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語陌虛弱成瞭紙片人，急忙問：“怎麼回事啊？怎麼還胃出血瞭呢！我就和你說少喝酒少喝酒，你總是不聽！我這兩天沒在京市，看到消息我連夜打車趕回來的！”

到醫院後林語陌的手機、錢包、身份證全都在傅明煦身上，顯然他們提前通過話瞭。

李溫水攥住林語陌冰涼的手，看向傅明煦感激不盡：“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瞭？我來照顧他，你回去睡覺吧。明煦太謝謝你瞭。”

李溫水風塵仆仆，眼裡倦意明顯，傅明煦說：“你大老遠坐車趕回來，也沒睡吧？我看著，你睡會兒。”

“我在車上睡過瞭，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快，你去睡。”

二人當著林語陌的面推推拉拉，互相讓起睡覺名額。

林語陌看著他們，下瞭一個決定。

他應該祝福李溫水和傅明煦，他們很好，也很般配。

好人應該在一起，天造地設。

而他這樣的人，不該奢望更多。

“你們都去睡吧，有人照顧我，”林語陌翻身背對二人，“一會兒韓紳來。”

李溫水：“一會兒是多久啊？你還掛著水呢，他萬一不來……”

話音未落，房門開瞭，韓紳來到林語陌床邊緊張解釋：“手機一直靜音，看到消息我就趕來瞭。”

林語陌悶悶地“嗯”瞭一聲。

韓紳看向二人：“麻煩你們照顧小陌瞭，小陌出院我請你們吃飯。”

這口吻，仿佛真在以林語陌的男友自居。

李溫水就不好留下瞭：“那語陌，我明天再和明煦看你。”

傅明煦應聲：“你好好養病。”

林語陌點頭。

二人離開，韓紳在他床邊陪護，病房裡歸於安靜。

林語陌單手在與傅明煦的對話框上打字：【酒局上我不該對你那種態度，抱歉……】

打完，刪掉。

重新打：【謝謝你照顧我，我欠你太多人情，無以為報，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盡管說……】

再次一字不落地刪掉。

【我……】

刪掉。

最後，林語陌隻發瞭兩個字：【謝謝。】

“你喜歡傅明煦？”突然一聲，仿若空氣中炸開的響雷。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

林語陌一直掩藏感情，他自己都不想明確不想認同的情愫被人揭開，慌不擇路下激動反駁。

韓紳一笑，他什麼看不明白？

他為林語陌蓋被子：“沒關系，你心裡可以有別人。”

林語陌扭過頭，無奈道：“韓哥，你就別氣我瞭，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我不喜歡他。”

韓紳笑而不語。

林語陌不說話瞭。

在說出不喜歡傅明煦那一刻，他的心仿佛海浪滾過洶湧難平。

在他發現，並且確定喜歡傅明煦的這一刻，也意味著他失戀瞭。

喜歡即失戀。

*

林語陌睡瞭很久，再睜開眼時，窗外陽光濃烈。

李溫水趴在他床邊，一雙淺色大眼睛專註盯他，見他醒瞭，松一口氣：“你睡得好沉，我們說話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李溫水指著桌上果籃：“傅明煦給你買的，他現在出去問護士做胃鏡的事瞭。”

“哦。”

“對瞭，那個韓紳真是你男朋友嗎？我覺得像但又不像。”

林語陌起身，從被窩裡掉出傅明煦給他買的暖寶寶。

他盯著看瞭一會兒，回過神：“目前還不是，他正在追我。”

“他大你很多吧？你喜歡他嗎？”

“也許，”林語陌頓瞭頓，“有些關系，不一定需要喜歡，而是合適。合適比喜歡，更重要。”

第12章 未來迷茫

林語陌倚在走廊窗邊抽煙，一條手臂拄著窗臺，一隻手嫻熟夾煙。

他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渾身似沒骨頭一般軟塌塌的，瞇眼瞧向窗外景色，小臉慘白。

樓下梨樹盛開，花隨風飛舞。

李溫水站在樹下打電話，說瞭什麼林語陌聽不真切，隻覺得對方眉眼比梨花還美，不怪傅明煦喜歡。

再一看自己，比鬼嚇人。

“呦，擱這兒呢？”林語陌肩上多出一隻手，緊接著下巴被人掐住扭過來，那人湊近一瞅眉頭一皺，“幾天不見，你變醜瞭。”

林語陌彈彈煙灰：“莊少，哪股風把您吹來瞭？”

“哎，我這不是刷到你朋友圈，看到你病瞭，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