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叶合正故意拉长音,“你先让我当出头鸟,再和花咏夏下战书吧?”
尹时镇是这个意思,但没想到叶合正说得这么清楚,把他的目的全部抛了出来。“您要是想这样说,也没错。再者说,北京的道馆争霸赛已经停了很多年,到现在众说纷纭,说咱们项目没落,人才流失。如果能集大家之力重振跆拳道气势,也不失为一种壮举。”
“没什么可壮举的,花咏夏他不和你比。”叶合正在官场多年,还听不出他这点意思来。
当众被驳回面子,尹时镇脸色更差了,脸又垮了。“叶师傅,您的意见只能代表您个人,还没有问过花咏夏的态度吧?万一他想……”
“他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花叶没什么可争,争来争去,所有人都是中国运动员,出了国打比赛,升起来可都是鲜红灿烂的五星红旗啊,是不是?”叶合正转而又问,“难道说,您的徒弟不是?”
一顶大帽子,直接给尹时镇扣上了。
尹时镇也察觉到了头顶上的压力,真是找不到叶合正的错漏:“我的徒弟自然也是爱国运动员,他们出去比赛就是为国争光。”
“那就完事儿了,散了散了,说这些都没有用。花咏夏现在身体不好,这都是众所周知的大事,那天他晕在道馆里又不是装的。以后也别说什么花叶之争,恩恩怨怨何时了,没意思。”叶合正态度摆明,不给尹时镇再说的机会,“如果尹师傅您想要切磋,等我有时间了,可以找我。我努力瘦瘦身,降到你那个量级,咱们对打几场过把瘾?”
这就是大人的迂回手法,刚才驳了面子,这会儿要给尹时镇面子。不然徒弟们以后见了面更是斗鸡,没意思,也没必要。
“那好,我等着您的消息。”尹时镇也感觉到叶合正的台阶,顺着台阶下来,并没有下不来台。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原本江言就在操心怎么给尹时镇和他徒弟们送走。现在叶合正替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也算是正式转移了压力。以后,尹时镇估计不会没事就让徒弟去咏夏道馆下战书,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叶合正减没减下来体重。
等到尹时镇方离开道馆,周英华、许明、邢飞宏这才过来。方才不参与叶家的家事,现在是老友重逢,分外欢喜。大家商量过后决定在食堂吃一顿,找找当年当现役运动员的感觉,弟子们自然也跟着去。
在东食堂找好了地方,叶合正先把江言叫了过去:“这场比赛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总是去找花儿吗?”
“什么花儿不花儿的,我师父是没有名字么?”江言逆反。
“咱们两家,不用说这些分外的话。”叶合正强调。
“呵。”江言冷冷一哼。
这臭小子。叶合正真想捶他,但忍住了:“这次你们合作比赛,做得很好。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你们也可以参加,不过要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等着你减重然后上场?”江言阴森森地笑了笑。
“呵。”叶合正也冷冷一哼,“我虽然已经退役,但减重增肌这些活儿又不是难事,自己就可以调整好。”
“哦。”江言看向了别处。
叶合正皱着眉又问:“金丞最近怎么样?他比赛状况如何?平衡好了吗?”
“还成,不错,没好。”江言简洁回应。
叶合正眉心更紧:“你小子……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你不要把对我的情绪发泄到金丞身上,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敢对不起他,我绝对不放过你。”
“怎么,禁赛我?”江言充满挑衅地问。
不等叶合正再回答,周英华他们催着他赶紧过去入座。叶合正只能用眼神威胁了一下江言,花儿还总是夸这个大徒弟懂事、乖巧、听话,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整个就是叛逆、刺头、冷漠。
江言也回去找了个座位,旁边是花叶两家的徒弟,还有跟着一起吃午饭的陶文昌、白洋、唐基德。唐基德正在爱惜镜头,恨不得抱在怀里吃,金丞戴上了他的万能手表,急切地问:“刚才师父和你说什么呢?”
江言比手语:[骂我,让我和你,分手。]
白洋刚拿起筷子,又无奈地放下了。
“不会的吧……你千万别听我师父的,以后我好好表现,我争取立功。我成长起来很快,值得你为我勇敢。”金丞小声说,“不过师父他没发脾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