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有阴影了,阴到他两只耳朵断断续续失去听力。如果再见到那张脸,金丞大概率会再次应激。然而金启明却没有出现,在江言、白队和昌哥的帮助下,刘曼妙顺利入院。入院当天她是清醒的,在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运动员之后笑得很开心。
比赛前一天,金丞接到了金启星偷偷打给他的电话,才知道金启明为什么没来阻拦。他回香港了,好像是因为香港那边的公司出事了。
这大概率也是恶有恶报,公司出现了经营不善。那么自己骗人的报应呢?金丞看向正在熨烫道服的江言。
“明天上午咱们9点就走,我师妹和师弟他们从家里走,咱俩直接从学校走。”江言准备好黑带。
“那个……你把我的道服也熨平吧。”金丞提醒他。
“啊?不需要吧。”江言回头问。
“万一……你师父觉得我挺不错的,想和我切磋切磋呢。”金丞都不敢想明天多么惨烈。
“也是。”江言完全没怀疑,去衣橱里翻出了金丞的道服。
这一夜,金丞是跑到江言床上睡的,祝白白回了家,宿舍只有他们,变成了二人天地。江言细密的亲吻落在他背后和侧腰,金丞纵容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高潮的时候他紧紧搂住江言,听觉又消失了。
江言以为他是失神,反应不过来,笑着亲他的眉骨。
第二天一早,北京开始下雪,两个人背着各自的运动包,出发了。花叶之争会在今天有一个结果,他们也会有一个结果。
第131章 眼里的仇恨
出租车开很慢, 但金丞还是觉得开太快了。
“嘿,今儿这场雪真突然,一下子就下来了, 全市都堵车。”司机师傅抱怨着,打开了暖风。
“没事, 您慢慢开,我们不着急。”江言现在干什么都心情很好。
“那我就慢慢儿开了啊, 咱们今天肯定快不了。”司机倒是完全看开了,安全第一。
金丞只希望再慢再慢, 环路堵得没法看, 几乎动都不带动了。江言的手机一直在响, 看了几眼之后他说:“咱们肯定是赶不上开场, 有几个道馆已经开始比试了。”
“好。”金丞攥紧江言的手。他兜里的手机也在震动,大师姐和二师姐一定在催他。
“没关系,让他们先热热场子, 我们肯定是最后的满堂彩。”江言以为他是害怕,又劝道,“你别怕, 我肯定能赢。”
“要健康完赛才行, 输赢……不那么重要, 你别出事。”金丞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啊, 为了赢, 为了上场, 他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换成江言,他就怕他出事。
江言拍拍他的手背, 再劝:“跆拳道现在有这么多规则呢,出不了什么事。对了,付青云刚才给我发了信息,他也会去。”
“好啊,国训队解散之后我都不知道他回哪儿去了。”金丞想起自己从付青云手里抢的小皮筋,忽然很想问一件事,“你和他……为什么现在不好了?”
江言也没料到他会问,但还是说了:“我和他认识很早,像师兄弟,但不是。之前我们关系也很不错,有什么事都互相帮忙,直到……那年他因为我师父总是不收他当徒弟,负气离开了咏夏道馆,去了省队。”
“就因为他的离开?”金丞不相信,江言不是度量这么小的人。
果真江言摇头:“如果他只是离开,我只会祝福他。你也有师父,应该懂得收徒不止是看实力,更重要的是投缘,没有这个缘分肯定不成。他确实很出色很优秀,但我师父还是收了祝白白,这一点就让他埋怨上了。他离开咏夏道馆之后,在别人面前说了一些我师父不好的话。”
金丞咬了下后槽牙。
“我没有父亲,师父在我成长当中承担了父亲的角色,和我妈一起养大了我。这就是我的底线,我的雷区,他否认了花咏夏的意义也否认了我们道馆的理念,从那天开始,我就不会再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只是见面还能说上两句话的外人。”江言从来没和付青云说过为什么他们不再亲热,因为他也觉得很没有必要,现在他转而又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倒像我师弟。”
金丞笑了一下,是一瞬即逝的苦笑。他能想象到当年的付青云是什么态度,十五六岁最骄傲的时候,长期得不到花咏夏的认可,他或许并不是真恨上了花咏夏,毕竟那是他的启蒙老师,而是一股从未发泄过的情绪。他埋怨花咏夏有眼无珠,他拼命要打破花咏夏给他的魔咒,所以急忙验证自己羽翼丰满,已经能够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