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和他的秘密前男友(54)

作者:一颗顽 阅读记录

步嘉延眼神微动,忽然扭头,问道:“夏隽林,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夏隽林神色一紧,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肖鹤栖告诉你的?”

步嘉延只看着他,没有否认。

夏隽林冷嘲道:“他装什么好人,还不是扭头就告诉了你!”转而带着歉意地说:“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但当年那件事,真的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能左右决定的。”

步嘉延一瞥,敏锐地问道:“当年?鹤栖和你碰过面?”

夏隽林被问得一怔,他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坦白的那么快了。

步嘉延背过身去,这个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敏感地让人背脊发凉。

“不用他跟我说,我也知道。”

夏隽林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的,那天你没来赴会,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被皇冠签约了。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差,连个普通的面试都约不到,除了你,谁会针对我这个没名没姓的小卒?”

夏隽林有些听不懂,步嘉延说的,和他所认为的,似乎也不是一件事。脱口而出:“你不是说黑贴那件事?”

步嘉延亦是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当年他被迫出柜,也是托了夏隽林的“福”。

是啊,不然那时还有谁,能如此绘声绘色又贴切地,将脏水泼在他头上呢?

他庆幸自己是在多年以后才得知这个真相,如果是当年的自己,恐怕真的无法承受。毕竟,那是他曾经,刻苦铭心地喜欢了四年的人。

而与此同时,夏隽林也恍然意识到,自己当年的决定,给步嘉延带来了多么沉痛的打击。他第一反应仍是想将自己摘干净:“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后又觉得解释苍白无力,叹了一声:“我签约后陈姐让我先跟你保持一段时间距离,避避嫌,我当时一心都扑在音乐上,觉得自己能出人头地了,就想着晚点再跟你联系,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

步嘉延盯着黝黑的夜,仿佛能听见浪声,安静地没有说话。

“等我要回去找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跟了肖鹤栖了,我很后悔,是我把你推上这条路的。”

夏隽林兀自说着,全然没有发现步嘉延阴郁的神情,仿佛裂开的面具。

“这条路?你说哪条路?”他冷漠的声音听得人心都发凉。

“你既然这么瞧不起我,又何必假惺惺地装作想与我破镜重圆?夏隽林,你觉得你的沉默就显得比我高尚吗?”

夏隽林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怔愣地面对步嘉延的质问,说不出一字来。

“十年前是这样,直到了今天,还是这样。就因为我喜欢过你?”

步嘉延受伤的表情让夏隽林的心都揪了起来,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可张口都是噤言。他伸出手来想碰碰他,步嘉延却条件反射地别过脸。

他侧着身微张了张口,却见人群之中,肖鹤栖阴沉着脸,穿过人群朝他们徐徐走来。

第47章 肖鹤栖!你过来!

包厢的大门咯噔一声打开,喧闹的人声毫无防备地直冲脑门,让肖鹤栖在混乱中拉回了一丝理智。

霍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问:“肖总,你是不是在找步师兄?”

他当然是来找步嘉延!

肖鹤栖朝着霍导所指的方向望去,方才的愤怒却在见到的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面临失去的恐惧,这份恐惧就在亲眼目睹夏隽林碰向步嘉延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雨过天晴,重修旧好?

步嘉延究竟知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做了多少回别人的帮凶。

步嘉延看着突然出现的肖鹤栖,已将方才的情绪抛之脑后,他突然有种被抓包的紧张感。待肖鹤栖走到跟前,他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肖鹤栖没有答话,睥睨二人,冰冷的眼神似说:他能来,我不能来?

夏隽林看着这阴魂不散的肖总,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肖总,好久不见啊,我是延延请来玩的,肖总也是?”

步嘉延极力才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看向肖鹤栖,只见这人不怒反笑,体面地回敬道:“我自然是来庆贺的,顺便问问嘉延,什么时候回家?”

步嘉延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感觉肖总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肖总,这对员工未免也太苛刻了?这是私人的庆功活动,祝酒都还没开始,就催人走啊?”夏隽林冷嘲热讽。

“夏老师真会扣帽子,嘉延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问问时间而已。难不成你来送?”

夏隽林不爽利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香槟,步嘉延则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肖鹤栖,这浓郁的火药味既让他仓惶不安,又让他暗暗窃喜。要知道,这世上能让肖总如此争风吃醋的人,恐也不多。

两人争锋相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也十分显眼,会场内许多人都留意着。自第一个人过来敬酒后,后面排着队的便络绎不绝。

肖鹤栖不想喧宾夺主,加上他今天不喝酒,便顺势默默退开。

今夜的主角自然是步嘉延和霍导,两人被簇拥着推杯换盏,言笑晏晏间,有几分客气,也有几分真心。

肖鹤栖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静看着,夏隽林不知何时走到一旁,看似不经意地说着:“延延为什么跟你,你我心知肚明。”

肖鹤栖没有给他半分眼神,似对他所言毫不在意。夏隽林料想他心高气傲,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语气不由增加了几分轻蔑:“只是没想到,肖总你还挺长情。延延和外头那些年轻人相比,想必还是有他的优势?”

这时,肖鹤栖才瞥了他一眼,冷嘲道:“在你心里,他是什么人?和外头那些年轻人一样吗?”

“在我心里,他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夏隽林自觉失言,着急道。

肖鹤栖冷冷一笑:“夏老师想必也是长了些年纪,有些不记得了。我提醒你一下,这是你早就放手的人,你怎么想,不重要。”

夏隽林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平复心底的怒气,咬牙说道:“肖总,劝你在外面还是注意些好,延延现在势头不错,你也不想误了他的前程吧?”

“我想谁都能提醒我两句,唯独你,没资格跟我谈他的前程。”肖鹤栖压低了声音,直击人心:“差一点毁了他的,不正是夏老师你吗?”

夏隽林握着杯子的手,不由一紧。

肖鹤栖说罢,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处,自己则跨步穿过众人,将靠在椅背上的步嘉延捞了起来。

围在他身边拿着酒瓶的都是二十冒头的年轻人,酒量不小,正是怎么喝都不会醉的年纪。反观步嘉延,双颊红扑扑的,沉默不言,俨然已经是半醉的模样。

他扶起步嘉延,视线扫过一旁趴着的霍导,推了推人,说:“霍新,步嘉延喝醉了,先走了。”

霍新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肖鹤栖竟痴痴笑起来,怕是也醉的不轻。

肖鹤栖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便顺理成章地带走了人。夏隽林远远目视着两人的背影,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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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鹤栖原本是打算直接回临水的,步嘉延醉得不省人事,他醉酒的时候不吐不闹,很让人省心。

他将步嘉延轻轻地抱进车内,替他系上安全带。可就在要抽身而退时,竟听见怀中的人轻不可闻地念着一个名字:“夏隽林。”

肖鹤栖的手僵悬在半空,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他的车里,这个名字仍是挥之不去。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为残酷的嘲笑。

当下,肖鹤栖那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妒火,刹那间窜涌而上。他近乎失控地挂上档位,将车子改道去了观山,步嘉延的家。

车开得并不平稳,临到楼下时,步嘉延在颠簸中忽然醒了过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只是挂着笑意直勾勾地瞧着肖鹤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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