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是NPC一事,请闭嘴[无限](70)
“别多想了。”明栖低声说,对今安的表述,他提心吊胆的。
【玩家人数没减少,死的都是NPC。】
【楼上这么说,让我的心好受多了。】
片刻,广播停了,沉痛、惧怕的低喊都快成火车的配乐了,断断续续的没停下来过。
连春手和腿都麻了,备受折磨,问:“我能动了不?我支持不住了。”
今安瞪着面前的碎肉,说:“可以了吧。广播响时,你的头发飘出包厢了,才会被切的吧。”
“别说那么多的‘吧’,安安姐姐,咱确定点可以吗?”
“嗯!我很确定!”
“啊——不觉得你很确定。”连春只能硬着头皮动,仰起后背,把脑袋钻进上铺内,再把另一条腿伸进来。
“呼。没事。”
连春束手束脚地躺在上铺,又猛然坐起,嫌弃地把被褥都推进上层的行李架。他有些旅行洁癖,受不了卧铺的床单被罩。
时间已经到了7:30,一位班味很浓的女乘务员,打着哈欠出来。
她戴着口罩,戴着橡胶手套,拿着一个黑垃圾袋。跟消消乐似的,女乘务员走过的地方,血迹和肉块都消失殆尽。
“收垃圾了,谁有垃圾要扔的?”女乘务员走到今安的铺席问。
今安坐着不动,摇了摇黑褐色的眼珠子。
明栖不理人。
连春在忙着清理他的床铺。
“看来是没有。”女乘务员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连春一忙完,侧躺在上铺边上,问:“安安姐姐,广播说了什么?”
今安瞬间坐直。
坏了,忘记听了。
说了什么呢?说了叽叽咕咕,说了咕噜咕噜,说了好多好多。
烦人。想不起来了。
她摇了摇眼珠子,亮光一闪,去瞄明栖。
明栖头枕着交叠的双臂,在晒着射进车窗澄清的太阳,舒服的如只猫咪。
收到今安的目光,他半眯着一对凤眼说:“广播说:旅客们注意,8点整,[松鹤长春站]停车,停车时间为半个小时,请旅客们注意。”
很好,广播报站,“停车时”的标记,终于找到了。
【NPC能这样做吗?这不是帮助玩家吗?】
【你少管,明先生想为今小姐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安吭哧一笑,逗趣道:“明栖,你漏掉了亲爱的,广播开始说的是亲爱的旅客。”
“亲爱的,”明栖像对今安称呼般念,如同清水洗过的双目,望着今安露出的小虎牙,轻声撩人,“我补上,亲爱的。”
“谢谢,明栖。”今安如同第一次呼唤明栖的名字,郑重其事、轻柔至极。
连春捂着肚子,快笑疯了。
【谁不磕今明谁眼瞎!】
突然,一个穿夹克衫的矮小男人,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他人之死的打击,从13号包厢钻出来,面如土色,尖嚎着跑到走廊。
“啊啊啊!!”
刺耳至极,他似是把生命的力量,全汇到这一阵尖嚎,蕴含的感情色彩鲜明,有喜,有悲,有解放,有束缚……
“啊!!啊——”
嚎叫戛然而止,矮小的男人被杀了,从人中为对称线,被一劈两半,肠子肚子哗啦流了一地。
女乘务员扭头去看,无奈道:“得重新收拾了。”
【玩家人数:23人。】
【我就知道这家伙要死。】
“怎么回事?不能出包厢吗?”
“他……怎么会死啊?为什么?”
乘客炸开了锅,不明白矮小的男人怎么死了。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对死亡的不明白。】
第27章
今安坐在包厢内,没能看到矮小的男人被杀的景象。
但矮小男人的尖叫声直直敲打她的耳膜,令她的神魂受激,隐约要飘出体外。
当矮小的男人死去,尖利的声音消散,她被撕出半寸的神魄重回体内,她仍久久不能平息,有种被杀的人是她的错觉。
连春也有这种错觉。每一位玩家或多或少都有这种错觉,因此炸开锅的乘客们,都是渲染气氛的NPC。
【不爽。一个玩家的生命如泡泡般被挤破了,却没泡泡的光彩。】
【体现玩家被压迫心境的杀戮,容易让人带入。为一条生命的逝去哀伤,为一条被压迫的灵魂的解放沉痛。】
今安嘶了一声,用手背擦了擦汗淋淋的热额头。
她比连春恢复,吹着小风扇问:“还有危险吗?不能出铺位吗?我想去换衣服了。”
明栖被她问着,不想她中暑受罪,解释说:“这个人被杀,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大,喧哗打扰了乘客。”
“哦。要做文明乘客是吗?”今安抬出来行李箱,翻动着衣服,“但杀人可不文明。”
“文不文明,是由别人制定的。”明栖与她闲聊着,半垂着头,一对眼一眨不眨,静静地看她乱扒衣服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