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州将纸团抛到对面,看着方程式跟兔子似的窜了出去,心里羡慕不已:“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点烦恼也没有。”
他放下手中的玫瑰花,坐回地毯上,继续写检讨书。
另一边,方知虞回了房,掏出手机准备洗澡,恰好看到微信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他顺手点开来看,是研究所的小群。
群里人不多,一个师兄沈琮鸣、一个同班同学何尉、一个师妹瞿墨,加他一起也才四个人。
他四人都是清大的学生,毕业后除了师妹瞿墨留校之外,他们三人都进了研究所。
半个月后是清大的校庆,师妹在群里问大家回不回去。
作为清大的优秀毕业生,方知虞前几天就收到了清大校庆的邀请函,只是他最近实在太忙,不确定能不能受邀前往。
说起来国庆前他就打算找时间回母校一趟,只是时间不合适。
在他犹豫之时,沈琮鸣和何尉都出来冒泡说会回去,同时也艾特了方知虞。
【方知虞:不确定,有时间会回去。】
在回与不回之间,方知虞还是偏向前者的,何况父母也在清大。
当初他从研究所离职,毅然决定到津市来工作,沈琮鸣他们虽有不解,却也支持和祝福他,只是大家各自忙碌,联络的时间并不多。
上次和贺行州的婚姻曝光,何尉和瞿墨还特地给他打了电话。
回复了他们,方知虞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去,贺行州已经写完检讨书了。
见他出来,贺行州拿着检讨书双手呈上,有模有样地说:“请方总过目。”
方知虞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检讨书,在沙发上坐下。
贺行州注意到他头发微湿,伸手摸了摸,说:“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湿着对身体不好。”
方知虞看着检讨书,随口应了一句:“嗯。”
贺行州回屋里拿了吹风机出来,站在他背后,用轻柔的暖风帮他吹干。
方知虞的头发很软,发质也很好,发尾滑过贺行州的指缝间时,仿佛上好的丝绸般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索绕在鼻息,贺行州视线落在方知虞的头顶上。
方知虞的发旋长得很居中,小小的,很可爱。
顺着头发往下,是莹白细腻的后颈,洗完澡后还带着热气烘出的浅粉。
头发很快就吹干了,贺行州将吹风机放回去,估摸着方知虞也看完检讨书了,出声问他满不满意。
方知虞不予评价,反手把检讨书递给他,懒洋洋地吐出一个字:“念。”
贺行州:“哈?”
“听不懂吗?”方知虞倚着沙发,长腿随意交叠,姿态放松地看着他,“你当初在学校怎么念的,现在就怎么念。”
贺行州:“……”
时隔多年,萬万没想到还能回到在国旗下念检讨书的日子。
不过没关系,他是谁啊。
他可是金鼎獎最佳男主角贺行州,检讨书什么的,就当成获奖致辞来念不就行的。
于是,一封表达悔过的检讨书,被他念得像是登台领奖似的,言辞恳切、肢体语言丰富,就差没有在结尾感谢CCTV。
念完后,他十分绅士地朝方知虞彎腰行了个礼。
方知虞捡起小猫咪叼到沙发上的纸团,扬手砸到他的身上,以示不满。
贺行州眼疾手快地接住纸团,往旁边一扔,方程式以为他在和自己玩,“咻”的一下又从沙发上跳下去追。
“消气了吗?”贺行州走过来问,“没消气我再念一遍。”
“词不达意、华而不实、言之无物。”方知虞挑剔地点评道,“浪费时间。”
“啊,语文不过关,方总谅解一下。”贺行州笑了笑,“但是心意是真的,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真的不会了。”
方知虞不置可否。
但在贺行州看来,他的态度相比昨晚缓和了很多。
看来送花和写检讨还是很有用的!
贺行州给自己点了个赞,去把昨晚没有送出去的礼物拿过来,打开给方知虞看:“检讨书读了,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喜不喜欢。”
盒子里是一款手表,和之前方知虞在拍卖会送给贺行州那款是同个品牌,款式也非常相近,只是镶边的宝石颜色不同,乍看之下有种情侣款的错觉。
方知虞微扬了下眉,看向贺行州:“两千万?”
贺行州知道他是在调侃之前那对袖扣,忙说:“当然没有,再两千万你要骂我败家了。”
方知虞给了他一个“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