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猛然惊醒，他的手本能地摸向身边，什么也没摸到，不过可以听到陆时阅的声音，很清楚，不像梦里带着回音。

“我一会儿直接去公司。”陆时阅在打电话，“然后你给我订下午的机票吧，签完字我就回去。”

郁卿坐起来，看着陆时阅的背影，应该是他下床的动作让自己在下坠中醒来，可能他也起晚了，语气匆忙地通着电话。

前一晚强烈的念头再次占据郁卿的思绪，他翻身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边套边追着陆时阅到衣柜边。

听到身后的声音陆时阅挂掉电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是郁卿更快些，他不自觉地先用信息素去触碰Omega，晚两秒把手伸出去，从后面把Omega抱住了。

陆时阅有些僵硬，慢慢抬手搭上郁卿坏在自己腰上的小臂:“我要去公司。”

“能不去吗？”郁卿把下巴压在陆时阅肩膀上。

“郁卿，我们......不是适合说这种话的关系了，”陆时阅知道自己太冷漠了，可是这种发生在清晨的温存，此刻确实显得很荒唐，“昨晚也不合适，是怪我......没定力了。”

郁卿松了手臂上的力气，反手握住陆时阅的手腕带他转过身，在陆时阅有些躲闪的眼神中垂下眼帘。

隔着尚未系好扣子的衬衫当然看不出什么，郁卿收回目光看着陆时阅，他面无表情，将手探进了那两片白色的衣襟。

“你干什么。”陆时阅在郁卿的指尖刚刚触到自己皮肤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想把人推开。

这样的反应让郁卿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你昨天没有回答我，你的信息素，为什么变了。”

陆时阅的心跳迅速加快，他并未预想过怀孕的事会被郁卿知道，他没有提前准备更合理的搪塞理由。

“腺体问题。”陆时阅尽量平静地回答，像前一天面对刘作栋那样，不想让人看穿他。

郁卿的力量占据了上风，他缓慢地将手掌贴在陆时阅的腹间，不敢多用力，只能摩挲着触碰更大的范围，想摸得更清楚一些。

“多久了？”郁卿控制不住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想要取悦孕育了自己孩子的Omega。

陆时阅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他在郁卿的抚摸下产生了巨大的安全感，以及对这个孩子的歉意，他本该更早就得到Alpha父亲的呵护。

“两个多月。”陆时阅终于承认下来，他觉得自己也是可笑，把人留下同床共枕，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虽然心中已确定，郁卿还是在听到肯定的回答时猛地收回了手，不敢再摸Omega的身体。

先是愧疚，他想是自己搞砸了一切，他若早些察觉......他本来已经察觉了的，那天在书房他已经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如果不是下定决心急着做个了断，如果多想一想，他就不会签下那划清界限的离婚协议。

纠缠于股份的时候，还暗暗得意以为自己多会谈判多么潇洒，潇洒到终于可以对这施舍来的感情不屑一顾。

还有陆时阅说想要股份就干脆不要离的时候，又是不是也在期待自己顺势同意呢。

在揣测陆时阅想法的时候，愤怒淹没了最开始愧疚。

“签字之前，你就知道了吗？”郁卿努力压制着心里的火问道，他想或许陆时阅也是后知后觉的不得已。

陆时阅不回答，他低头想要从郁卿的控制范围内离开:“别纠结这些了。”

“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还要离婚，为什么还要赶我走，难道你以为没有Alpha你能安全把他生下来吗？”郁卿把人拉住，誓要说清楚的架势。

陆时阅在即将又要争吵的氛围里觉得腿软，他后悔自己放纵欲望，他应该在前一天就把郁卿关在门外。

“郁卿，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回答了也并不会改变什么。”陆时阅用最后通牒的口吻拒绝了郁卿的逼问，他转身再次打开衣柜门，不再看郁卿一眼。

话音未落，郁卿伸手把柜门强硬地推上了，他强迫陆时阅重新面对自己。

Alpha的信息素再次扑面而来，经过前夜的安抚Omega的状态变好些了，他因此产生了比前夜要强烈许多的反抗的决心。

这并没有让陆时阅心里好受一些，他连这一点反抗的能力和勇气都是郁卿给的。

就像郁卿说的，没有Alpha的安抚他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谁说我要生下他了。”陆时阅忽然开口，语气冷淡。

郁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说过不想怀孕，那是我为数不多的要求你有在乎过吗？我的年龄，我的身体情况......”陆时阅的呼吸开始变重，“你以为有你，我就能挺过十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