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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内气氛很热烈，在许向阳出场后欢呼声更是达到了顶峰。然而在伴奏响起时，所有人都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许向阳画了舞台妆，褪去了平时的少年感，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头发撒了细碎的亮片，契合舞台的氛围，弹吉他的手指尖修长，关节线条流畅，灵活地拨动着琴弦。

他唱的是专辑《与光同尘》的同名歌曲，现场的荧光棒随着歌曲的旋律摆动着，恍如一片光的海洋。

段非墨有些看呆了，现场版和录音棚版是两种不同的味道，平时的许向阳和舞台上的许向阳亦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他想，即使没有游戏中的交集，他必定也会因为这一场演唱会对许向阳垂直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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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首歌，是我为一个朋友所作。”许向阳抱着吉他，继续说道，“他是一个有点玻璃心，且心思浪漫的人。”

“我们相识的过程有些啼笑皆非，相处的日常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不知想到了什么，许向阳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通过话筒被放大，惹来台下粉丝们一片善意的笑声。

“我相信你们身边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朋友。是生命之中，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

“虽然我很想让他成为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但很遗憾或许已经没有机会让他听到了。”许向阳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今天能跟来到现场的所有歌迷朋友们分享这首歌，以及歌曲背后的故事。”

“新专辑同名歌曲《非墨》，送给大家。”

段非墨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是当许向阳说道歌曲是为一个朋友所作时，他的心还是不争气地“砰——砰——”跳得飞快。公布歌曲名的瞬间，一股热意“腾——”地涌上他的脸，他就知道，这首歌一定是为他所作。

许向阳说朋友，他却在脑海中自动转化成了恋人；许向阳和歌迷分享歌曲背后的故事，他却觉得字字都是对他的告白。

——明明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爱脑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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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演唱会，段非墨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全然不在状态。

观众陆续有序退场，段非墨的位置很靠前，并且就在靠近舞台出口的位置，见到许向阳，他忍不住凑上前。

演唱会长达三小时，许向阳有些疲惫，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突然凑上来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来人是个男生，个子很高，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他认得这个人，在台上唱歌时，这人在台下举着灯牌，荧光棒挥得起劲，估计是个比较狂热的粉丝。

许向阳不自觉眉头微蹙，正要温声开口让他从指定出口有序退场。

男生把口罩往下一拉，露出那张令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与光……”

许向阳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随后心脏狂跳，他眼疾手快地拉起段非墨的口罩，将他头上的鸭舌帽帽檐往下压，拉起人就往后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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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阳的反应有点出乎段非墨的意料，但被许向阳拉着手，段非墨心里一甜，晕乎乎地被对方带着走，完全放弃了思考。

许向阳的手很漂亮，在台下看他弹吉他时，段非墨就这么觉得。他的手骨节分明，线条流畅，有些微微的凉意，透过两人接触的皮肤传递过来，让段非墨有些心猿意马。

许向阳避开来往的人群，把段非墨带到无人经过的走廊，将人壁咚在墙边，凑近他的脸，压着嗓子，语气有些兴奋：“段非墨……你——”

和满满的不可置信，“从游戏里跑出来了？”

段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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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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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墨有些哭笑不得，许向阳脑洞太大，如果这时候说他其实不是游戏npc，他会不会有些失望呢？

看到段非墨抿唇憋笑的模样，许向阳也冷静下来，揉了揉眉心，道：“解释一下吧。”

段非墨摘下鸭舌帽，眉眼弯弯，笑着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段非墨’，《神降》的游戏主策划。”

接着，他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成为游戏npc的前因后果一一解释给许向阳听。家庭变故、车祸受伤、失忆住院……听起来狗血又魔幻。

——他会信我说的话吗？

段非墨小心翼翼地看向许向阳：“事情就是这样，我不是游戏npc，但我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

许向阳垂眸，没有看他，神色晦暗不明，段非墨有些紧张，他拿不准许向阳对此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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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阳是什么态度呢？

许向阳不想发表任何的意见，他此刻只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关心则乱。当时一看见段非墨的脸，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回过神时，脑海中就只剩下“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段非墨”这一念头。他很清楚npc从游戏中出逃会引起多大的关注，他害怕会因此再一次失去段非墨。

冷静下来后，他也反应过来，段非墨不是npc，而是现实中活生生的真人，再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许向阳有些赧然，不敢看段非墨的脸。

他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可好像脸皮也没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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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吗？”段非墨弯下腰，想看清许向阳脸上的表情。

“没有。”许向阳别开脸，不去看他。

“真的没有吗？”段非墨转了个方向继续凑上前，试图让许向阳正视自己，“还是说，你在怪我没有早点联系你？”

“我真没生气，也没怪你。”许向阳无奈道，“我以为你出事了，现在看到你好端端的在这里，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气？”

“我回游戏找过你很多次，但是一直见不到你，我以为你被游戏官方清除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

——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不知为何，看着段非墨紧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许向阳忽然觉得心头一颤，这句话迟迟说不出口。

“你怎么样？”

“没什么。”许向阳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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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许向阳红透的耳尖，段非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摸着下巴，调笑道，“该不是后悔没有早点跟我告白吧？”

许向阳：……

许向阳忽然想起，这人是来看自己的演唱会的，唱《非墨》时，他就在台下，开唱前的那番话，现在想想怎么都像是在向段非墨告白。

第一次为某个人写一首歌，还当众表露自己情感，当时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知晓当事人就在台下，许向阳只觉得很社死。

他只想快点把话题带过去，但某个读不懂空气的家伙，还在喋喋不休：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是npc你也不介意吗？”

“阳阳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还说你不懂浪漫，不唱情歌，你这不是挺会的吗？”

“新专辑我可不可以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呢？”

……

“闭嘴！”许向阳忍无可忍，狠狠瞪了段非墨一眼，然而羞红了的脸颊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阳阳真好玩，游戏中很有趣，现实中也这么可爱。段非墨轻笑一声，不再逗他，“阳阳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我也一样——”

“我也喜欢你。”

“哼——我知道。”

许向阳冷哼一声，转身抬脚就走，给段非墨留下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但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的弧度仍旧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段非墨看到他别扭至极、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得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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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降，中心城区。

段非墨站在城门口等人，身旁跟着一只蓝眼睛的白猫。他和许向阳约了在游戏中见，但现在人还没到。段非墨猜他也许是因为建号所以得多花点时间。

“哥……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怎么还用这个猫账号？”

白猫睨了他一眼，“你喜欢的话，我那边还有一个黑猫账号可以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