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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弄不过他(190)

作者:玄徊 阅读记录

半小时后,蒋寄野洗完澡下楼,发现薄悬已经不在餐厅里了。

楼上走廊的灯亮着,人在书房里,桌上餐盘已经全部收走,那两张彩色的蜡笔画被纸巾遮盖着扔在垃圾桶里。

蒋寄野看了两眼,伸手捡出来,对这人的狠心有了新的认识。

晚上睡觉,蒋寄野破天荒没有回房,他在楼下也有一个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低矮的榻榻米上扔着床垫和被子,很少会用得上。最开始是因为蒋寄野刚毕业那几年应酬很多,有时候深夜才会醉醺醺地回来,他喝酒很闹腾人,估计薄悬早有意见,但是一直没说,有次蒋寄野宿醉完清早醒来发现自己没在房间,而是被扔在楼下打着地铺胡乱睡了一夜。

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发生了几次,榻榻米和床垫就是那时薄悬专门买回来的。

这人多狠心,喝完酒回来就不让他回房睡!!

蒋寄野不想吵架,也不想回楼上,一个人进小房间裹着被子蒙头就睡了,幸好还有红糖趴在床边地上陪着他,虽然这脑子只有核桃仁大的狗东西是为了要饭才守着他的,到底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蒋寄野吃了几片药,很快就睡了过去,然后睡到半夜又被惊醒了。

关了灯的漆黑的屋子,一个人钻进他被子里,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紧紧搂着他。

蒋寄野知道是谁——如果世上没有鬼的话,他想转过来,掰了下腰间的手,对方非但没松手,反而加了几分力气死死扣在他腰上。

蒋寄野倒是能掰开,但是不想弄疼他,叫他:“你先松开。”

薄悬摇头,“不。”

人埋在被子里,额头抵着他的背。被闷住的声音像带着哭腔。

蒋寄野僵了一下。别说像是在哭,哪怕没哭,哪怕知道他心狠,蒋寄野依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能怎么办,他就这么一个老婆,他三十年来唯一喜欢的只有他,全世界所有人类和小动物里最喜欢的也就是他了。

蒋寄野艰难翻过来身,变为仰躺着,手指蹭到他脸上感到有些潮气,不知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刚洗完脸留下的水珠。

薄悬趴在他身上,头顺从地枕在他胸口:“蒋寄野,你想跟别人结婚了吗。”

蒋寄野心情复杂,摸摸他的头发,语气变得无可奈何:“我跟谁结,不是跟你结过了,我不犯重婚罪,你也不用处心积虑地报警把我抓进去。”

薄悬:“你想要孩子?”

蒋寄野絮絮说:“没有,我不喜欢,有红糖就够了,再说你又生不了,睡一块八年了也没见你怀上。”

薄悬沉默了一会,凑上亲他,两人接了个单纯的吻。

亲完之后,薄悬安心许多,静静躺在他怀里。总算没有再继续追问。

蒋寄野这时开口了:“梁丘河说叶淮找到了,可能这两天会把人带回来——你们苦心遮掩的逃跑计划全落空了。”

薄悬一时没说话,心中思绪翻腾。替叶淮遗憾吗,还是为梁丘河的不肯放手感觉庆幸。他也不知道了。

只希望将来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和蒋寄野之间,他要走,蒋寄野也能来找他就好了,他绝对不会躲得太远。

薄悬始终认为他和叶淮是一类人,选择的路也何其相似,甚至在鹭岛的那个夜晚,他看见对方分明长着一张自己的脸——蒋寄野于男女关系上观念再开放些,私人关系再混乱些,那么他就是第二个叶淮。

科学上说男女第一次相识并产生渴望,身体会分泌出所谓的荷尔蒙,持续到坠入情网,会分泌多巴胺和羟色胺。

这种激素给人一种陷入爱河的热烈错觉,你忽视对方的缺点,想要永久地在一起。但很不幸人类的身体无法长久持续地承受这类激素的刺激,激素的分泌通常只会持续一年半到3年。随着多巴胺的减少和消失,所谓的爱情就此从生理的层面湮灭了。

薄悬相信数学,相信纸上的数据,也相信科学理论。

人在相爱的时候可以许下众多海誓山盟,但从理论上来讲,海枯石烂永不变心是不可能存在的。

薄悬的助理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善良、坚韧、聪明能干的女孩子,三年前和一个男性恋爱了。

对方是她高中时候的同学,给她写过四年的情书,在一起的第一年就拿出全部积蓄付了首付,说要给她一个家,也曾在下着大雪航班停运的情人节开一夜的车,就为当面送上一束花哄她开心,但这不耽误他在刚过完恋爱一周年的隔天和同事开房上床并拍下视频。

所以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薄悬常常认为蒋寄野会喜欢自己,是他足够幸运,大概也有点好看的原因。而这八年以来他们能感情如初得好好在一起,则是八年前的薄悬无论如何也没能预料到的。这大概就是西方教徒们所说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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