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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处有水流(82)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 阅读记录

晏逐水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洛林远的眼睛——那里没嘲讽,只有认真的期待,像在说“我想陪你一起往前走”。他用力点头,打字:“好。”

洛林远没说话,却把碗里的青菜都夹到他碗里,指尖蹭到他的手背,暖得很。

下午回旧琴房时,晏逐水在琴凳下发现了个旧布偶——是只掉了耳朵的小熊,跟墙角那个是一对。他捡起来时,布偶肚子里掉出张纸条,是洛林远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2015年10月26日,今天弹《钟》没错,妈妈奖励小熊,以后弹给喜欢的人听。”

2015年,洛林远十七岁,正是拿国际大奖的那年。

晏逐水把纸条递给洛林远,看见他的脸瞬间红了,伸手就抢:“瞎看什么!”

“洛先生。”晏逐水按住他的手,打字,“你当时……是不是就想好了?”

“想什么好?”洛林远别开脸,嘴硬,“我就是随便写写。”

晏逐水没拆穿他,只是把小熊布偶放在琴盖上,挨着妈妈的《摇篮曲》谱子。阳光落在布偶上,掉了的耳朵反而显得憨乎乎的,像在笑。

“洛先生。”晏逐水打字,“我们把布偶带回去吧?”

“带它干什么?”洛林远挑眉,“丑死了。”

“不丑。”晏逐水摇头,打字,“它陪了你很久。”

洛林远没说话,却把布偶塞进了他的包里,动作快得像怕被人看见。晏逐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人总是这样,嘴硬得像块石头,心却软得像棉花。

收拾东西要走时,洛林远忽然站在琴房中央不动了。

“怎么了?”晏逐水打字。

“没什么。”洛林远摇头,眼神扫过琴盖、乐谱、掉了漆的小熊,声音轻得像叹息,“就是觉得……好像没离开过。”

晏逐水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暖,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划,像在写字。晏逐水没问写的什么,只是回握他的手,紧了紧——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他们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

“走吧。”洛林远拉着他往门口走,“下周再来。”

“好。”

锁门时,晏逐水回头看了眼旧琴房——阳光落在琴键上,亮得像撒了把星子,妈妈的《摇篮曲》谱子放在琴盖上,小熊布偶的耳朵蹭着谱子,像在听故事。他忽然觉得,那些蒙尘的旧时光,好像真的被琴声擦干净了,暖烘烘的,裹着两个人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洛林远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晏逐水把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外套滑落时,他看见洛林远的毛衣领口露出个东西——是那张十五岁的照片,被洛林远用别针别在了衬衫上,贴在胸口,像在贴着心。

晏逐水没动,只是悄悄把外套往上拉了拉,盖住照片。车驶过银杏大道时,金黄的叶子落在车窗上,洛林远忽然动了动,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勾了勾,像在说“别忘”。

晏逐水低头,看见自己的掌心被他划了个“水”字,浅得像怕被风吹走。他笑了笑,在洛林远的掌心回划了个“远”字,轻轻按了按——不会忘的,永远不会。

到家时,晏逐水在洛林远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张便签,是王师傅写的:“小洛妈当年说,等林远带喜欢的人来,就把琴底下的木盒给他们。”便签背面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旧钢琴的琴腿——那里果然有个暗格,像藏着个等了很久的秘密。

第25章 琴下的木盒与未完成的乐谱

旧琴房的晨光里,晏逐水蹲在琴腿边,指尖轻轻敲了敲王师傅便签上画的箭头位置。

木头凉得像浸了露水,他用软布擦去琴腿与地面的缝隙灰,果然摸到块松动的木板——边缘有道极细的缝,像特意留的。洛林远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那张便签,指节发白:“别硬撬,找把小刀来。”

晏逐水从工具箱里翻出把黄油刀,裹上软布,小心翼翼地插进缝里。“咔嗒”一声轻响,木板应声弹开,露出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雕着朵小小的茉莉,是洛林远母亲最爱的花。

“我妈藏的?”洛林远蹲下来,指尖悬在盒盖上,没敢碰——他睫毛颤得厉害,阳光落在他手背上,把纱布的纹路照得透亮,“她从没跟我说过……”

“打开看看?”晏逐水打字,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递过块干净的软布,“擦一擦。”

洛林远用软布擦了擦盒盖的灰,慢慢掀开。木盒里铺着块蓝布,裹着两封信,一叠乐谱,还有个小小的银质哨子——哨子上挂着根红绳,绳结都磨松了。

“这哨子……”洛林远拿起哨子,指尖蹭过磨损的边缘,声音哑了,“我小时候总跟我妈躲猫猫,她就吹这哨子叫我回家。后来她住院,我把哨子偷去医院,塞她枕头底下,说‘吹哨子我就来’……”他没说完,喉结滚了滚,把哨子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声——音很轻,却亮,像穿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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