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君心(20)

车子从蜿蜒的山道驶上岚山的山顶,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气温也越降越低,因为车内与车外的温差很高,因此,挡风玻璃上都出现了白蒙蒙的雾气。

为了调节气温,希勒瓦必须将车内的暖气温度调低。

「把外套穿上。」希勒瓦从后座拿起冠臣的大衣交给他。

冠臣依言穿上大衣后问:「你呢?你不穿吗?」

「这样的温度我还能适应。」

冠臣来自亚热带的台湾,自然是比较怕冷,而希勒瓦则常处在高纬度的国家,对于各种气候他都很能够适应。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约莫傍晚七点多钟,四周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希勒瓦熄了火,但却没有关掉车灯。

「我们到了,下车吧!」

天色已晚,要如何赏樱呢?再说,这里真的会有樱花吗?

心中虽然这样疑惑着,冠臣还是跟着希勒瓦下了车。

走了一小段路,绕过一处小坡后,希勒瓦指着前方对他说道:「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镜无波的湖,投映在湖面上的,竟是一大片雪白如雾的樱花!

在明亮月光的洗礼,与水中月的反照下,营照出眼前如虚幻般的樱花美景,教冠臣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看见冠臣露出绝伦的笑意,希勒瓦忍不住从背后拥住他,贴在他的耳畔低语着,「这是高岭樱,也就是我想让你看的樱花。」

「没想到你真的能完成我的愿望。」

冠臣叹息着,有谁会像他这样,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就算现在是炎酷的夏天,如果他说要看樱花,希勒瓦一定他会命人从温室里培养出来的吧?

希勒瓦搂紧了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样的情意、这样的深情,有谁还能心如铁石?

他长久以来不求回报的付出,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他的心防,饶是他这般欲无求的人,也无法不被他所撼动。

「你最好不要这样宠我。」

「宠溺」会变成一种习惯,会让人不自觉的在这样的溺爱中沉沦。

面对希勒瓦的感情,他已无法再逃避,他知道,打从三年前第一次遇见希勒瓦开始,他就一直出现在他的心里,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我就是要这样宠你,把你宠坏、把你宠上天,因为你是这辈子唯一能走进我心里的人。」

希勒瓦缓缓将冠臣转过身来面对他,然后倾身吻住他的唇。

冠臣闭上双眼,轻启唇瓣迎接他的吻。

这一次,不是他放肆的掠夺,而是他心甘情愿的给予。

冠臣的回应令希勒瓦的呼吸失序,苦苦压抑的情潮如同一杯太过满溢的水,只消轻轻一碰,就会毫无节制地恣意蔓延。

希勒瓦修长的手指托起冠臣优美的下颚,在短暂的浅尝后,开始了深入的探索,迷恋地攫取着他口中的芳香。

今生今世,他再也无法放开他!

希勒瓦搂住冠臣,将他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修长而精瘦的身躯随即压住了他,将他雪白而纤细的手以手心相贴的方式擒在自己炽热的大掌中。

冠臣微睁着眼,背光中,他还是能看见希勒瓦眼中燃烧的火焰。

「冠臣……」

希勒瓦不断地低喃着冠臣的名字,彷佛那是他此生唯一烙印在心版上的痕迹。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冠臣的额头上,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然后再一次吻住了他诱人的薄唇。

不同于第一次的一厢情愿,这一次的欢爱,是两颗心的相属。

希勒瓦的手探入了他的衣内,在他细致的肌肤上梭巡,轻柔的爱抚逐渐变得炙热,希勒瓦再也无法压抑地将大掌顺着他的身形游移而下,来到他的腰部,一刻也无法忍耐地解着他腰间的皮带。

冠臣的身躯倏然一僵,很快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眸。

他制止了希勒瓦的手,微微地喘息地道:「不要在这里……希勒瓦……」

虽说这里人迹罕至,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这山野之中……

希勒瓦凝视着冠臣漂亮的眼眸,在一瞬间领会了他的想法。

他打横抱起冠臣,抱着他走回车里,并且放平了座椅。

希勒瓦温柔的褪尽了两人的衣裳,当他雄健的胸膛贴住冠臣赤裸的肌肤时,他看见冠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羞涩地颤动了一下。

「冠臣……」他情难自禁的轻唤。

冠臣提起睫毛,澄澈的眸子立即被他炽烈的黑眸锁住。

「我这么做……会伤害你吗?」

纵使他是那么地想要他,想要与他温存欢爱,至死方休,然而,他却无法漠视他噩梦的阴影。

他不忍心再见到冠臣从梦魇中挣扎地醒来!

「你是说……那个噩梦吗?」

「嗯!如果我抱你会使你作那样的梦……那么我宁可到此为止。」希勒瓦哑声低语着。

冠臣轻轻地笑了。

这个深爱他的男人,做尽天下诸恶也不曾惧怕过,但此刻却为了他的噩梦而深深地不安着。

而由他的不安让他更明白,他有多么深爱着他。

「冠臣?」希勒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

「我一定……会再作那个梦吧!」冠臣迎视着希勒瓦那双刻满受恋的眼眸,但是,你会叫醒我吧?你会用你的拥抱来安抚我吧?你会吗?回答我。」

「我会。」

说完,希勒瓦便深深地吻住了冠臣,知道自己对他而言,已不只是个与他有过协议的立约者,而是他的恋人。

他分开了他修长的腿,在无休无止的浓情中进入了他。

月华如练,旖旎的樱花美景中,他们彼此相属、彼此契合……

晨曦透过树梢,洒落在两人的身上,顽皮的风儿拨弄着树影,轻柔地随风摇曳着。

天才蒙蒙亮,冠臣便幽幽地醒转了。

他一向嗜睡,而且无法熬夜,但是,只要能让他安静地睡上八小时,他便会自动醒来,比时钟还准。

好重……

冠臣低头一看,原来是希勒瓦!他的身躯压住他沉睡着,难怪他觉得自己的身躯变得如此沉重。

冠臣很少以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以往,他总是无意识地逃避着他的视线,因为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灼人,紧紧地追着他的身影,让他无法喘息。

希勒瓦有一头黑得璀璨夺目的发丝,手指穿梭在其中的感觉就像滑过一匹最上等的丝绸;他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锐利的星目,但因为他闭着眼睛,所以暂时无法窥见;他的眼睫毛意外的浓密,虽然不若他的纤长,却带着微微的卷翘。

他的鼻梁挺若山岳,而他的唇型性感,却又似带着些许寡情,但是,吻他的时候,却是带着浓浓的深情与霸气。

他的容貌综合了东方与西方混血的优点,而他的性格却是独一无二的极端;他可以是最无情的「宙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可以是最多情的「希勒瓦」,有着在樱花纷飞的美景下拥吻他的浪漫。

他总在人前人后扮演着完全迥异的角色,而他所有的面貌,只有他一个人能完全看见。

冠臣伸出食指,描绘着那张足以令任何女人迷醉的俊容,想像着当初希勒瓦双眼失明时,以手代眼「看」着他的感觉。

希勒瓦在冠臣的触摸下醒了过来,他半睁开眼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

「早。」冠臣拨弄着他如绸缎般的黑发,笑道:「你睡得好沉。」

希勒瓦的心里有着淡淡的感动──心爱的人儿就在怀中,一睁开眼就在他眼前,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

「你怎么这么早起?」

希勒瓦看了一眼腕表,上面显示现在是五点四十分,老天,现在甚至不到六点钟!

「其实,我是被饿醒的,昨天晚上我们忘记吃晚饭了。」他笑着拍了拍希勒瓦道:「挪一下位置,你压得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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