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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处有水流(134)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 阅读记录

“知道过了。”洛林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再哭妆就花了——早上是谁死活不让我给你化,说‘考官会以为我紧张’?”

晏逐水被他说得脸一红,连忙抹眼泪,却越抹越多。洛林远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笨拙地替他擦——指尖蹭过他的眼角,软得像怕碰碎,“哭什么?该笑。”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琴键上的泛音,“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中午的厨房飘着槐花饼的香。

晏逐水蹲在灶台前翻饼,油星溅在围裙上,他也没顾——眼睛还亮着,时不时拿手机看眼成绩截图,像怕跑了似的。洛林远靠在门框上看他,手里捏着个刚摘的银杏叶,叶尖在他发梢上轻轻扫:“再看手机,饼要糊了。”

晏逐水连忙回头,果然见饼边焦了点,慌忙翻过来,用气音嘟囔:“不糊……还能吃。”

“笨样。”洛林远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看锅里的饼,“考个试傻了?刚才查成绩时抖得像筛子,现在倒胆大了,焦了也敢给我吃?”

“不是。”晏逐水往他怀里靠了靠,用气音说,“想给你做最好的。”他顿了顿,拿手机打字:“等音乐会结束,我给你做槐花糕、槐花粥,还有……你小时候爱吃的糖糕。”

洛林远的指尖顿了顿。他小时候爱吃糖糕,是老家巷口阿婆做的,外脆里软,裹着槐花蜜——这事他只在旧采访里提过一句,没想到晏逐水记着。“你怎么知道?”他捏了捏晏逐水的腰,声音有点哑。

晏逐水的脸红了,打字:“看你以前的采访。”后面跟了个偷偷笑的表情,“你说‘阿婆的糖糕比奖杯甜’。”

洛林远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颈侧轻轻碰了碰——像之前那个吻,却更轻,软得像槐花蜜。锅里的饼“滋啦”响,混着两人的呼吸,把没说的话都烘得暖烘烘的。

下午陈医生打电话来时,两人正在琴房改《逐水》的谱子。

洛林远把手机开了免提,陈医生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带着笑:“小晏成绩查了吧?我听考试中心的朋友说了,高分通过!厉害啊!”

晏逐水的脸“腾”地红了,往洛林远身后缩了缩,用气音小声说:“谢谢陈医生。”

“谢我干什么?是你自己厉害。”陈医生笑,“对了,作曲班的事我问了,下周六开课,就在音乐学院旁边,离你家近。我给你报了名,到时候让林远陪你去?”

“我去。”洛林远接话,指尖在谱子上划了划,“他路痴,没人陪得走丢。”

“就你嘴贫。”陈医生笑,“对了林远,音乐会的事想好了?需要场地我给你找,我认识音乐学院的人,小琴房挺合适的。”

“不用。”洛林远看了眼琴房的施坦威,阳光落在琴键上,亮得像撒了金,“就这儿。人不多,够了。”

挂了电话,晏逐水拿手机打字:“真的在琴房?会不会太小了?”

“不小。”洛林远把谱子往他面前推,“就请陈医生、你妈,还有……几个真心盼着我们好的人。”他顿了顿,指尖在“何虞欣”的名字上划了划——之前列的邀请名单里有她,现在却轻轻划掉了,“人多了吵。”

晏逐水看着被划掉的名字,没说话,只是伸手覆在洛林远的手上。阳光从两人交叠的手上爬过去,把谱子上“四手联弹”四个字照得透亮。

傍晚去给晏母打电话时,晏逐水还在紧张。

洛林远靠在门框上看他,手机贴在耳边,用气音跟母亲说话——声音软,带着笑,时不时点头,眼角的泪掉在衣襟上,像落了颗碎星。挂了电话,他回头时,眼里还亮着:“我妈说……她想来。”

“好事啊。”洛林远走过去,替他擦眼泪,“正好让她看看,她儿子多厉害。”

“不是。”晏逐水用气音说,拿手机打字:“我妈说要带槐花蜜来,给你做糖糕。她说……谢谢你照顾我。”

洛林远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上次视频时,晏母拉着他的手说“小远是个好孩子”,眼里的疼惜像亲妈。“替我谢谢阿姨。”他捏了捏晏逐水的手,“等她来了,我给她弹《逐水》。”

“好。”晏逐水用力点头,忽然往他怀里扑,把脸埋在他肩窝,用气音说,“洛林远,我好高兴。”

“我知道。”洛林远拍着他的背,指尖拂过他的头发,“我也是。”

晚上练琴时,洛林远忽然改了主意。

“这段换个指法。”他握住晏逐水的右手,把他的中指往“D”键上带,“你手指短,这么按省力。”

晏逐水跟着按了按,果然不僵了。他抬头时,正撞见洛林远看着他的手发呆——指尖在他指节上轻轻划,像在数纹路。“怎么了?”晏逐水用气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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