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终身(92)

作者:LL007 阅读记录

分手的时候,他说,他不恨他,希望他幸福,其实并没有真正做到。

程续是怨恨过的,辗转难眠的那些夜里,他恨他给出那么多的誓言那么多的承诺,却最终移情别恋抛下了自己。

他恨他分手时的决绝,像扔下一件穿旧的衣服一块用旧的抹布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但这一刻,程续释然了:周泽是愧疚的,也因此而痛苦,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无法自抑地爱,又慢慢不由自主地淡去。

最起码,他曾经爱过自己,这就够了。

……

茉莉病了,必需要手术。

讲究营养平衡,饮食向来精益求精的家伙,趁着阿姨不注意,狼吞虎咽吃下了一块包裹过红烧肉的餐布。

林熠半夜打电话给程续,天大的事儿都镇定自若的人,声音里失了冷静,“你能不能请假陪我,万一…贝勒爷就没妈了…”

这根本不是请求,俨然就是绑架。

在程续眼里,这是个很小的手术,但林熠坚持要去香港做。

程续很想对他说,江中也是一线城市,开车去香港会不会过于小题大做了,但一想到这条狗命对这人的重要性也就没再多说。

从准备到结束两小时的手术,林熠沉着脸坐立不安,手术一结束立马和主刀医生进了病房。

等候区的助理把程续视作作随行家属,拿着一本术后事项认真给他解读,讲解到半途,程续讶异地问,“茉莉早就节育?”

“是啊,您不知道?”助理瞪大眼看向他。

程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她是我狗子的妈啊?”

助理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他,”茉莉的母亲是全球知名冠军犬,所有的后裔中只有她成年就节育了。”

……

手术后茉莉还需要就地观察两天,程续丝毫未提自己的新发现,当天便回了江中值夜班。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的一个周末,遛狗打球一条龙结束后,一群人端着水坐在球场边喘息,林熠看着坐身旁的程续问,“最近挺闲?不是因为上次的八卦新闻被医院冷落了吧。”

一个月过去了,程续没有再求助于他,靠自己搞定了贝勒爷的吃喝拉撒。

“请了一个遛狗师,不想再折腾你。”

林熠怔愣了片刻,一句话没说,起身离开了。

不过两天,程续在家门口看到他,还有一排的狗罐头。

摸出钥匙打开门把人让进屋,贝勒爷看到林熠特别激动,摇着尾巴围着他团团转悠。

“你的遛狗师给贝勒爷喂吃的了吗?”林熠冲迈进厨房的人问。

“想喂就喂吧。”

林熠轻车熟路地找碗装上罐头,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身价过千亿的人,穿着十来块钱一双的拖鞋蹲在地上,多少有点反差萌。

“你吃了吗?”程续打开冰箱探个头问他。

林熠扭过头应,“没,你吃啥我吃啥”。

程续无端叹口气,依着不伤胃的原则做了两菜一汤。

……

吃饱喝足,帮忙收完碗,笨拙地拿纸巾搽完了餐桌,林熠靠在酒柜旁问:“你家有酒吗?”

程续把洗好的碗叠一起,擦擦手,走出来,下意识瞥一眼自己存的酒,回他,“有,但不是我的酒。”

林熠倚着酒柜勾唇笑笑,”贝勒爷大了,你该换个房子了,不说别的,连个自己的酒柜都放不下。”

程续不以为意地牵牵嘴角,走近他,问,“茉莉早已节育,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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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困死在这里

两手反压在餐边柜的边缘,林熠垂眸笑了笑,掀起眼皮看着程续说,“被你发现了啊!”

两人的视线在明亮的日光灯下相触,他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把胳膊抱胸前,缓缓说道:

“你知道茉莉已经七岁了吧,在大型犬当中已算暮年,人老了都会怕孤独,狗也一样,我从很早就开始物色想找一只合眼缘的小狗陪她…

我带着她找遍了所有的知名狗舍,没有一只是能让她一眼就愿意亲近的,直到遇到贝勒爷…

贝勒爷是个苦命的娃,母亲身体不好,生育完三天不到就去世了,一胎五个宝宝,有两夭折,茉莉一见到他就开舔,还试图用自己根本没奶的□□安抚他。

把贝勒爷带回家以后,茉莉24小时守着他,最爱吃的奶糕零食都要等他先吃完自己再吃…”

他散漫的目光骤然一凝,定定看着程续问,“你说,我告诉你贝勒爷是茉莉的孩子,有错吗?”

“你偷换概念”,程续的声音里没什么温度,“我问的是你为什么骗我?”

“这么较真啊!”林熠扇扇眼皮,很轻地摆了摆头,无可奈何道:

“可能,就是想和你套近乎吧,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套近乎”,程续不依不饶看着他,“你真的让我有些困惑。”

垂眸思忖片刻,林熠骤然抬脚走到程续身边,径直动手撩起他的T恤。

这举动让程续始料不及,慢半拍拽住他的手腕,呵斥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林熠偏头错开他的视线,目光如有实质在他的背上滚了一圈。

“那条疤痕很淡了,但只要它不消失,我对你的心意就不会变。”

程续后背从肩胛骨到后腰打斜有一道长达30公分的刀疤,是中学那场群架留下的。

“这道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提醒我当初你有多英雄吧。”程续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

……

和三中的那一场球打完,约了一场架,说好各带三个人,程续是一个人去的,一个人还能解释为自卫不容易背处分,而且他确实也不怕。

一个管理松散的技校后操场,晚上十二点,几盏暗沉沉的灯映着空荡荡的操场。

程续到的时候,林熠已经在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字排开的六号人,其中有三个人手里提着短棍。

“就你们两?我们只上三个人,其他三就看看。”

一个不用看长相,靠体态和语言就能判断是个混混的人拉开了序幕,是林熠那天在球场上挥了一拳的人。

“记住你说的话。”程续沉声应他一句,推了一把林熠,把这句话还给了对方:

“我们只上一个人,其他人也就看看。”

话音尚在他已经冲了上去,站在最前面说话的小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俯身抱摔在地,紧跟着被一肘子呼在了耳根,径直就躺地上没起来。

一场混战,说不上的全上了,程续打架是有章法的,既会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也知道往哪儿使劲可以让人起不来也不至于出事儿。

林熠就不一样了,抢条棍儿握手上,哪儿容易出事儿往哪儿戳。

对方六个人很快躺地上三个,有个不知死活的冲到篮球架附近拎一把早准备好的片刀出来,没轻没重地准备往程续背上招呼。

程续是注意到后面有人的,如果不是突然扑过来展现英雄气概的林熠,他大概率能躲开这一刀。

林熠这一扑,电光火石间,他只能顺势把人拉身前护着,生受了。

没伤到太深,但血出了不少,夏天捂不住,一股铁锈味儿瞬间蔓延开,程续反身一脚把这人踹开,死死拽住了要冲上去和人搏命的林熠。

长32厘米,深2厘米,缝了45针的刀疤,是这场群架的代价。

对方的代价更大,持械伤人,该退学的退学该劳教的劳教,被林家用正义的光征服了。

……

话说到这个程度,一大老爷们也没有就这么件事儿深究的理由,程续倒杯温水递给林熠,“今后别再骗我,我不喜欢身边的人这么对我。”

“程续”,林熠用拇指轻抚玻璃杯的菱形压纹看着坐在餐椅上的人问,“我现在算是你的朋友吗?”

“不然呢,给你做饭,听你编故事…”,程续喝口水,放下手里的马克杯,有点无语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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