窃私语一般,像他这样的奴隶,扔去地牢关着多好。就算会挨上鞭子也无所谓,毕竟他将圣女大人的手背都咬出了血,还曾企图绑架她。

可圣女大人为什么要碰他…他很脏的呀……

为什么不打他呢,就算狠狠打他一顿都比这样的折·磨好上百倍。

光萼终是没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在衬衣被剥·开之时,整个人都吓得向上一跳,又被骑·乘在上的有夜稳稳按下。

那柔嫩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带着无尽的痒,轻轻擦过他身上斑驳的伤痕,又抚上他侧腰处的火烤烙印。

“呜!”

控制不住的颤栗随着细弱的呜鸣漏出咽喉,光萼马上捂住自己的嘴,泪眼朦胧地冲着有夜摇头。

可一身月色的圣女却盯着他侧腰处的烙印,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询。

“这里,还会疼吗?”

疼么?

光萼不知道,他甚至都记不清被烙上印记时的感觉了,可只有深深的恐惧至今盘踞在灵魂深处,提醒警示着他要服从,要忍耐,要对主人心怀惧意。

他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梗住了,挂着泪花的眼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天顶,一动不动。

但有夜持续移动的手指又令他涨红了脸,剧烈起伏着胸膛用来呼吸。

“对不起,我前面有些急,因为我有些生气。”

有夜发现自己说到“生气”这个词时,光萼又是剧烈地一抖,眨着被泪水黏成一片的眼睫怯怯看她,恰似无声的请求。

她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对方的眼。

有夜扯开光萼衬衫前,其实有预想过会看到多少伤痕的。可眼前这具还未长开的身体上的伤痕实在太过骇人,旧伤叠新伤,纵横交错地叠在侧腰处用火烙上的奴隶印上方。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没和你说清楚。”

她这样说着,抓过茶几上的原初教典,为指尖萦上治愈魔法就轻声念起赐福的祷词。

“别害怕,我只是想替你治疗。”

在精神高度紧张的光萼看来,教典翻页的细哑沙沙声就好似通告惩罚开始的钟声。他条件反射地绷着身体,闭上眼咬唇等待疼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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