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许长青连连应道。

挂掉电话以后，苦苦叹了口气。许长青的具体情况，她之前并不了解，还是上次去找许长青，才知道了个大概。那时她才明白了路安之为什么会专门指定要许长青来写这本《斗破苍穹》——那大概是一个父亲对另一个父亲的共情吧。

她心里想着。

但不管怎么说，结局是完美的。许长青的能力确实也挺不错的，有具体大纲的支撑，这家伙发挥出来的实力有些出人意料。而且那个写小说——也就是B老大说的码字的速度，简直超乎想象。苦苦觉得B老大码字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却没想到许长青还能更快。

这样的话，这个当爹的应该能赚不少吧……

苦苦脑子里已经在替许长青算账了，一边算账一边关上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一千就是五十块，两千就是一百块，一万就是五百块……这家伙一天能写四万字，那不就是两千块？！一天两千，十天就是两万，一个月三十天那就是六万。嘶……我要不要也跟B老大要个大纲试试？这可比当编辑赚钱多了！”

但仔细想了想，苦苦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很清楚自己的底子，以一个编辑的角度给别人提建议能行，让她自己写，她却七天憋不出六个字来。而且说起来，她这个编辑，其实赚得也不少。现在她已经不靠基础工资活着了，每年靠B老大的书赚的奖金，就够她迈入高薪阶层。更别提她手里还有其他作者，其中也有不错的，也能给她提供不少的收入。

现在这个许长青要是也能起来的话……

“呵呵……呵呵……”

苦苦躺在床上“呵呵”傻笑，嘴角已经快要忍不住冒口水了。

……

许长青租住的小小公寓里，许长青做好了饭，把饭端上了桌子。只有三十来平米的小公寓里拥挤得很，在刨除卫生间和厨房所占据的区域后，就只剩下摆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的区域。

许长青每天码字就都是等女儿许冉冉睡着以后，窝在桌子上码的，那电脑发出的具体声响还总是让他担心会不会吵醒冉冉。

因此他迫切想要改善生活环境。这不仅仅是因为现在这狭小的空间有可能会吵到冉冉，更重要的是，冉冉的性别。现在冉冉还小，他还能陪着女儿在一张床上睡觉。可是小姑娘总会长大，他一个当爹的，再跟女儿这样凑合着挤，就有些不合适了。

“冉冉，别玩了，快来吃饭。”

许长青叫唤了一声。

冉冉正坐在床上看那本纤纤妹妹送给她的绘本。那绘本她刚开始的时候不敢要，爸爸也不让收，还是纤纤妹妹非要送给她，在纤纤妹妹爸爸妈妈的劝说下，爸爸才连连道谢答应了的。

小家伙似乎能够体会到父亲的辛苦，在爸爸忙碌的时候，她总是十分乖巧。家里为数不多的两个玩具她已经玩腻了，可她却从来没有跟爸爸提出要求，让爸爸给她买新的来玩。现在手里有了新的绘本，虽然已经翻过了一遍，但在她的眼里，却还是新鲜得很，她爱不释手。

“嗯嗯。”

听到爸爸叫她，冉冉忙掀起枕头，把绘本平平展展地放在枕头底下，像是在藏什么珍贵的宝藏似的。放好以后，摆平枕头，又轻轻拍了拍，然后她才爬下了床，在桌子前坐下。

她看了一眼许长青，突然叫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

许长青问。

冉冉眨了眨眼，纯真的大眼睛里映的只有许长青的身影：“爸爸，你怎么这么开心呀，你在笑什么？”

许长青脸上的笑再憋不住了：“冉冉，爸爸可以给你买玩具了，买好多玩具。”

冉冉却摇了摇头，很懂事地说：“冉冉不要那么多玩具，玩具太花钱了。”可她又犹豫了一阵，小心翼翼地问，“冉冉只要一……两个玩具好不好？”

许长青笑着笑着就哭了：“没事冉冉，爸爸会给你买好多好多玩具的，咱们有钱了。”

……

第二天上午，许长青把冉冉送到幼儿园以后，就赶紧去了百草园。

推起卷闸，打开门锁，打扫卫生、开启柜台后面的电脑。所有的这些事情做完以后，许长青就到了柜台后面，有些焦虑地等待。

他总是忍不住怀疑昨晚的那通电话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然后拿出手机来翻看昨晚的通话记录来确认。每次确认那只有一分多钟的通话记录还在以后，他才能放心。

可他又觉得这样不是个事，自己一直焦虑也没什么用，就干脆从自己背的破旧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以后一边码字一边等。

写了一阵，苦苦终于上门了。苦苦个头不高，走进来以后，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还得踮起脚尖探着脖子往柜台后面用力去看，才能看清许长青是在做什么。

“怎么一大清早就码字呢啊？”

苦苦开口说道。

许长青连忙停手起身，他当然听懂了苦苦说的“码字”是什么意思，觉得这个说法还挺形象的。他笑了笑，说：“趁空闲赶紧写点。”

苦苦道：“怪不得你一天能写四万多。”

许长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苦苦一边从自己背的包里拿合同，一边和许长青说道：“行了，多的就不多说了，咱们赶紧办正事。合同你看一下，另外我问一下，千字五十你同意吧？”

许长青连连点头，说：“同意！同意！”这个价格他之前在听苦苦说过以后，就在脑子里盘算过的，他也知道新微中文网的连载方式注定了作品不需要像之前电子杂志那样，还要一遍又一遍地精校、修改。所以以自己昨天试验的速度，这个价格真的是能赚不少的。

如果是这样的模式的话，甚至千字单价更少一点，他都能够接受。

当然他不会因为小说不需要编辑的严格把关了就有所放松，他清楚这是别人给他的机会，他只有极其用心地对待，才能把这个机会保留在自己手中。

因此他虽然码字速度快，但对待文章却极为认真。每写完一章，都会认真仔细地阅读一遍，确定语感、语句通顺，没有错别字，尽量保证每一句每一段都言之有物。

这是他的态度，其中包含着他的渴望。

苦苦听到许长青的话后，就也点了点头，把合同放在了许长青的面前，说：“合同你看一下，这里面包含着有你、路老师还有我们枫树下三方的权利和义务，你要保证日更起码四千字——这是我们商讨后给新微中文网定的字数，只有日更够这个字数了，才能拿到新微中文网的全勤奖励——钱不多，六百块，不过你应该能拿。另外就是这本小说你必须保证写完，然后你和路老师共同署名。”

说到这里，许长青突然插嘴道：“我不用署名也可以的。毕竟这本小说的所有思路都是路老师提出来的。我署名的话，其实还有些惭愧。”

苦苦摇了摇头，道：“这是路老师定下来的，你必须署名。这也可以避免以后的麻烦和纠纷。你就别纠结了。”

许长青只好默默答应下来。他草草看过合同之后，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苦苦收回合同，说道：“行了，那就这样了。新微中文网会在下个月一号初步上线测试，到时候这本《斗破苍穹》也要放上去。你现在就开始尽量写，能写多少写多少。可以吧？”

许长青连连点头，说：“好！”

苦苦说道：“那就加油吧。我觉得这本小说赚的或许不止这些保底钱。这可是路老师提供的大纲呢。”她展颜一笑，说，“刚开始的时候网站流量低，说不定你要靠保底过一段时间，等之后网站流量起来了，你说不定能转分成，那赚的可就多了。加油！”

“谢谢！”

许长青道了声谢。只是分成对他来说，却是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