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军发现这点，他带上了温和的面皮，在喻楚面前演了一出父慈子孝，骗的小喻楚差点被他卖给人贩子，幸亏及时赶来的沈阙父母帮忙救下了他，不然现在喻楚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呆着。

在外读书的喻麓哭着赶了回来，当着沈家父母的面和喻明军翻了脸。

其实那场事情的细节喻楚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姐姐抱着他颤抖的肩膀和那滴顺着他肩窝向下滑落的泪滴。

之后的五年里，他寄住在沈阙家里，和沈阙同吃同住同睡，直到喻麓考上S市的大学他才跟着一起搬。

他只有沈阙一个朋友，中学期间本来有几个玩的来的同学，最后在几次喻明军找上学校之后和他渐渐疏远了，后来他就干脆不交朋友了，免得经历一次次失望。

他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仿佛中了喻明军的毒，只要一切开始朝着好的方向走，喻明军必然会出现搅和掉。

喻楚睡得不安稳，梦也是大段大段黑色的，把他记忆深处那些他不愿面对的事情全翻出来，逼他一次又一次面对。

他再次挣开眼的时候外面天透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零星的照在地上，冷汗把睡衣被褥全浸湿了。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喂？”喻楚压着不耐接通电话。

“才醒吗？脾气这么大，看来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啊。”顾彦之含笑的声音冲那边传过来。

喻楚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没有从那段糟糕的回忆里出来。

“没有，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脾气不好还是没有日子不好过？”顾彦之在那头哄着他。

喻楚失笑，笑声透过听筒穿了过去。

“今天周末，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顾彦之问他。

喻楚趿拉着拖鞋往洗手间走去，“你又旷工？”

“这不你做了噩梦吗，我们出去放松一下。”

喻楚想了想，“周围有好玩的地方吗？”

“我们去打桌球吧，上次交了你这次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进步。”

“好。”喻楚笑了起来。

“那我等下来接你。”

喻楚挂了电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是还没有消散的笑意，梦到糟心事的郁闷全被压了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水开始洗漱。

104.

喻楚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顾彦之伸手把他手握住，“冷不冷？”

喻楚另一只手把车门关上，使坏地贴在顾彦之脸上，“冷。”

顾彦之把他手拿下来放在嘴边亲了亲，拿过一个保温杯递给他，“热牛奶，喝了暖暖。”又拿出一个小口袋放在他手里，“我们家阿姨做的鸡蛋饼，你尝尝。”

“你吃了吗？”喻楚把安全带系上问他。

“我们家不吃早饭不准出门。”顾彦之启动车，朝外开去。

喻楚小口吃着，听他说话。

“我妈定的死规矩，就是怕我们几个得胃病……”顾彦之瞥了喻楚一眼，见他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话题一转，“不过我妈最喜欢长得乖乖的，她要是认识了你说不定还要认你当干儿子。”

喻楚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好好开车。”

“真的，”顾彦之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回家见爸妈？”

喻楚把手里剩下的鸡蛋饼塞进他嘴里，阻止他继续说话。

第 23 章

105.

喻楚睡得够长，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在车上吃了垫底的早饭之后又被顾彦之拖着去吃了午饭最后才被牵着进了家台球室。

他跟在顾彦之后面抱怨道：“撑都要撑死了，明明已经中午了你刚才还给我吃什么早饭。”

“我这不是怕你饿的受不了吗。”顾彦之推门进去。

喻楚不满的嘀咕着，顾彦之拉着他好笑的往里走去。

“你经常来着吗？”喻楚打量着周围问他。

“以前经常来，”顾彦之一边和周围熟识的店员打招呼一边给他解释道，“你还记得陆火吗？这家店是他高中的时候搞出来的，他那段时间有点痴迷台球，还想着去当职业选手，被他家里人收拾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喻楚眨了眨眼，“怎么现在不来了？”

“因为大家都在忙，没时间聚在一起。”顾彦之揉揉他头发，一路刷脸，去了他们经常用的那个台子。

“我倒是没觉得你忙，天天翘班。”

顾彦之带着他进了隔间，接过他的大衣和自己的一起放在一边，自己走过去挑杆子，闻言没好气道：“等我忙起来你可能一个星期都看不见我。”

“你忙什么？又打着出差的名头去玩吗？”喻楚跟在他后面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