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喜欢你。”

承认就承认吧，反正裴翎都能看出来了，自己是太过于越界，要是被裴翎讨厌，那也没办法。

关润没敢看裴翎的眼睛，低下头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其实这样单纯被裴翎控制住的样子，也很让关润留恋。

“大概是一个月前，你亲我那一次。”

果然，关润无奈笑笑。就是从那次开始，关润就觉得自己好像不一样了，裴翎也不一样了。

两人都刻意疏远对方，心照不宣。关润那次是没藏住，把自己的内心都表露出来，叫裴翎察觉到了不对劲。

“也是，我突然亲你，是叫你感觉到不舒服吧，我很抱歉。”

学着裴翎的模样，装作祝福的仪式，悄悄满足自己的爱欲。实在是太过分。

关润没话说，他的爱就是那么矛盾。藏不住，又见不得光。希望被发现，但真的被发现了，只会想逃跑。

“...为什么要道歉。”

“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这样亲吻了你，这不用道歉吗？”

裴翎抓着关润的手更加用力，关润吃痛，却不能挣扎。

“阿翎，好疼，你稍微冷静一点好不好？”

他看起来好生气。关润有点紧张，他没想过裴翎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还以为道了歉裴翎就算生气，也不会为难自己。

现在看来，这事没那么快能结束。

裴翎察觉到关润的手腕红了，稍微松开一点力道。给关润揉揉红肿的地方，却还是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不用道歉...”

虽然声音很轻，但关润这次是听见了。

“阿翎，要道歉的。你把我当成是很好的家人朋友，可我对你...不是那么单纯。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尊重我的感情。”

关润逐渐找到自己的感觉，没有一味被裴翎牵着鼻子走。

知道了就知道，那又能如何？难不成裴翎不喜欢，关润还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不成？他最多不在裴翎面前晃悠。

连他自己都控住不住喜欢裴翎的情绪，又怎么会因为裴翎的三言两语就割舍这份情感。

“你问我为什么不表白，好，我告诉你。因为我不敢！”

关润这理直气壮的，把裴翎都说懵了。关润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之前担心被裴翎拒绝还有点顾忌。

但把这话说出去后，这点顾忌就完全没有了。

“不只是不敢，我还想着你也喜欢我！凭什么要我表白？我还等着你表白呢。”

那点大少爷脾气，在遇上急事自己不好解决的时候，是展现的最淋漓尽致的。

就比如说是当下，关润一串话语和炮轰一样，攻击着裴翎，也攻击着自己。

关润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就算知道自己现在说的都是混账话，也拦不住自己这张嘴。

没忍住湿润了眼眶，关润突然觉得很委屈。他还不想和裴翎那么快断绝联系，他做不到了无牵挂。

“我当时是那么想的。后来我发现我好爱你，我希望你开心些。你没有恋人的需求，我就作为一个亲友站在你身后。”

关润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许，眼泪却没止住，从脸颊旁滑落。裴翎停下给关润揉手腕的动作，轻轻用帕子，给他拭去了泪水。

“可能很胆小，但我很害怕被你拒绝。与其说是朋友都做不了，不如我就不告诉你。反正，你也不太看得出来。”

要是裴翎看不出来，他会把这个秘密永远藏下去。关润一直很矛盾。

既想要裴翎看出来，又不希望他看出来，就是怕经历现在的场面。想更进一步，又想稳定现状，贪心胆小。

“阿翎，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讨厌我？”

说完想挣脱裴翎的手。裴翎那些没有边界感的亲密，或许在家人之间是正常的，但对关润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我不会讨厌你啊，哥哥你别这样。”

越是温柔，越是叫关润痛苦，关润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

强撑着抬眼看裴翎。他的脸上带着点关心，带着点心疼。蹙起的眉毛叫关润会多想，处处留情。

可裴翎不是那样的人，他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好，这种喜欢只不过和关润不是一种。

“你不讨厌我就好，之后我不会打扰你，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也会帮你安排好住所，你已经完全能在这个世界里独立生存，早就不需要我了吧？”

都是有自己小店面的人了，完全不是从前的小可怜虫，都得叫他一声裴老板。

就裴翎自己的实力，以后的日子肯定红红火火，要是能偶尔来看一眼关润，关润就很知足。

“哥哥，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现状。”

“什么？”

关润眼看着裴翎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脚底仿佛和生根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任由裴翎的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拂去他的泪水，溺在那一滩湛蓝中，期待被爱。

“我要是不喜欢你，讨厌你。大可以和对那些人一样，这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些人，就是擅自搭讪裴翎的人，一般都会被裴翎直接忽视，关润看小说时也会觉得他们很烦。

明明只是看上了裴翎的脸，连他一点脾气都接受不了，怎么算是喜欢？那就是馋。

“是...或许是你不好意思？毕竟我帮了你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