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29)

作者:漫卷书 阅读记录

“阿遥。”江晚秋捉住司遥的手,撕了一片卡通创口贴,贴在他掌心的伤口上,“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伤口被湖水反复的冲洗,早就已经不流血了,现在贴创口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司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声谢。

回酒店后,司遥冲了个热水澡。白天拍戏的时候,泡了太久的冰水,想不着凉都难。头疼的感觉太折磨人,吃了药还是没办法入眠。

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负面情绪就很难压抑,司遥想找云亓寻求安慰,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跳冰湖没有让他崩溃,云亓的漠不关心让他崩溃了。刚开始司遥还能自我安慰,他们之间有时差,不能及时回复消息很正常。后来他又说服自己,云亓刚到国外,有很多事情需要忙,要学会体谅。

但是现在,司遥再也找不到理由,为云亓开脱了,他就算是总统,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亓亓,你爸爸是个骗子,他不喜欢我了。”

司遥摸了摸布偶猫亓亓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如果他在外面真的有别的Omega,你是愿意跟他,还是跟我?”

亓亓钻进了被窝里,在司遥的身侧找了个安心的位置躺下。小东西软软的香香的,比那个充电的热水袋暖和,司遥的心都要萌化了。

“亓亓,我真的打算跟他共度一生的,可是他现在却不理我了。你说他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呢?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放他出国?但想想我是抓不住他的。他只是年纪小,翅膀还没长开,等他羽翼丰满的那天,肯定会飞向更辽阔的天地。”

司遥无人倾诉,就抱着小猫,碎碎念了很久。原本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话,一股脑儿全对猫说了。它是无言的伴侣,永远不会对第二个人拆穿他的自卑和懦弱。

“晚安,亓亓。”

自从拍完那场跳冰湖的戏后,司遥偏头痛的毛病就一直反反复复的。王康对这部电影的拍摄要求很高,每个镜头都要追求完美,取景的地方又非常冷,司遥坚持拍完后,大病了一场。

那是他们杀青,准备动身离开北方的前一天晚上,司遥因为发烧的原因,提前发情了,这是他分化以来,第一次发情。身体很难受,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团火一样,摧残着他的理智。

司遥渴望Alpha信息素的抚慰,又害怕那信息素的味道。他自制力再好,也不过是个凡人,没有哪个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能抵挡得了Alpha信息素的诱惑。

为了避免失控,被别的Alpha趁虚而入,他只能把自己反锁在酒店里,缩在被窝里,默默忍受情*的折磨。刚刚发育起来的腺体很痛,没有Alpha的陪伴,他很难熬过这几天。

“云亓,救救我,云亓……”

司遥不停呼喊着云亓的名字,但这名字并不是缓解他痛苦的解药。身体里的信息素肆意发散着,他终于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在关掉室内空调的情况下,浇了自己一头冷水。

“哥,你怎么了,快把门打开。”

被关在门外的徐更,心急如焚。最后还是江晚秋去问前台拿了备用房卡,打开了客房的门。

“司遥。”

江晚秋一进门,就闻到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那股清淡的花香,让他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他走到洗手间前犹豫了几秒后,转动了门把手,看到缩在角落里,浑身湿淋淋的司遥。

“天气这么冷,你这样会感冒的。”

司遥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然而他的身体却在颤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出去。”

江晚秋走上前去,伸手碰了下司遥的额头,很烫,呼出来的气息也是烫的。他想扶司遥起来,而那人就像只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地躲在浴缸里。

“你很难受吗?我可以帮你。”

江晚秋的信息素让司遥难以抗拒,他想要去触碰对方那冰凉的手指,以缓解自己目前的痛楚。可当他伸出手的刹那,便如同触电般缩了回来,然后抱住胳膊,将脑袋埋在腿间。

“不需要,你快出去。”

“打个临时标记就不难受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我不要你的。”

被打了标记的Omega,会变得非常依赖那个咬标的Alpha。但司遥还没有被信息素冲昏头脑,他还记得江晚秋不是自己的Alpha。云亓有很严重的洁癖,被别人弄脏的东西,他再喜欢也会丢掉。

司遥不想被丢掉,他和其他Omega相比,除了干净,再也没有其他优势了。但渴望被抚慰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着,司遥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臂。

他咬得很重,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哥,你别这样。”徐更扑过去按他的手,“你要是疼就咬我吧。”

“你们都出去。”

发情期的Omega和那些野兽没什么两样,司遥只穿了件白衬衫,扣子在挣扎中扯掉了两颗,衣服还被水打湿了,贴在身上,里面泛红的皮肤若隐若现。

这副模样,在Alpha眼里是最美丽勾人的,但在司遥看来就是烙在他灵魂上的耻辱,抵抗不了更摆脱不掉。平日里再如何清心寡欲,在这一刻都会露出Omega的本能。

太难看了,司遥对Omega的厌恶已到极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洗手台上的修眉刀,有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就此了却残生。可当他低头看到手指上的戒指时,所有的伪装都被击碎,捂住脸哭了出来。

徐更慌了,“你别哭啊哥,哪里难受跟我说。”

那种难受实在难以启齿,司遥无法忍受自己的丑态,被人直勾勾地欣赏,终于崩溃地吼了出来,“我叫你们滚出去!没听到吗?”

然而江晚秋并没有纵容他的意思,走上前把司遥从浴缸里抱了出来,任凭怀里的人在挣扎中,甩了他一巴掌,也没有撒手。

“江晚秋,你放我下来。”

江晚秋黑着脸,“叫哥哥。”

这种情况下,司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约定,现在的他就是只炸毛的猫咪,谁动就挠谁。

“你不是我哥哥。”

“我是你哥哥。”江晚秋把司遥扔到床上,这人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他很心烦。他印象中的弟弟是个很乖巧的人,声音软软糯糯的,“你再不听话,我就强行标记了你。”

司遥很害怕,因为江晚秋不是云亓,不会事事迁就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江晚秋拿了条毛巾,想帮司遥擦头发,结果被人气狠狠地扔到地上,顿时感到很无奈。这人比大多Omega胆子大,你凶他比你更凶,丝毫没有Omega需要服从Alpha的觉悟。

第25章 永远的骄傲

“哥哥是不是霸总演多了?”

江晚秋还没见过这么难搞的Omega,软硬不吃,也不好真的去强行标记他,当即头都大了。

“好吧,我怕了你了,我走还不行吗?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去医院给你开点退烧止疼的药。”

看来江晚秋刚才只是吓唬他而已,司遥瞬间像泄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乎乎的。他看向江晚秋离去的背影,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江晚秋欣慰地笑了笑,“原来你不是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啊。”

司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几天的,每每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拨打云亓的电话,从最开始的无人接听,到后来的已关机。悲伤会掩盖欲望,他抱着枕头哭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云亓。

在这期间,司遥没有吃过一顿饭,全靠打吊针续命。发情期过去后,人都消瘦了不少,本来就不算健壮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了。

“哥,我们还是回家吧。”徐更说道。

“你知道云亓在哪个学校读书吗?我想去找他。”

司遥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什么也没有问,就那样放云亓离开了。现在想为自己讨个说法,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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