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都被拷得没知觉了, 不光是腿的血液不流通,小臂更是。然而这间房就是大哥给他制造的金丝笼,什么都不缺但唯独没了生路。仔细再看, 连墙面都做了隔音,宛如叫天天不应的无人之地。
现在大家一定在找自己吧?金丞非常肯定。他没回宿舍, 也没回白队家,所以白队一定会找。
大师姐和二师姐每天都会和自己聊天, 失踪一夜,她们也肯定在找。现在师父在昆明开会, 她俩应该不会马上和师父汇报, 可能会以为自己是贪玩儿, 和高中那帮好兄弟刷夜, 手机没了电。
毕竟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那江言呢?江言肯定会找自己的吧?金丞原本绝望了一下的心情再次燃起希望,仿佛注入了强心针。他肯定会找,说不定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着急了,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很困,很疲倦,金丞用力地揉着眼眶, 还轻轻地抽了一下自己的脸, 千万不能睡。
而金启明确实在外面打电话, 私人医院的鉴定中心是VIP一对一服务,他可以直接找到负责人。“您好, 我想问问您, 我父亲和我弟弟的鉴定结果。”
“现在还没出呢, 请您再等一等,咱们化验室没有那么快。”负责人说。
“为什么会这么慢?”金启明不太了解这个流程。
“是这样的,亲子鉴定确实需要时间, 不是几小时就能出结果的化验。虽然您已经办理过加急,但是加急只是在客观顺序上对您的排队进行了调整,并不是说在整个流程里加速。”负责人回答。
“好吧。”金启明接受了,“最快什么时候?去掉你们盖章的流程。”
“那也要今天傍晚了。”负责人说。
“那好,出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金启明结束了通话,等到他再回到房间时,只看到方才放在托盘里的玻璃杯没有了。
“唉,你真是不听话。”金启明摇了摇头,“你以为拿玻璃杯就能当武器?”
“我说了,我要知道结果才同意你,不然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金丞仍旧拉开一定距离,虽然他是运动员,可目前他的移动是大问题,真打起来很容易被压制。更何况他没有距离的优势。
金启明要是真拎个棍子过来,要把自己的腿打瘸了,自己可没处躲啊。
“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咱们两个不会有血缘关系的。”金启明就不懂他为什么非要坚持,“来,把三明治吃掉。”
“我不吃。”金丞摇头,“大哥你别逼我了,我拿玻璃杯不是防着你,你要是逼我,我就不活了。而且你知道我有血友病……真要是一刀割上去,你来不及救我。”
“你在威胁大哥。”金启明沉了脸。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需要花时间来接受这段关系!”金丞一点都不敢激怒。
金启明的脸部肌肉因为咬紧牙关而抽动:“好,我们等鉴定结果。但是我也要问你,你和江言到底什么关系?”
金丞吸了吸鼻子,目光毫不闪躲地撒谎:“普通同学,他追我,我没接受。”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看得上一个臭小子。”金启明被取悦到,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大哥先吃,这里面没有下药。”
“我不要吃,我要吃新的。你去外面给我买新的,当着我的面撕开包装纸那种。”金丞动用一切机会给自己寻找突破口,“你现在去买,我饿了。”
“那好吧,你等我回来。”金启明明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但现在时间就在自己的手里。他离开的时候又把次卧的房门反锁,这样即便金丞挣脱了手铐也跑不出来。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天亮了,江言这一夜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金丞一夜未归,学校在找,同学和教练也在找。然而真正知道内幕的3个人谁也不敢说实话,只能是等待。伴随着天亮,江言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眼球的酸涩,开始昏昏欲睡。
然而在他闭眼一刹那,又猛然惊醒!
他一惊一乍的,吓得白洋和陶文昌也没睡。陶文昌转过来劝:“你睡会儿,你这样不睡觉也没用啊,现在没消息。”
“唐誉他大概需要多久?”江言的眼眶里好像一直都是湿润的。
“他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可是能给学生会划拉80万的人。”陶文昌深信不疑,剩余80多,说明以前说不定都上百万了,小型公司的账上都未必这么富裕。
白洋也困:“我下去抽根烟,然后买点早点。”
“也不知道金丞吃没吃早点。”江言神色暗淡。
“不管他吃不吃,你也得吃,你呕心沥血地担心他,不如先把自己照顾好,不然怎么找?”白洋无奈了都,“你放心,唐誉说他需要时间,又不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