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冰+番外(18)

作者:蹊彦Apr 阅读记录

客厅白惨惨的灯光下,裘祺清搂着青年的脖子,将这张还混着一丝青涩的英俊面孔从额心亲到喉结。

......

“我去洗个脸。”

纪年点了下头,但仍然没有缓过神来,怔愣间裘祺清已经从洗漱间里走出来,却是换上了一身浴袍问他:“你买润\滑\剂和安全\套了吗?”

“......什么?”

“没有也可以。”裘祺清伸手解开衣带,露出身体:“就这么做吧。”

纪年扣住他的手,将他的浴袍重新拢好:“我不是要做......”

裘祺清重新仍然盯着他:“不做吗?”

纪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手上紧紧拢着他的衣带:“不做。”

“那为什么亲我呢?”

“......”

“我想要你。”裘祺清直接道:“就这一个晚上,只有我们知道。”

纪年忽然想起他还没有告诉裘祺清自己和纪嘉兰的关系,连忙道:“哥,我和纪嘉兰——”

他被裘祺清很用劲地捂住了嘴,只能看着裘祺清脸上露出那样称得上心如死灰的一个笑:“纪年,别让我这么难堪。”

第18章

凌晨五点,纪年关掉手机震动的闹铃,尽量轻地移开揽在裘祺清腰间的手,但一个瞬间,裘祺清很快睁开了眼睛。

裘祺清的眼睛有些肿,眼眶也还泛红,是几个小时前把头埋在他肩上边听他解释边默默流了一片眼泪的后遗症,也是用腿模拟着类似快感逼迫出生理性眼泪的后遗症。

纪年亲了一下他的眼睛:“我回酒店拿行李去机场,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裘祺清很快跟着坐起身来:“我和你一起。”

纪年没有拒绝,只是在裘祺清飞快地和他一起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向门口时问了一句:“刚才没有睡着?”

“我睡觉浅。”

哪怕这两年见面极少,纪年仍然能听出裘祺清话里的遮掩之意。

等到了酒店房间,纪年见时间还算充裕时间,只打开昏暗的地灯:“你不是十点还有讲座?还有大半个小时,我收拾东西,你再休息会。”

裘祺清依言坐在床上,却没有躺下,看纪年极为利落地收拾好本就简单的行李后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被高大的青年掐着腰压在了床上。

亲吻。

他们在昨天的夜里亲了很多次。

洗漱时牙膏薄荷的凉意刚刚将有些破皮的疼意镇压,又很快被唇舌的热意席卷。

裘祺清向来欲望不重,连自/慰的次数都很少,但纪年只是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咬了咬,他就已经忍不住挺起腰来向他更近一些。

“别乱动。”纪年用了些力,仍旧掐着他的腰摁在床上,却被裘祺清伸手勾住了脖子,再次低下头唇舌相交。

直到自己的欲/望也被勾起,纪年才松开了手,手肘撑在床上撑起些身体,又吻了吻他的耳垂做结束。

天色太黑了,好像还是夜里,好像还是梦里。

裘祺清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年的眉目,与他放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语意不明道:“这里有。”

纪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裘祺清面色十分镇静,只是相握的手微微发抖:“可以插进来做。”

纪年叹了口气,重新抱住他:“昨天不是说了吗,不着急。”

“......那我给你含出来。”

饶是纪年这些年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回想起前夜里的迷乱的画面也禁不住脸上发烧,他死死将裘祺清按在怀里不准他再像昨天那样自顾自地行动:“不要。我过会要去机场了,就抱一会。”

裘祺清终于不再说话,双手环住他的腰,与他很紧密地抱着。

手表上的分针又走了两格,纪年好像才终于意识到他又要有好些日子见不到裘祺清,亲了亲他的发顶:“哥。”

裘祺清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看着他,“怎么了?”

“舍不得你。”

裘祺清愣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被青年突如其来的直白击中了大脑。

纪年没有得到裘祺清的回应也不意外,只觉得裘祺清正在害羞,于是继续道:“你要想我。”

“......”

“哥?”

“好。”裘祺清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纪年的面容:“我一直都舍不得你,也一直在想你。”

纪年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找茬道:“你之前在云海还赶我去江北,说你很习惯一个人待着。”

“......之前?”

“就我二十岁生日那次,刚过完生日你就赶我走。”纪年翻着旧账,才恍然自己居然还记得与裘祺清四五年前的对话。

裘祺清沉默了一会,才慢慢想起来那段对话,那时他刚知道纪年探了男朋友,又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看清了自己的心。在混乱的心虚中,他害怕自己藏不住对自己的心意,或是对他男朋友的敌意。

虽然他记起来明明是纪年先说他要“回”江北,裘祺清还是先说了声“对不起”。

纪年嘟囔:“我又不是要你说这个......”

“我那时就很舍不得你,”裘祺清道:“所以你还没有走,我就会开始想你。”

纪年没想到裘祺清会说这个,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过了会才道:“哥从那个时候就.....”

裘祺清笑了下,很轻地点头。

一时间,纪年脑袋里闪过很多碎片,还有很多想问裘祺清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尽数化成一滴酸涩的泪,被吞进肚里。

“不要觉得抱歉。”裘祺清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也只是我的冒犯,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纪年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很深地去亲裘祺清,把他的唇舔咬成艳红的血色,又从唇角亲到脖子,在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皮肤上留下吻痕。

提示他需要离开的闹钟还是在男人压抑的喘息声中响起,纪年动作一顿,慢慢站起身来。

裘祺清也从床上起身,跪坐在床沿抚平青年被挤压出褶皱的衣服:“我送你去机场。”

“不行,你会迟到。”纪年这回拒绝了,见裘祺清低着头不说话,又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确定放寒假日期就告诉我,纪嘉兰年底拜托我去见见她男朋友,哥和我一起好不好?”

裘祺清点了点头,末了又问:“......作为你的兄长?”

纪年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要被他气笑:“谁家当兄长会当到弟弟床上?”

裘祺清哑然,慢吞吞又品出些甜意,凑过去亲了一下纪年的脸:“我说错了。”

接纪年的车已经到了楼下,纪年只得勉强接收了裘祺清的“认错”,又叮嘱了他几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门带伞,见人一一应下,才提着行李箱离开。

裘祺清虽然答应了不送他去机场,但还是一同走到楼下,送他到车前,纪年看着裘祺清的眼睛,向他笑笑:“快回去吧,我下飞机就给你发消息。”

裘祺清“嗯”了一声,但是说:“我那时候可能不方便看手机。”

纪年被他的认真弄得有些想笑,但裘祺清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他又生不出调侃的心思,只能握了握男人搭在窗边的指尖:“那你开震动,连着震三下就代表是我发的。”

裘祺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下头,眼睛从他的脸上落到二人相握的手指上,最后等纪年松开手,终于看着车窗缓缓关上,离他飞驰而去。

*

飞机落地,纪年将行李箱交给前来接机的助理,拿出手机准备给裘祺清发消息,余光瞥见手机上云海大学的公众号正给他推送裘祺清在这次会议上的讲座直播。

直播里的裘祺清坐在中京大学主礼堂的主席台上,细边眼镜和高领毛衣掩去了所有痕迹,只有微微沙哑的嗓音还昭示着他在几个小时前的疲惫。

专业性的讲座在纪年和他助理这样的外人听起来无疑是深奥和艰涩的,拖累着主讲人也显得无趣和古板。但某一个瞬间,如果屏幕前和主席台下下做着笔记的人们正巧抬头,会看到这位专业严谨、不苟言笑的学者教授露出了一丝极为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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