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沉默一秒:“知道了,我去监工。”
宋鹤眠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由于左手打着石膏, 只能抬起右手视作双手合十:“感谢感谢。”
组长被他逗笑:“行了,休息吧,我走了。”说完看了眼洗手间,才走。
就在对方前脚刚走,后脚洗手间门打开。
宋鹤眠看见傅晏修出来:“你怎么才出来,拉屎吗?”
“嗯,肚子有些不舒服。”傅晏修神情淡定从容,他走到宋鹤眠床边的椅子坐下:“刚才谁来了?”
“我组长。”
“他来做什么?”
“就看看我吧。”宋鹤眠如实说。
傅晏修说:“你的组长这么晚了还要来探望自己的下属?”
宋鹤眠:“下属受伤领导不应该探望吗?”
“当然应该探望,这个确实是能够体现企业的人文关怀,也很有人情味,但我觉得还是需要注意时间,现在快十点,不论是单身还是已有伴侣,这个时间不太妥当。”
傅晏修见宋鹤眠盯着自己看,解释道:“如果是你第一个人在家,也不要随便让人来家里,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要会保护自己。”
宋鹤眠:“好的好的。”
傅晏修听着他的语气:“我是认真说的。”
宋鹤眠认真点头:“我有认真听啊。”他看着傅晏修略有些严肃的模样,撇了撇嘴:“他是我组长,能有什么意图,我还提醒他记得给我报工伤呢。”
工伤,赔钱!
傅晏修心想如果对方没意图为什么要问有没有结婚,又为什么说那就好,这家伙怎么就只惦记着钱,他有种说不出的心情郁闷。
“那可能是我比较敏感。”
宋鹤眠见傅晏修有那么一瞬的沉默,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但他那么大个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小姑娘。
他伸出手拍拍傅晏修的胳膊,连哄带夸,笑得灿烂:“知道了知道了,谢谢提醒,傅老师最好啦。”
傅晏修没说话,唇角却有微微的变化。
他最好?
最好是真的这么想。
叩叩叩——
“做脑电图了。”
两人闻声看去,就看见医生和护士推着脑电图机器走了进来。
“先把他扶起来坐好,要先装机。”医生提醒道。
傅晏修扶着宋鹤眠把他半抱起来,让他先坐好。
“已经上过厕所了吗?”医生温和询问。
宋鹤眠点头:“嗯。”
“一会在头皮会涂抹导电膏,贴上导电片后先不要动,我会用纱布给你固定。”医生拿着导电片和涂抹工具,一边在宋鹤眠头皮上涂抹,一边用胶布贴上固定。
宋鹤眠感觉自己的发型逐渐被压扁,迟疑看了眼傅晏修。
傅晏修也收到了宋鹤眠的眼神:“怎么了?头疼?”
宋鹤眠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说了。
直到医生将导电片全部贴好,用纱布将整颗脑袋都缠住固定。
宋鹤眠又看了眼傅晏修。
傅晏修看着宋鹤眠坐在床边,被纱布缠住整个脑袋,这颗脑袋头形饱满又很圆,看起来像颗漂亮的卤蛋,对上这家伙幽怨的眼神,他没忍住别开脸,唇角微掀。
“先扶着他躺下,我准备开始运作系统,前十分钟先不动,闭上眼睛,我让你说话再说话,过程中会有指引。”医生走到电脑前。
傅晏修扶着宋鹤眠躺下。
“傅老师,我发型没了。”宋鹤眠躺下前,悄咪咪对傅晏修说了句。
傅晏修笑了笑,他把人放倒,低声温柔说:“没事,一样好看。”
“这样吗?”宋鹤眠想摸自己的脑袋。
“不摸。”傅晏修立刻拉住他的手:“等下医生给你贴好的导电片位置不对了。”
“哦哦好。”宋鹤眠乖乖躺好。
一旁的医生见宋鹤眠已经躺好:“现在我开始运作系统,这十分钟里尽量不动,避免记录不准确,准备开始,闭上眼睛,3,2,1,开始。”
宋鹤眠听着医生的指引,反正闭上眼睛,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到后面医生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因为睡着了。
“他睡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傅晏修看了眼手表,才不到七分钟。
“没事,让他睡吧。”医生敲了敲键盘:“不会有很大问题,就是留意他半夜会不会大动静翻动,或者是其他异常行为。”
傅晏修注视着熟睡的宋鹤眠:“像他这样的高度摔下来,虽说是胳膊先受力着地,但也嗑到脑袋,高度受到的冲击应该也不小,现在查不出会不会后面还会有其他问题?”
“他摔下来的高度不算低,所以接下来的48小时尤其关键。”医生说:“其实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况,送来时检查过ct和磁共振没有什么问题,只有外伤,没有明显的内脏损伤,神经系统也暂无发现异常,他的精神看起来也不算差,再观察留意,不要让他一个人,尽量不独自下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