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谁也不服谁

“韩总，事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那小子仗着你包 养他，就这麽欺负哥几个——”

韩烛瑞此时正在文件上写字，最近几个项目的完成度都不高，听着电话那头的唠叨，只觉得心情更遭了。

“他没跑出去吧？”

“那没有，还不是被我们几个的威严给吓到了，哎呦——”对面的秃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痛叫一声，“其实是我们用苦肉计，好不容易把他拦下来的，非要去外面吃，说什麽都不听，还说要吃一百份！”

韩烛瑞的笔尖一停，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的书写，“给他买。”

“买什麽？是要带他出去吃吗？”

“给他买一百份披萨！”

“啊？韩总——”

“好了，我要工作了，没事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嘟嘟嘟……那头挂了电话，秃头和对面沙发的周灼对视一眼。

有些无奈地笑道：“你看我就说嘛，不管你用什麽理由，韩总都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听哥的，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别折腾了。”

“大哥，”周灼叫住他，“你们韩总是有洁癖吗？”

“害，他就是比较爱干净，也算不上是洁癖，我偷偷告诉你，他每天都要保洁打扫他那办公室，一点灰尘都不让有！呶，这已经是第四个保洁阿姨了，其他阿姨都嫌他挑剔，受不了走人了。”

秃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韩总说不定一高兴，就放你去了呢？也少刁难点我们，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周灼没吭声，指尖在茶几有规律的敲打，在出神思考些什麽。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有吃有喝的生活不要，非要到外面受苦，我走了——”

咣当。

确定房门被结实关上，周灼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才不稀罕那种生活。

看多了影视剧，有种被囚禁的感觉，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脚踝没有绑条铁链子。

韩烛瑞这麽爱干净，他就把这家里搞得一团糟，等发洩够了，人也该回来了。

说干就干。

周灼先是把冰箱里的东西掏了满地，又把沙发抱枕和坐垫撇到地上，原先摆放整齐的书籍被他扔到各个角落，他来到厨房，擡手想把陶瓷碗和餐盘全砸烂，无意间扫到包装盒的价钱，又默默地放下了。

轻手轻脚地摆回到消毒碗架里。

现在只剩一个地方没去——韩烛瑞的卧室。

他说不让进，难道是藏了什麽东西？怀着好奇心，周灼还是走到他的卧室前，旁边就是他的房间，两扇门看上去没区别。

他打量了一会，还是没控制住，动手拧了下门把手。

咔哒。

锁住了。

看来主人是非常不希望有除他之外的人进入，但如果门的后面真的藏有秘密，那又会是什麽？会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吗？

周灼对它更加充满好奇。

晚上，韩烛瑞下班回来，和平常一样换了鞋，看着他出门前还好好的东西如仙女散花般到处都是，登时想教训一下他。

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周灼脸上在多添几道伤痕，他碰都不想碰他，更别说造孩子了。

他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踢了一脚地上的塑料花瓶，只见周灼两只腿伸出了沙发。

“怎麽不点一百份披萨了？我进来的时候连包装袋都没看见。”韩烛瑞低眼解着手腕的扣子。

“太多了，吃不完，”周灼实话实说，“我答应你我不跑，你让我去布置我奶奶的葬礼。”

韩烛瑞摇头，“你别想了，我说过不用你管，等都搞定完，会带你去的，那也是我奶奶，我一定让她走个安心。”

周灼发现他比预想的要冷静，“家里变成这样，你不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但为了孩子，我要改一改我的臭脾气了，”韩烛瑞弯起嘴角，一脸的从容淡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就算你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激怒我，我也不会答应你，我比你想象中的要能忍。”

“你什麽时候才能让我走？”

“我不是说了，生下孩子之后？孩子平安、健康的生出来，我会再给你30万，供你后半生快活，从此再无交集，在这期间，你可当心点，别又爱上我——”

周灼笃定：“我才不会。”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会很麻烦。”

韩烛瑞边说边上了楼梯，“还有，你自己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了，都是你发疯扔的，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