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吧，至少现在不会有人朝我扔矿泉水瓶了。”

“你对差不多的要求真低。”秦彦有点犯烟瘾，摸了摸裤袋，只掏出来一个空烟盒。

“这哪低了。”陆修远见秦彦低头蹙眉，就问，“怎么了？”

“烟没了。”除夕夜的小县城肯定不会有卖他常抽款烟的店。

“啊，”陆修远给他出主意，“你用钞能力叫跑腿呗。”

秦彦从善如流，成功下了单，只不过要等两个小时。

他捋了把头发，稍感烦躁。

就在此时，外头有人家放起了烟花，绚烂夺目，将夜空照得五彩斑斓。

璀璨的烟火映在他眼里，他映在陆修远眼里。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等到烟火落幕，秦彦发现视频还没挂断，而陆修远从始至终都在看他。

他与人对视，说：“除夕快乐。”

陆修远知道这是他要挂视频的讯号，顿了顿，低声重复：“除夕快乐。”

随后视频通话就结束了。

陆修远倒下去，把手机丢到了地毯上。

秦彦。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呼吸逐渐急促。

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把人给吃了。

这是他第二十八次发誓。

第10章 中药

或许没有一名霸总能躲过被下药这个情节，就算秦彦全程都没有喝酒也一样。

药物被下在了他偏爱的布朗尼蛋糕里。

夺笋呐，要是别人也吃了，那宴会现场岂不是秒变大银趴。

幸运又悲哀的是，截至他察觉情况不对时，只有他一人食用了蛋糕。

他的心脏用力撞击着胸腔，速率渐快，体温也在缓慢爬升。

有人向他走来。

他的鼻尖沁出了一滴汗。

秦彦没有轻举妄动，他在桌布下将餐刀收进衬衫和西服间的窄缝之中，而后装作神志不清的样子任由侍应生打扮的男人架起自己。

他被带到了三楼的空房间，出电梯左转第四个。

他在男人离开后坐起身，解了几颗纽扣以缓解燥热。由于今天是他孤身赴宴，所以他给几个可能赶得过来的人群发了自己的位置并说明情况，随即又开启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并将其藏匿起来。做完这一切，他脱力地靠在床头，把扣子全数解开，静候幕后主使浮出水面。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房间内温度宜人，秦彦却觉身处蒸笼之中。药物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视野里的事物也朦胧起来，幻化成分布不均的色块。

终于，他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响。来者关上门后便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秦彦能感受到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粘在了自己身上。

秦彦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想来应该算不上好。

碍于餐刀的存在，他没有脱去西服，衬衫却是大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沟壑分明的胸腹肌肉。他的皮肤在药力作用下泛着不正常的薄红，汗水滚滚而落，使得衬衫贴着皮肉的部分呈现出半透明状，有种欲语还休的诱惑。

对方被他的模样取悦了，低笑了几声，是男性的声线，很陌生。

人影迫近，秦彦将餐刀滑进掌心，开口斡旋：“我似乎不认识你。”

“您当然不认识我，我只是您的一个小粉丝罢了。”男人想要摸他的脸，被他嫌恶地躲过。

男人也不恼，若无其事地收了手：“秦总，逞强可不是个好习惯。”

秦彦未置一词。西裤勒得难受，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清醒多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积攒了些力气后抢过主动权把人按倒在床上，随后整个人压上去，刀尖横在对方的颈动脉处。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未料男人浑然不惧，反而露出痴迷之色，伸手扶住了他的腰：“当然是因为我爱您啊。真不愧是秦总……”

男人用没中药但也硬挺无比的地方和他的相撞，秦彦瞳孔一缩，咬牙压住了声，手却不受控地抖了抖，刀锋在男人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宝贝你真是太辣了……”男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双手暧昧地抚摸着他轻颤的腰线。

秦彦感知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蒸发，他咬了咬舌，狠下心来调转刀尖，刺向自己的胸膛。

只是尖端刚触及皮肤，刀就被握住了，不得寸进。

鲜血从男人掌中淋漓而下，他仿若感知不到疼痛，强硬地从秦彦手里抽走了刀，丢弃在远处。

“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男人语调温柔，好似爱侣间的嘱托。

秦彦失了一大筹码，神智又愈发溃散，处境岌岌可危。

托大了，应该趁男人还没现身的时候直接走的。

男人受了伤也不安分的手顺着他大开的前襟向深处进发，侧首嗅闻他肩窝处的气味，凛冽似山林间流淌的冰泉的淡香在此刻无异于最好的催情剂，使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秦彦对此反应寥寥，近乎失神。

好在他之前联系的人终于来了。

房门被猛地踹开，陆修远抱起秦彦，随之而来的警察迅速控制住了男人。

“手机……”秦彦用气声道。

陆修远心领神会，让助理找到了秦彦的手机，秦彦刷脸解锁后陆修远终止了录音。

他用长款外套把秦彦罩住，抱着人上了保姆车。

秦彦硬撑了太久，此时放任自己沉入欲海，反噬来得轰轰烈烈。他坐在陆修远腿上，眼神并不聚焦，低头要亲人，第一下没找对位置，吻在鼻尖，还得陆修远手动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