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41)
陈誉睁大了眼睛,被掠夺的几乎窒息,混着血腥气的香根草只出现了一下就被胡搅蛮缠的驱赶出去了,只剩酸涩的甜,它属于某种果实,尘封在远古的记忆里。
厮杀渐渐平息下来,凶狠的进攻者立刻感知到这细微的变化,他变得温柔辗转,近在咫尺的睫毛轻轻抖着,垂成两条柔和的弧。
闫驰手上松了劲儿,顺着柔和的颈侧穿过去,轻轻一托,气氛变得旖|旎起来。
也许嘴角勾起来的角度太得意,惊醒了沉沦的人。
陈誉猛然把他推了出去,闫驰摔了个大剌剌的屁。股墩儿,他痛快极了,意犹未尽的擦了把唇瓣上的血渍,挑衅的看他:“甜!”
陈誉喘 | 息着,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的手指忽然触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他看也没看的捡起来,放进嘴里。
“……”
闫驰的笑卡了一下。
“你他妈真有病。”
他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把陈誉也拽了起来,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先弯下腰,替他掸去身上的灰尘。
陈誉嚼着樱桃,垂眼看着他:“我本来就有病。”
“得意什么,谁没有似的。”闫驰说。
陈誉瞟了一眼无辜的桌子:“踹桌子?”
闫驰不说话,把大衣抖了抖,披在他肩上。
“追我?”
“追。”
“算了,”陈誉说,“我性格差。”
“不差。”
“人也挺没劲的。”
系扣子的手猛的一拉,陈誉往前踉跄了一下,闫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完了你?”
“我还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勾搭你,我品行有问题。”
闫驰彻底没了脾气,哄道:“没有没有,是我勾搭你,是我自己品行不好定力不高,跟你没关系。”
陈誉推开他,转身朝山下走,闫驰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干嘛呀,好不容易来的,你知道这里毡房有多难定吗。”
陈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我怕你再以为我默认了什么事情。”
“那我们说清楚。”闫驰跟着他,亦步亦趋。
“我喜欢你。”闫驰说,“你也喜欢我。”
“没有。”陈誉否认,闫驰重新拽住他的胳膊:“你刚才亲了我。”
陈誉停住脚步,平静的回头看着他,闫驰说:“敢做不敢当?”
陈誉叹了口气,态度略显柔和了些。
“你知道的,我有病。”
“那咋了?”闫驰不闪不避:“你啥样我都喜欢。”
“我这病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也许没多久后我又会忘记你。”
“先不管这个,你承不承认你也喜欢我?”闫驰目标坚定,绝对不会被带偏了节奏。
陈誉犹豫了一秒,立刻就被闫驰抓住了把柄。
“当初也是你先敲的我的房门,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就是喜欢我,存心勾搭我。”
陈誉扶额:“那是我被人下了药……”
“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闫驰打断他,“为什么不去医院?”
陈誉头疼起来:“当时的情况……”
“当时你一整晚都在喊我的名字,”闫驰说,“一整晚。”
陈誉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了:“……你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
“当然有必要,说明你当时的意识是很清楚的,你别想骗我。”
陈誉看着他,忽然就忍不住想笑,他在用一种极度认真的态度复盘一件十分荒诞的事。
“如果是那样,我们为什么会分开?”陈誉笑着问他,闫驰语结了一下,还是实事求是的承认:“那时我没能力,护不住你,也留不下你。”
陈誉摇头:“不是的,那是规则。”
“什么规则?”闫驰问。
陈誉说:“规则就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能喜欢你。”
“这是什么狗屁规则!”他气冲冲的说:“道理讲不通开始耍无赖了?”
陈誉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如果你坚持,那么规则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陈誉开门上车,平静的系上安全带,闫驰一个人在外面生闷气,捶车门,踢石头,好半天才发泄完。
“你说的我都不信,”闫驰恶狠狠的拉开车门:“我他妈先给你治病,到时候看你还能编什么理由!”
闫驰把车摔的哐哐响,暴力的油门一脚轰了出去,陈誉扭头看着窗外,忍着笑戴上耳机。
越野车原路返回,路上的车辆比来时更少,闫驰边开车边盘算着如何才能很合理的让陈誉休个假,这样他就能以带他去看枫叶的借口把他带到西山的别墅,好好住上几天。
他摸出手机,悄悄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没一会儿陈誉的手机就震了一下,他点开工作群,里面有一条新公告:[接上级指示,明日酒店消防大检查,停业体放假一天,收到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