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置顶的帖子标题刺得人眼睛疼——《校园CP盘点：秦瑜楚砚，从校服到成年的默契》。点开是九宫格照片，第一张就是被P得亲亲密密的合照，秦瑜笑靥如花地靠在楚砚肩头，背景是去年慈善晚宴的水晶灯。

可苏念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楚砚全程都在他身边，连秦瑜的衣角都没碰过。

下面的文字更让他窒息：“两人自幼相识，同读贵族学校，马术场上并肩夺冠，奥数赛场共领奖杯……这般青梅竹马，实属天作之合。”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有人扒出更多“证据”，连楚砚小学参加机器人比赛时，秦瑜作为观众坐在台下的照片都被翻了出来，配文：“连兴趣都如此契合。”

苏念的手指冰凉，划屏幕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看见有人说“那苏念和楚砚什么关系啊”“原来苏念是后来者啊”，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秦瑜故意的，可那些P得真假难辨的照片，那些被断章取义的“默契”，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苏念从小的教育都是苏煜宸和温暖告诉他，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谣言，也不要去发表诋毁别人的言论。

他苏念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楚砚更是把他护得密不透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凭什么？凭什么秦瑜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编排？凭什么所有人都在跟风起哄？

手机屏幕映着他通红的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被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想现在就给楚砚打电话，可指尖触到拨号键又缩了回来。

哥哥今天要替楚伯伯去公司开董事会，昨晚特意叮嘱过会很忙，他不想让哥哥分心。

可越想越委屈，鼻子酸得厉害，连呼吸都带着哽咽。

苏念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只受了伤的小兽，眼泪糊了满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哥哥，你快回来。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宿舍楼道里传来讨论帖子的声音，有人笑着说“秦瑜和楚砚看着真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在苏念心上。

苏念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很矫情，他身为一个男生。完全不用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是几张假照片，几句闲言碎语。

可他就是忍不住。他的楚砚哥哥，是连走路都会牵着他的手、吃火锅会把毛肚涮好递到他碗里的人，是连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不需要妈妈操心，楚砚哥哥就能给念念解决的人。怎么能被别人这样觊觎？

手机在枕头边震动，是楚砚发来的消息：【会议刚结束，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带。】

苏念看着那行字，眼泪掉得更凶了，手指颤抖着打字，删了又改，最后只发过去三个字：【我想你。】

发送的瞬间，苏念再也忍不住，趴在枕头上小声哭了起来。楚砚，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在说你是别人的了。

楚砚从公司回来宿舍打开门。远处传来声音，楚砚下意识偏头躲开枕头，那团柔软砸在门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看着苏念通红的眼眶，那点被砸中的微讶瞬间化成了心疼，脚步没停，反而更快地走到床边。

“怎么了？”他放柔声音，伸手想去碰苏念的脸，“谁惹我们念念不高兴了？”

苏念却猛地别过脸，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哑又冲：“别碰我！”

楚砚这才看清他眼下的泪痕，连带着鼻尖都是红的，像只受了委屈却强撑着炸毛的小猫。

他蹲下身，视线与苏念平齐，耐心地哄：“是我不好，回来晚了，让你等久了？”

“不是！”苏念突然拔高声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床单上，“楚砚，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是不是觉得别人比我好？”

他苏念从小被家里人宠着，楚砚更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种“全世界都觉得他苏念的人要被抢走”的委屈？

此刻所有的不安和酸涩都化作了脾气，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尖刺却藏不住底下的柔软。

楚砚这才隐约察觉不对，他握住苏念冰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胡说什么呢？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

见苏念还是别着脸不肯看他，又放软了语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嗯？告诉哥哥，哥哥帮你解决。”

苏念被这句“哥哥”戳中了软肋，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梗着脖子，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点开学校官网的帖子，狠狠怼到他面前：“你自己看！他们都说你和秦瑜是一对！说你们从小就在一起！”

屏幕上的照片刺眼得很，楚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他没先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抬头看向苏念，见他眼泪汪汪却还强撑着瞪他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