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319)

作者:破金 阅读记录

佤族头人突然控制不住的回了句话。

我这才稳稳当当的收回了手指,坐在了沙发上:“不是你给我出的题么?”

“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你家门口站满了佤族,他们穿着警服,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往院里看,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是佤族头人,你手底下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不报到你那儿去么?”

“可我怎么不是从你嘴里知道的这件事呢?你怎么没自己处理,偏偏等着我来呢?”

“来,你现场给我编。”

电话的另一端,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却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你和肃正局不管上什么手段,那也叫内斗……哈伊卡,可你敢出手来试探我,我就得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任何事到了我这儿,那就没有轻的!”

“你不是出题了么?”

“题目是如何处理我亲手提拔上来的于局长。”

“这事,我处理好了,就得把于局长灭了,你佤族头人哈伊卡从此以后赢得了勐能所有职能部门的笑脸,因为你搞定了让他们所有人都头疼的肃正局;”

“我处理不好,这就叫‘不公平’,但凡敢‘保’下于局长,整个勐能都得不拿好眼神儿看我,一个个开始在心里盘算起自己的小九九,你可是帮我招揽了爆破连、炮营的人啊,这种人我都不往手心里捧,谁还敢给我卖命?”

我故意留出了一个停顿,想给佤族头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哪怕他认怂似的说个‘我没有’,我都能知道已经拿捏住了他的心思。

但,对方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默认了!

这不是虎,是在气势上的倔强,哪怕现在哈伊卡在我面前不是个儿,也得挺直了腰杆,告诉我,他也是王。

在他眼里,我就是不敢动他,一旦动了,整个勐能将会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动乱,这动乱,在人心上。

杨、常之死,可就在史书里写着,乃至于如今都有人再说,此二人之死是奉系倒台的关键。

这他妈是在逼我啊!

此时此刻我才看明白,原来真正的人才都是得降服后才能为我所用的,在正式降服之前,哪怕拿着你的俸禄,也是个不断给你找麻烦的刺头!

“许爷……”

哈伊卡要说话了。

我却不给他机会了,这种人你就必须摁住了他,决不能有任何一点思维落在他的推算之内。

“我还没说完呢。”

我能想象到眼下佤族头人那张脸得多不好看,也能想象到,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

“关于你这道考题,我原本准备了三个答案。”

“上策,是把这个案子从政治,引向刑事犯罪,向整个勐能将警察局和肃正局的恩怨公之于众,他们是怎么得罪你们的,你们又是如何反击的,把整件事都当成八卦,放心,男猪脚我给你留着。”

我发狠的说道:“到时候我还真挺想看看你们那几个最核心的人,到底长了几张嘴,能不能和整个勐能的佤族都解释清楚这是政治争斗,不止是为了争权夺利;也想看看老百姓在‘佤族头人和女大学生之间仇怨’能引发共鸣,还是他们不愿意追寻八卦,宁愿相信佤族的天空上真升起了一个太阳,有人要站出来当大英雄。”

“可一个连自己老婆孩子都能当筹码的人,哪怕是佤族头人,像大英雄么?”

“就这么干有点疼啊。”

“尽管我这么干能赢下了这一次,但所面临的将会是整个佤族的人心涣散,事情一旦传出来,连刚投降过来的人,都得站在远处看笑话。”

“到了我这个位置,已经不能只看输赢了,废了你,就等于伤了我的元气,这叫自断一臂。”我抬头看向了于老师,话说给她听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有些帝王要对那些奸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么?”

于老师傻在了当场!

呼。

佤族头人松了一口气,他好像看见了一个死局!

只要这件事这么干了,那他就剩下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局面,这么个连老婆孩子都能牺牲的人,谁还愿意跟着你?

哈伊卡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坚硬,略带一些‘自信破裂’的问道:“那,中策呢?”

“中策简单,直接成全你,拿下于老师,让勐能变成之前的样子。”

“我会默默回到治安营,在所有人都不关注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你,让你领我一个恩情。”

“但曹操哪怕准备上马金下马银,最后还不是没能留住关羽。”

“施恩,得找对了人,你不是赵云,我也犯不上摔孩子。”

“一旦我选择了施恩,没准在你看来勐能的许锐锋也就这么回事,眼睛里全是沙子还在那儿揉呢,这还不早晚把自己揉瞎了么?”

“所以啊,中策干脆就让我弃用了,缅北不适合怀柔。”

哈伊卡在这句话之后,声音开始颤抖了。

这位佤族头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碰上个能把所有事情都想到如此透彻人,哪怕这个人从未展现出‘雄主’的任何英姿!

“不问下策了?”

哈伊卡在电话里说道:“下策是你回来喝酒,然后我会死在这里,勐能医院会出具一份尸检报告,说我贪杯把自己喝死了。”

“到那时候,绝不会有人敢来多问你一句,人人都在风声鹤唳中,关心自己的死活。”

我抬头再次看向了于老师,她的确赢不了这一局。

“那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面对我的提问,哈伊卡回复道:“你不是老乔,你不喜欢人人自危的勐能,你喜欢让这个地方生机勃勃,这才是你宁愿外边的钉子扎进来,也要让勐能人口快速增长的原因。”

“你想让整个缅北的人都知道勐能在你的治下变成了什么样子。”

“还有,你打算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电话,再问:“那你觉着我会怎么做?”

佤族头人在电话另一端挺了许久才说道:“我不知道,在我眼里,我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你杀了我的女人和孩子,咱们俩的仇,结死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治安营的办公楼里?”

佤族头人‘嗯’了一声。

“一楼吧?”

“对。”

“顺着一楼往东,最里边有个楼梯,楼梯下面有个楼梯间,是以前治安营关绿皮兵紧闭的地方,自己走过去。”

我在电话里听见了脚步声。

当佤族头人走向那个楼梯间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间已经废弃的房间,他拉开了并未上锁的铁门后,在里面出现了一张木质的长条凳。

哐。

铁门关上了。

“我到了。”

“服么?”

面对我的问话,佤族头人憋足了情绪,却又在不得不低头的情况下回了一嘴:“服!!”

“你不服。”

我笑着说道:“说出这个字的原因,只是你知道我只要挂了电话,随便拨通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治安营了。”

“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将电话冲着佤族头人的女人和孩子伸了过去,然后扬了扬下巴。

小姑娘立即张嘴说道:“爸爸!”

这俩字说完,我将电话收了回来,再问:“这回服么?”

我已经不用他回答了:“这一局啊,你最大的倚仗就是于老师动了你的家人,让你站在了绝对优势的角度。甚至不惜用老婆孩子当筹码,也要上台面和我玩一把。”

“其实对你来说,输赢不重要,能上这个台面,就已经赢了,要不然你怎么敢下大注?”

“可惜,你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为了赢,得左右思量、前后考虑,非得让自己站在最大的优势上,来换取有可能实现的结果。”

“当我告诉你‘你老婆孩子’没了的时候,心里乐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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