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85)

作者:竹竹雾 阅读记录

孟临殊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说:“你辞职了?”

“大姐和你说的?”裘桓语气倒是很随意,“那群老头子倚老卖老惯了,真以为什么事都能指手画脚。反正爸爸还没出院,我甩手不干,急的是他们。”

他说得轻松,可孟临殊知道,像裘氏这样的公司,体量大到一定程度,各个部门董事、旗下各分部子公司之间,都像是一个微型国家,内里盘根错节,勾心斗角的程度,远不是那些普通公司可以相提并论的,裘桓看起来这么轻描淡写就辞职不干了,可他背负的压力,绝对不可能小。

孟临殊问:“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

裘桓总算回过头来,笑着说:“你想到哪去了,咱们家老爷子觉悟高,不搞只有男的能继承家业那一套,只论资排辈,要不是大姐喜欢艺术,这个公司,本就应该是她继承的,我早就管烦了,现在也该大姐头疼了。”

“盛先生都告诉我了。”

“他告诉你什么了?”

孟临殊没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裘桓人高马大,穿的衬衣西裤都是国外量体定制的,价格极为高昂。现在站在贴满小广告的楼道里,手里提着拖把,看起来其实有些滑稽。

可他看起来倒是挺自得其乐,只是被孟临殊这么看着,才不自然起来:“他说什么你都别当真。那些老东西让我把罪名都推到你头上,说是你勾引我,这不纯纯扯淡吗。要不是我勉强,你肯定理都不想理我,还勾引我,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这人就算再差劲,可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闹得厉害,我正好抽身出来,清净一下,也好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故弄玄虚。”

孟临殊还是不说话,裘桓急了:“我说真的,真不是为了你才辞职的,你千万别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孟临殊终于说:“盛先生什么都没和我说。裘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好骗了?”

第50章

裘桓愣了一下, 没想到孟临殊竟然在诈他,而他关心则乱,居然还真的上钩了。

裘桓感叹道:“我只是没想到, 你这样一个人, 居然也学会骗人了。这算不算近朱者赤?”

孟临殊呵了一声,淡淡道:“这只能算是近墨者黑。”

说完,转身就回房间里去了。

裘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又拖了一会儿地, 忽然猛地定在原地。

原来刚刚孟临殊是在和他开玩笑。

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 就要他从背脊开始,像是过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只觉得指头尖都软了。

孟临殊居然会跟他开玩笑, 虽然是损他的, 可是不是说明,他总算能给孟临殊带来那么一点点的快乐了?

如果日后回想起来这一天,孟临殊是不是能够在那些不好的回忆里面记得,在这一天,他和裘桓的相处, 也没有那么令人厌恶。

裘桓站在那里,无声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垂下头去,捂着脸,许久许久没有动作。

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之后, 裘桓把外面的地面收拾干净, 又下楼一趟,将垃圾扔掉, 甚至还顺道在小区门口,给孟临殊买了两袋酸奶当明天的早餐。

等他回到孟临殊的家里,就看到孟临殊正坐在单人沙发上,认真地翻看剧本。

头顶的吊灯没开,只开了旁边的一盏落地灯,明黄色的灯光瀑布似的落下来,罩在孟临殊的手上,将那一处牛奶一样洁白的皮肤,渲染出了温润柔软的质感。

小狗卧在他的膝上,孟临殊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捋过它柔软的毛发,这一幕就像是电影里特意布景出来,格外馨软温情的画面。

裘桓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好像是刚刚从外面下班回来,而孟临殊在等着自己,两个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和过去,就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对情侣。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在孟临殊察觉之前,默默地把打扫用的工具放回原处,又把酸奶放进了冰箱里面,这才和孟临殊说:“外面已经弄干净了。”

孟临殊“嗯”了一声,没有抬眼,只是将手里的剧本翻了一页:“辛苦了。”

裘桓不敢自居辛苦,毕竟外面的烂摊子是他和盛少钦一起搞出来的,盛少钦拍拍屁股走人了,可他却还要在孟临殊面前刷存在感,当然要收拾妥帖才行。

裘桓迟疑一会儿,和孟临殊说:“我今晚能留下吗?”

孟临殊没说话,只是又翻了一页,纸张和他的指尖摩挲出沙沙的声响,翻动时发出春雨似的响声。

这样的沉默或许会让普通人很难堪,可裘桓和孟临殊相处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他的缄默,更甚至能够从孟临殊的沉默里面看出来,既然他没有立刻拂袖而去,就说明这件事有的商量。

裘桓说:“我也不是故意想打扰你,只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那群人肯定等着在裘家和医院堵我,市里的酒店也都和他们有关联,想查到我的住址太简单了。也就你这里,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好直接跑来居民区里。”

孟临殊终于说:“你会怕被他们找到?”

他愿意开口,裘桓立刻解释说:“怕倒是不怕,只是他们太难缠……而且我们之前不是提过,这件事后面,肯定有个幕后黑手在针对我们。本来他在暗我们在明,干什么都很被动,现在我退一步,他如果有所图,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等他由暗转明,想要收拾,就简单得多了。”

“你可以找家便宜的快捷酒店。他们肯定想不到,裘总会去住均价不超过一百的房间。”

孟临殊还是第一次这么喊他,“裘总”两个字从孟临殊嘴里说出来,明明语气平静淡漠,可裘桓听到,下意识就屏住呼吸,只觉得同样两个字,别人喊了要么谄媚,要么冷硬,唯独孟临殊喊起来,却是格外的好听。

他品味了一会儿,半天才说:“我没住过那种地方,听说挺多摄像头的。”

孟临殊冷笑道:“摄像头都是拍情侣的,你一个人住进去怕什么?”

裘桓说:“虽然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我担心,要是我真被拍了放到网上,老爷子看到还以为我下海了,又被气坏了怎么办?”

孟临殊:……

孟临殊:“不知所谓。”

话毕,站起身来,卷着剧本去了卧室里面。

裘桓有点忐忑地等了一会儿,就见孟临殊冷着脸又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床被子,胳膊下面夹着一个枕头,重重地扔在了沙发上面。

裘桓还装作不懂:“这是……这是同意收留我吗?”

孟临殊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去,顺手把自己的卧室门给关了起来,咔哒一声落了锁。

被子也是新的,散发着一股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

孟临殊之前搬过来的时候,家具虽然没换,但这种贴身物品都换了新的,买的时候为了方便,特意买的成套的,一套里面两个枕头两条被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就算孟临殊很防备他,还特意把卧室门锁了起来,可裘桓还是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他知道,孟临殊不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心软让他留下。孟临殊愿意让步是因为,哪怕他解释再多,孟临殊还是觉得,他辞职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孟临殊不是一个喜欢亏欠别人的人,哪怕是裘桓的情,他也不想欠。

裘桓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担心,按照孟临殊这个脾气,如果有个人死皮赖脸地对他好,让他欠下人情债,那孟临殊就算再烦不胜烦,也肯定做不到直接撕破脸皮。

裘桓自己用这一招,死缠烂打地住了下来,就未雨绸缪地开始担心,也有别人有样学样。

因为又和裘桓住在一个屋檐下,哪怕隔了一道门,孟临殊仍旧睡得不太好,整晚都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等第二天闹钟响了起床时,气压就有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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