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群人没出门。
白海替言吾几人做了次检查。
古欣、易文玉两人腿上的伤基本已经无碍,余深还得继续养着,时牧的伤也已经进入掉痂阶段。
“纱布还是得继续缠着,平时也还是尽量不要碰到伤口,很多血痂下方都还连着肉,碰掉了就又得重来。”白海叮嘱。
“嗯。”时牧记下。
白海帮着把纱布重新缠绕回去。
“疤痕能去掉吗?”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季夏问。
时牧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他当然不会嫌弃,但时牧是教授,一身烧伤总归有影响,而且他看着也心痛。
“可以去掉些,但肯定会留印子。”白海道。
李季夏稍稍松了口气。
把伤口全部包扎好,白海收拾东西离开,临到门口他又回头叮嘱了句,“不可以进行激烈运动。”
时牧垂下的睫毛轻颤。
李季夏咬牙,白海就多余提醒这一句。
看着白海把门关上,李季夏在时牧身边坐下,向着他那边倒去,要亲亲蹭蹭。
时牧对他这行为有些不喜,现在还是白天,但并未拒绝。
李季夏正准备在时牧唇瓣上落下一吻,吃不到亲亲也是好的,门就被推开。
白海笑眯眯,“药还是要定时吃。”
说着,他扔给时牧一包药。
李季夏怀疑他是故意的。
“嗯。”时牧记住。
门再次关上。
李季夏小跑过去,窄门关上后把它反锁。
确保没人会再来打扰,李季夏再次看向床上的人,时牧正扣扣子。
他两只手都被纱布缠绕,动作有些笨拙。
“我帮你。”李季夏上前帮忙。
夜里六点左右门口传来敲门声,李希叫他们下楼吃饭。
李季夏贪恋地又捏了捏手下的腰后,落下一吻,帮着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
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
他们还是去了之前那家店。
菜很快端上来,无需客套,一群人纷纷动筷。
时牧已经能自己用筷子,就是笨拙了些,李季夏帮着他夹菜,然后看着他自己扒饭吃。
把人喂饱饱后,李季夏拿了自己的碗大口扒饭。
这里是现实世界,血袋是没办法过安检的,好在饭菜里虽然一股怪味,但好像也能一定程度管饱。
吃饱喝足,一群人向着门外而去。
出门,李季夏正琢磨要不要带着时牧在楼下走一圈消消食,抬眸间就在对面看见熟悉的人。
孙良。
“他怎么来了?”言吾也看见。
李季夏向着孙良而去。
穿过马路,站到孙良面前,李季夏不解地问道:“有事?”
“嗯……”孙良背对酒店大门而站,从李季夏的角度看去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奇怪。
李季夏正疑惑,孙良就突然动了起来,他跨前两步冲向李季夏。
他手里握着刀。
李季夏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立刻侧身闪躲。
他速度已经很快,但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刀锋从他侧腰上滑过。
“嗯。”吃痛,李季夏一把推开孙良。
“夏天!”时牧冲上前。
白海几人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站稳,孙良二话不说回头就要再捅李季夏。
李季夏已经被惊醒,自然不会傻到站在原地让他刺,一边后退一边闪躲。
退到第三步时他突然跨前一步,然后一巴掌拍在孙良握刀的手上,刀子飞向街道。
没了武器,孙良脸色难看地看了李季夏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白海、李希立刻追了上去。
时牧看向李季夏的侧腰,那边已经有血溢出,“没事吧?”
“表面伤,不深,没事。”李季夏摇摇头,看向孙良那边。
附近街道上的人已经全部看来,不少人认出孙良,一时间都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孙良跑出没多远就拐进一旁的巷道,白海和李希立刻跟上。
李季夏有些不安,孙良那么怕他,之前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他?
李季夏带头向着孙良那边追去,“去看看。”
一群人快速向着巷道那边跑去。
白海他们已经不见。
李季夏才跑出两步,身形就是一晃。
眩晕感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无力感,李季夏看向自己侧腰上的伤,刀有毒?
李季夏欲要叫人,时牧他们已经跑到巷道前,话未出口,他仍旧向着后方倒去。
昏迷之前,他听见时牧的声音。
李季夏昏迷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昏迷了。
他试图清醒,可无法做到。
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他之前两次差点死掉时一样,只是这一次没了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