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客气，自己取用吧。”陈秘书对其他人招呼道。

有了陈秘书发话，秘书们这才矜持又雀跃地围了过去，小声地互相推荐着点心，气氛瞬间轻松活跃了许多。

咖啡机运作的声音，杯碟轻碰的脆响，以及刻意压低的愉悦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林澈安静地坐在阳光里，小口吃着蛋糕，听着那边的动静，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观。

COCO喝着咖啡狡黠的眼睛转了转，手肘子捅了捅旁边还在一味品尝下午茶的秘书Michita,两人目光一对视，自动连上了线。

COCO和Michita捧着咖啡杯，两人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像两只蹑手蹑脚靠近目标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林澈坐着的沙发区域附近。

胆子更大的COCO率先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十二分的好奇：“林先生~”

林澈闻声转过头，阳光给他纤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边，眼神清澈带着询问。

“那个……我们就是特别特别好奇，”

COCO凑近了一点，Michita也配合地点着脑袋，“您和我们陆总……平时是怎么相处的呀？”

她问完，大眼睛眨巴着，充满了求知欲。

Michita立刻接上，补充道：“对对对！陆总在公司……嗯，气场特别强大，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大家都挺敬畏他的。”

她做了个有点怕怕的表情，“可林先生您看起来……特别温柔，像小太阳一样暖乎乎的！”

她比划着，试图描述那种巨大的反差感：“就感觉……你们俩性格好像……不是特别搭？”

问完又觉得有点冒犯，赶紧找补，“啊，不是说不好！就是好奇！纯粹好奇！这种反差……怎么谈恋爱呢？”

林澈听着两个女孩子直白又带着点可爱的提问，看着她们亮晶晶充满八卦之魂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微翘的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嗯……”

他拖长了尾音，目光在COCO和Michita脸上转了一圈，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吧……”

两个女孩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我是装的。”林澈一本正经地说，漂亮的脸上努力摆出一点“凶狠”的表情，但因为太过精致，反而显得奶凶奶凶的，“我比陆隅还要凶。”

“噗——哈哈哈哈哈！”

COCO和Michita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喷出来，赶紧捂住嘴怕惊动其他人，肩膀却抖得厉害。

看着林澈那张人畜无害、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说“我比他凶”，这反差萌简直要人命！

“林先生！您也太逗了！”Michita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澈自己也绷不住了，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他笑着摆摆手，重新拿起牛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神望向窗外的高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觉得陆隅……”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气变得认真而温和，“他其实挺好说话的。”

“啊？”COCO和Michita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短促音节。

林澈转过头，看着她们震惊的样子，很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他表达也很清晰，就是……嗯，比较言简意赅。”

他想起陆隅对他说话时的样子，那双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低沉的嗓音总会放得比平时更缓、更轻。

在微信上回复消息也是很简短，但是林澈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认真回复。

“可能……”林澈斟酌着，试图替陆隅解释，“是你们没有摸清他说话的方式？有时候他说得比较简短，就显得好像不是很平易近人？”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为陆隅“平反”：“你们想啊，他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时间很宝贵的，当然要高效表达。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都很清楚的，对不对？”

COCO和Michita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巨大的茫然和……一丝丝动摇？

难道真是她们理解能力有问题？可陆总那冻死人的眼神和简短到没感情的语气词……

林澈没注意到她们复杂的心路历程，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暖意从掌心蔓延开，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陆隅那张冷峻的、却在某些时刻对他流露出异样柔软的脸庞。

那些低沉却耐心的叮嘱，那些无声却细致的安排……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结论，又像是在回味什么。

甚至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柔软的笑意，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清晰地落入了两个竖起耳朵的秘书耳中，“我觉得陆隅是个好说话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