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金吧？”王斐其實不大想讓裴栩破費，但不妨礙他看這一款手鏈喜歡。

“不貴。”裴栩回答的言簡意賅。

王斐一噎，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口是心非道：“有沒有可能，我就是覺得這點兒黃金太少呢？”

“那我現在去看看金店有沒有關門，給你整條大金鏈？”裴栩說著還作勢要走。

王斐自然將他拉住留下，說出的話卻是：“那你估計不太能整得動。”

裴栩：“……”

他覺得被男朋友嫌棄貧窮瞭。

好吧，他確實整不起大金鏈，除非是空心金鏈，或許還能勉勉強強湊一條。

很神奇的，如果是別人“嫌棄”他窮他可能會想對方是開玩笑還是故意埋汰他，但對象換成王斐，他則不會考慮太多，就像他對王斐的認知，王斐是一個很簡單的人，錢財對他來說，就真的是“身外之物”。

“幫我戴上。”王斐將手鏈拿出放進裴栩手裡，同時也撩起衣袖伸出手臂。

裴栩無奈，接過時又很自然說：“我知道你平時不愛戴首飾，如果手鏈覺得戴著麻煩或不習慣就拿下來，別因為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就為難自己。”

“沒不習慣，我以前也會戴手串，不過我的手串大多不適合盤玩，也不能沾水，偶爾會戴一戴。”王斐說道。

“不能沾水的手串，木手串嗎？”裴栩熟練地給他將手鏈戴上，尺寸是剛剛好的，因為這看起來像是金店買的成品其實是半成品，他買回來後加工的。

“嗯。”王斐點點頭，視線往裴栩手腕瞥瞭瞥，繼而問：“你今天戴手鏈瞭嗎？”先前籃球賽期間他記得經常在裴栩手腕上看到手鏈，但近一段時間沒怎麼見著，是因為長袖緣故嗎？

裴栩的回應是直接撩起衣袖，他手腕上的，赫然是送王斐的同款手鏈。

王斐一愣，旋即嘴角不可抑制浮現出一抹笑意：“這也算是情侶款手鏈瞭吧？”

“當然。”他們兩人手上手鏈黃金鏈子的部分原本是一整條手鏈，是他買下後一分為二，紅繩編織部分則是他親手用八股細絲線精心編織。之所以將一整條雙金手鏈一分為二倒不是舍不得將整條送給王斐，而是整條送就有些糊弄瞭。

王斐握著裴栩的手，望入他的眼睛，真心實意道：“裴栩，我今天很開心，很高興你能陪我一起過年，謝謝你。”

裴栩微怔，繼而失笑：“該我謝謝你才是。”

謝謝你，在我被污蔑的時候堅定地站在我身邊；謝謝你，給我提供一個避風的港灣；謝謝你，讓今年的我不再是一個人……

除夕

九點半，這個於很多年輕人來說夜生活剛開始的時間，王傢客廳沙發上的兩人已經哈欠連天。

好笑的是，哈欠本就具有強傳染性，在這一方空間中，兩個挨得極近的人你傳染我我傳染你，真就一直循環往複，把王斐和裴栩都給逗笑瞭。

“我能先睡會嗎？”裴栩抹瞭下眼角溢出的淚問。

生物鐘真的是個不講道理的小妖精，裴栩自從搬來王斐傢後不再受寢室室友夜貓子屬性困擾，早睡早起，日子過得非常舒適。

“能再撐一撐嗎，我去煮幾個餃子。”王斐其實也想睡覺瞭，守歲對他們這種作息健康的人來說，真的是一件困擾的大事。

而在王斐傢，除夕肯定是要吃餃子的，以前他奶奶在時，兩人守不到十二點，通常會在睡前煮餃子吃，沾一沾餃子的好寓意。

裴栩點點頭：“剛好吃完餃子把牙刷瞭。”

兩人也不墨跡，一同去廚房煮餃子，煮餃子不是什麼費勁的事，王斐一個人就能搞定，裴栩跟著一起純粹是沙發太柔軟，他擔心自己一躺下就直接睡著，所以起來轉轉。

“我剛看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那你明天還去衛奶奶和楊叔傢嗎？下雪可能不太好打車。”裴栩問道。

“沒關系，隻要路上沒積雪不滑的話，實在打不到車我們就騎車過去，衛奶奶傢不遠。”王斐熟練地將餃子放入已燒開水的鍋中。

裴栩則有些遲疑，少頃，他說：“我跟你一起去拜年，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他是女生，和男朋友去親朋好友傢拜年，還會是一件美事，但他是男生，而他也相信同性戀人這種組合可能不會討老人傢的喜，甚至會因此用異樣的眼神去看王斐。

王斐知道他是個心思比較敏感的人，問：“你是不是不想去？”

他問得很直白，裴栩張瞭張嘴，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逃避似的移開瞭和他對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