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韩总生气了。

三个服务员站成一排，吓得大气不敢出，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在琳城谁不知道韩烛瑞的实力？当年他可是一句话，就关闭了一个大型商场的人。

失去这麽一个大客户是有点可惜，关了店，卷铺盖滚蛋才是最恐怖的。

“算了吧。”

“什麽算了？别人怎麽着我管不着，反正你受一点伤，就是不行。”

周灼发愣，想到今天可能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以后走到大街上，韩烛瑞可能都装作不认识他，怪异的感觉让他心寒。

为什麽哥明明不喜欢我，还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是在玩我吗？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哥，放过他们吧。”

也放过我吧，这样只会让我更喜欢你。

韩烛瑞意外地转过头去，他在干嘛？这种时候袖手旁观就好了。反正整个商场也是他韩家的産业，挤破头想入驻这个商场的奢侈品牌多去了，少一家没人会当回事。

多此一举。

“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啊，韩总，您看您朋友都那麽说了——”

韩烛瑞甩开他搭在手臂上的手，“吃饭去吧。”

“谢谢韩总，谢谢韩总，衣服您还要吗？”

“都包起来。”

“好的，好的，我给您打七折，实在是对不住了。”

西餐馆在二楼，韩烛瑞特别中意他家的西冷牛排，肉格外嫩。

点完餐，韩烛瑞把餐巾铺在腿上，防止食物或饮品弄髒裤子。

“你不该帮她说话。”

周灼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回答，哦了一声。

“你哦什麽哦？”他越敷衍，越容易激怒他，“她都还害你受伤了，你还帮她说话？我让他们搬出去你插什麽嘴啊？”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有这麽大的反应，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反正今天过后，就不会见面了，你没必要管我那麽多。”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管你？现在名义上还没离婚呢，我负点责怎麽了？”

“所以，”周灼犹豫道，“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吗？”

15  哥被表白了

“什麽？喜欢你？这话什麽意思？”

周灼握拳忍住颤抖，一字一句用镇定来压抑紧张的情绪。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哥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哥的信息素，喜欢哥的全部，没人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吻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

周灼千思百绪，他怕没有机会了，赶在韩烛瑞转身离开他之前，说明他的心意。

十六七岁的少年春心萌动，因为对方善意的一个招呼，剧烈运动后的一瓶冰水，心跳声盖不住脸颊的滚烫。

在一起后的日子并非一帆风顺，对方与不知名Omega约会，永远占线的电话，似乎都说明了感情的一时兴起。

每次接吻闻到对方身上别的Omega的信息素气味，周灼都恶心地吃不下饭，像在亲一个与人欢爱过的二手货，不善言辞的性格造就了困苦的两年，这不是什麽体面的事，却要找个体面的借口。

“海城的叔叔让我考到那去上大学，念完能直接在当地就业，”操场后面小卖部的少年身材清瘦，仲夏的风吹起他的衣摆，“你要随时照看你奶奶，肯定不能出省。”

“我们分手吧，周灼，我接受不了异地恋。”

“电话什麽的都删了，以后也不要有任何联系了，我怕我将来的男朋友会误会——”

周灼没有太多挣扎，只是默默地当着他的面删了联系方式，看着对方满意地甩手离开。

从一开始做错的就不是他，受够了那种窝囊日子，果断分开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周灼如今长大了，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现有的几段恋爱不能支撑他走多远，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他不认为那是信息素相吸引的结果，或许他该给自己追一个结果，再失去喜欢的人之前，再勇敢一回。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会赶快长大，我未来也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养活你和奶奶，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可以付出比以往多100倍的努力，“所以你愿意吗？哥。”

“你说呢？”

怎麽会愿意。

韩烛瑞思索，心想如何拒绝他。

伤人的话不能说，他不希望这个可怜的小子在遭受感情上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