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探微就是因為恨賈賀，所以才不惜把自己賣給他。

可是仔細想來，那時候顧探微為什麼就那麼恨賈賀瞭？其實那時還沒有東窗事發，賈賀明顯還以為自己能哄得瞭顧探微。

賈賀瞞瞭顧探微那麼久沒被發現，顧探微又是怎麼知道他的那些事的？並且以之前顧探微對賈賀死心塌地的程度，在兩人還沒有完全鬧翻之前，他為什麼沒有一絲留戀，不去向賈賀問個究竟，而是直接以那麼決絕的方式，非得要搞倒賈賀。

除非，賈賀做瞭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四哥……我死瞭……我媽也死瞭……

蕭澤停瞭筷子。

顧探微說他媽媽也死瞭？

可是秦姨並沒有死。

難道……一個不可思議卻又合乎邏輯的想法在蕭澤腦中升起。

在那個夢中的世界，賈賀甩瞭顧探微，並且不再給錢給秦姨治病，秦姨死瞭。

那時顧探微背著一身債，也許是別人，也許還是賈賀，把他騙去瞭金鼎大廈，要讓他成為鄧國華之輩的玩物，顧探微不從，跳樓自殺。

想到這裡，蕭澤的後背起瞭一身冷汗。

如果是這樣，顧探微的話和他的夢就有瞭因果關系。

可是，為什麼顧探微會活著坐在他面前？

除非，他重生瞭。

重生在所有事情還沒發生之前，所以會不惜一切代價找他報仇。

那天去金鼎大廈，他祭奠的是自己。

第155章 可憐的

會有這種離奇的事情嗎？蕭澤雖不信神，卻也信天下之在無奇不有。

現在隻差從顧探微嘴裡親口說出真相。

可是蕭澤寧願這隻是他的一個夢。

否則，顧探微……

蕭澤一時隻覺喉中有異物堵塞，哽咽不能言。

“蕭澤，你還在發什麼呆啊，趕緊吃，沒時間瞭！”孫郝催促道。

蕭澤放下筷子，“我還不怎麼餓，我不吃瞭，我去打個電話。”

這都拍瞭大半天的戲瞭，怎麼可能不餓呢？孫郝奇怪地看著蕭澤站起來，拿瞭手機走瞭。

顧探微顯然也有些奇怪，他跟孫郝對視一眼，孫郝問他：“你倆今天沒吵架吧？”

“沒啊。”

“那蕭澤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顧探微想瞭想，“四哥今天早上好像做瞭個噩夢。”

“噩夢？什麼噩夢能讓蕭澤這麼心神不寧？”

顧探微望著蕭澤離去的背影，思及蕭澤剛剛問他的話，想起他今天早上的異樣，難道，他的夢與他有關？

蕭澤來到無人的地方，打瞭個電話出去，“喂，改變計劃，我要鄧國華死。”

言語雖然平淡，殺氣卻是溢出來瞭。

要賈賀生不如死很容易，要鄧國華卻有些難度，畢竟他傢大業大，後面還有很多牽扯。

蕭澤本來也不想到那一步，因為在他看來，鄧國華想搶顧探微，雖然不能饒恕，但還沒到要他傢破人亡的那步。

可是現在不同瞭，不管那個夢是不是真的，他都要鄧國華死。

晚上收工回瞭酒店，蕭澤一直鬱鬱寡歡，並且還看瞭他兩三次，好像有話要講，卻總是欲言又止。

二人準備睡覺，顧探微仰躺在床上，偏頭看向蕭澤，也是欲言又止。

他怕他問出口，蕭澤又問他金鼎大廈的事。

他正想轉回頭，蕭澤突然也轉過頭看他。

二人四目相對。

蕭澤的黑眸定定地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半晌，蕭澤啞聲開口，“顧探微，你想過如果你沒有遇見我，還跟賈賀在一起，未來是什麼樣的嗎？”

“那可能很慘吧。”因為蕭澤提起的金鼎大廈，顧探微今天一天的心情也不算好，現在又聽他提起賈賀，更是鬱鬱。

“怎麼個慘法？”

顧探微抹瞭把臉，眼睛望著鳥籠的頂端，“也許他跟鄧國華的女兒結瞭婚，把我甩瞭，不再出錢給我媽治病，還讓我背瞭一身債，我跟我媽隻能住在破爛房子裡，天天被要債的追債，門上被潑瞭油漆，要債的拿著棍子堵在門口，我媽最後病死瞭，我也……”

顧探微停住瞭。不知是不是壓抑太久，他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就算是假設也好。

隻是，再說下去就要露餡瞭。

蕭澤藏在被下的手已經握成瞭拳。顧探微說得這麼不假思索，就好像自己真的親身經歷過的一樣。他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