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回家种田(7)
但他工作太忙,未必天天有时间,说起来的话,我正好认识前段回国的钢琴家闻大师,他和我是同学,要是小知愿意,就让他来教小知几天,万一小知喜欢呢。”
说是问陆知,但是眼睛看的是陆燕林。
严琼出事的时候,辛太太并未回国,再走动时虽说热闹,实则不亲近。她这次专程带着儿子回国,也是属意同陆家经营合作,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话从来都只说三分,剩下的则要靠自己领会。
陆燕林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陆知,问他:“陆知,你想学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知身上,他不慌不忙,上前牵着陆燕林的手,摇了摇:“爸爸,是我太笨了,你不想教我了吗?”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的。
严琼女士率先看不下去了,她是个护短的人,也不是看不出好友话里话外的意思,本来想着答应也没什么,都是合作共赢的事。
但是再怎么递话,也不能拿她的孙子作筏子,小孩子知道什么,她抱着陆知,用手绢给他擦眼泪,逗他:“怎么会,知知是最聪明的。”
辛太太面不改色,也只是笑,捏捏陆知的脸:“呦呦,这么黏爸爸,知知还是不是小男子汉了。”
话题就这么*揭过去了,陆燕林没有表态,但是意思也很明显了,要他们按着国内的流程来,能合作到哪一步,只看利润,不讲情面。
陆知破涕为笑,小手搂着严琼女士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从她身上滑下来,走到陆燕林身边,牵着他的手,目光却朝后看,似乎在找什么。
但是很可惜,什么也没有找到。
陆知便心不在焉,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平板,坐在旁边玩拼字游戏。
辛弥鹤想凑过去陪他玩,被不动声色的嫌弃,他找陆燕林告状,发现陆燕林和他聊着天,目光却朝窗外看了几眼。
金满提着蔬菜和鸡回了自己房间。
陆家公馆的主体建筑是三栋小楼,主楼高大宽敞,平时待客宴请都在那里,两侧小楼要矮一些,也有直通的回廊。
他就住在右侧小楼的一楼,房间不大,但是挨着梧桐树,夏天很凉快。
他把鸡拴在梧桐树下面,回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金满脖颈后有一条细细的伤疤,已经愈合,他伸手摸了摸,没有什么感觉。
手术后,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就没有问题,但是近段时间不能有性生活,也不能进行AO标记。
腺体增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有一定概率会造成信息素失敏,无法感知到信息素。
虽然是概率非常小的事,但如果真的那样,很少有人能继续忍耐这样的婚姻。
金满做手术的时候想,如果他真的这么倒霉,即使是陆燕林那种责任感很强的强迫症,也能找到一个好的理由离婚。
陆燕林并不是那种同情心很强的人,他做事向来干脆。
第4章
金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提着一袋子绿油油的蔬菜,从小楼一路走到主楼。
主楼的客厅正对屋外面的小花园,天气好的时候,窗帘一直都是拉开的。
陆燕林往外看了一眼,辛弥鹤正得意洋洋的说着信托基金的事,见他走神,也好奇的跟着瞅了眼:“哥,你看什么呢?”
陆燕林回眸,淡淡道:“你继续说。”
辛弥鹤又把话题拉回来,他的妈妈之前被人忽悠着,在国外买了一片带温泉的山地,准备开发高级度假村。结果老外坑人,隐瞒了那地方的地质结构特殊,几次小地震之后,温泉纷纷下落,十几个亿修的水疗院就那么泡汤了。
本来损失了也就算了,但是当时辛家为了便宜拿下地,签了合约,要带动当地的就业人口。
但疗养院都黄了,还怎么就业?
当地政府不依不饶,辛太太很恼火,干脆把烂摊子丢给儿子,让他去折腾。辛弥鹤也去实地勘探过,有了想法之后第一时间回国找陆燕林。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玉姨说:“哎呀,满满回来啦。”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辛太太,严琼女士,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眼睛都望了过去。
严琼女士出身富庶,过惯了半辈子发号施令的日子,如今退休了,更不比年轻的时候能忍耐,但她自上而下将金满打量一遍,忽然一股气就卸下去了:“你就是燕林的丈夫?”
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呢?
普通的随处可见,硬要说特点,只能说眉眼是很清秀的,透着点不精明的迟钝,鼻梁挺秀,并不难看。看人时眼珠子黝黑,却没什么瘆人的冷光,一副平淡温良的样子,像极了离婚剧里,那些闷声不吭的丈夫。
这样的等闲之辈在严琼女士面前,撑不过三句,就该额头冒汗,舌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