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树(27)

作者:裴忱洱 阅读记录

当季晏棠兴冲冲地到了陈南树家却发现陈南树没收拾行李时,他当即就黑了脸,以为陈南树是反悔了不愿意和他走。

“陈南树,你什么意思?”

陈南树就默默起身慢吞吞地开始收拾行李,季晏棠不依不饶追在陈南树后面,“我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收拾你为什么不收拾?”

“我有事。”陈南树将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

“你有什么事?”

“就是有事。”

季晏棠咬着牙,强压下火,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和陈南树一般见识。

他看见陈南树叠的衣服不是旧就是破,他看不过眼说道:“你那些破衣服就别要了,之后换新的。”

陈南树说:“不要,还能穿。”

季晏棠火气上来,“都破成那样了还能穿?”

陈南树恍若未闻,仍旧自顾自地把衣服放进行李箱,季晏棠看着来气,又觉得陈南树那副又窝囊又犟的劲儿还挺招人喜欢。

陈南树长的高,再加上从小帮家里种地干活,身材练的很好,宽肩窄腰,手臂动作时绷紧的肌肉会透过衣服显现出来。

季晏棠看了会儿,往前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就勾住了陈南树的衣摆。

后背开始冒凉风时陈南树才反应过来,他回头看见季晏棠把他的衣摆掀了起来。

面对陈南树的视线,季晏棠面不改色道:“我就是看看你里面穿没穿保暖衬衣。”

然后掀起的幅度更大。

第24章

陈南树背过手想把衣服往下拽,忽然有冰凉的触感在脊背处流连,周身像有电流流过,陈南树反应很大,他挣脱开季晏棠连连往后退。

季晏棠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面对陈南树的反应他的眼眸暗了暗,问:“后背的疤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陈南树后腰偏左上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疤痕已经泛白,看上去有年头了。

陈南树把被季晏棠掀起的衣服往下拉,“不小心划伤的。”

“是么?怎么划的?”

陈南树含糊地说:“就是不小心。”

季晏棠靠在门框上看着陈南树忙碌的背影,眼神愈发的冷,但终是没再问什么。

问也问不出实话,何必浪费口舌。

陈南树的行李不多,几件衣服,两双旧鞋子,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品,行李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这些就是陈南树的全部身家。

下午等陈南树的时候,季晏棠回了趟家把屋子收拾了一遍,他在主卧多加了个枕头,又将床单被罩换成了新的,而拖鞋,水杯等等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做完这些离约定去接陈南树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他倒在床上像条鱼一样扑腾,床很大,以前一个人睡得时候总觉得空空的,先前他还打算换张小一点的床,现在陈南树来了就不需要了。

他在床上扑腾了一会儿,扑腾累了他拿起一边的手机给张虎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起就是张虎连连的抱怨声,“喂?季老板,你可终于打电话过来了,我这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说我从出狱后就一直安分守己当个好人,突然让我欺负老实人我真受不住啊!”

张虎一直在碎碎念,像是势要将这些天他的不容易都倾倒个干净不可,季晏棠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你老娘剩下的手术费我一会儿就转到你账上,之后可以不用去闹事了。”

张虎乐的直咧嘴,连声应着好,他是真干不下去了,要不是为了老娘他才不干这伤天害理的活,这下可算解脱了。

陈南树到季晏棠家时收到了喜顺打来的电话,喜顺告诉他刀疤男一下午都没来过,今天出奇的消停。

喜顺:“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要是以后都不来就好了。”

陈南树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季晏棠,轻声说:“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

“啊?真的吗?阿树,你怎么知道的,是你做什么了吗?”喜顺惊讶地问。

“我没做什么,只是直觉。”陈南树没说实话。

尽管陈南树站的位置离季晏棠有一定距离,但季晏棠还是能听清陈南树的说话声,听到陈南树说他没做什么时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陈南树听到了季晏棠的笑声,无措地往他那边看了眼,很快就挂了电话。

季晏棠语气酸溜溜地说:“你和你发小感情还挺深,都能为他做到这份上。”

陈南树不接话,他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开始往外掏东西。

季晏棠却不准备放过他,坏心眼上来了收都收不住,“不过我就比较好奇,要是换个人要你卖身你还愿意吗?还是说谁都行,为了你发小你谁都能跟?”

陈南树掏东西的动作一滞,手背上都有青筋凸起,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应答,继续往外拿东西。

“知道放哪吗就把东西都拿出来?”季晏棠走过去,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陈南树摆在地上的东西。

铁质的饼干盒发出清脆的响声,季晏棠好奇地把饼干盒打开,里面杂七杂八放了一堆小玩意,有兔子形状的小摆件,针线盒,早就不能用的小收音机,还有年代久远生锈了的勺子,什么不搭边的东西都放在了这个饼干盒里。

“你是捡破烂的吗什么都要。”在季晏棠眼里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拿去报废的程度。

季晏棠想把饼干盒扔掉,却被陈南树又抢回去了。

陈南树把饼干盒宝贝似的放进行李箱里,像是怕季晏棠趁他不注意给扔了,还把拉链拉上了。

“还能用。”陈南树说。

季晏棠拔高声音,“能用就有鬼了!那勺子上的细菌都快赶上垃圾堆里的多了!”

陈南树脸红的滴血,讷讷地说:“我都是洗干净放进去的。”

“谁知道你洗没洗干净。”季晏棠明知道陈南树最爱干净却还是故意数落他,他也不想这样,可陈南树又气人又好欺负,他忍不住。

“衣服放那屋的柜子里去。”季晏棠朝主卧扬了扬下巴。

陈南树就抱着衣服进了主卧,他将衣服叠的板正,拉开柜门却发现里面挂满了衣服。

季晏棠就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便说:“旁边有衣架,挂上就行。”

陈南树磨磨蹭蹭挂衣服,他总觉得自己这粗制滥造的衣服会把季晏棠昂贵的衣服蹭坏。

挂完后陈南树后退了几步,他的衣服占据了柜子的一个小角落,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就像他和季晏棠,分明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却非要融在一起。

“你想什么呢?”季晏棠不知什么时候贴近了他耳边,呼出的热气烫的他一哆嗦,陈南树当即往后退,后背都贴在了墙壁上。

季晏棠撇了撇嘴,对陈南树的反应很不满。

“给你买的睡衣,换上吧。”季晏棠朝着床上叠着的深蓝色真丝睡衣努了努嘴。

陈南树:“我带睡衣了。”

季晏棠漂亮的眼睛一瞪,“我说穿什么就穿什么,别和金主讨价还价。”

房间陷入了死寂,季晏棠和陈南树大眼瞪小眼,过去了漫长的一分钟,陈南树拿起床上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季晏棠在卫生间门口不满地嚷嚷:“谁准你进去换了!就在我面前换!”

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锁住了。

季晏棠嘴上嚷的欢实,但耳尖却可疑的红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季成决只是逢场作戏的合作关系,认为他私下里并不老实,就连宋冉心都默认以季晏棠花花公子的形象会养很多漂亮的小0,所以推荐他买这款睡衣,还说穿上会很性感。

谁会知道季少爷不走寻常路,不养那些漂亮宝贝,却在家里藏了块儿朽木。

陈南树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扣子只能系到胸膛的位置,顺着敞开的衣领直灌凉风,怎么穿怎么觉得不舒服。

季晏棠咽了口唾沫,心道宋冉心还挺有品味,他用手背挡着嘴唇偏过了头,“看上去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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