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这几天的行程，自己曾一个人在东京的街头逛了无数次，从浅草寺的雷门到涩谷的十字路口，每次都是一个人的旅行。

可这次和秦放一起来，那些旧地方好像都变了模样。他们会在涩谷十字路口紧紧牵着手，会一起合影，不知不觉手机中属于两个人的照片越来越多。

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连重复的风景都变得鲜活起来。

“没看什么。”乔然摇摇头。

此刻两人正在看一部经典电影。秦放坐在他身边，早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不开心？”

乔然犹豫了半天，还是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点委屈：“本来提前查好天气预报，说你生日这天东京会下初雪的，我还想着……想着和你一起等初雪，给你当生日礼物。”

他说着，又往窗外瞥了一眼，语气里满是失落，“可你看，一点要下雪的样子都没有，连风都没有。”

秦放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晃了晃：“傻不傻？自然天气哪能完全算得准。”

“再说，为什么一定要初雪当礼物？你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不一样。”乔然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下来，“我以前看到过，初雪的时候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能一直一直走下去。而且……”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初雪是，以后的每一天也是。”

秦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吻上乔然的唇，带着红酒的醇香和温柔的力道，轻轻辗转。乔然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心里的焦躁渐渐被填满。

等这个吻结束，秦放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温热：“知道了，老婆。”他拿起手机，点开天气预报，笑着晃了晃，“你看，凌晨一点有雪，虽然晚了点，但总归是赶上了。”

乔然眼睛一亮，抢过手机仔细看，屏幕上确实显示着凌晨会有小雪。

“真的？那我们再等等，说不定零点刚过就下了！”

“好，等。”

一部电影结束，秦放不想让乔然熬夜，把人哄回了卧室里。

“乖乖躺着，我陪你聊会儿天，等雪来。”

乔然听话地躺下，他不知道自己在秦放的怀里睡觉有多快。

秦放有好多种方法让他快速睡着。

果然，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就睡着了。

秦放低头看着怀中人安稳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随后轻手轻脚地起身，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时钟的指针一格格转动，从零点的生日钟声，到凌晨一点的寂静，再到三点多的时候，终于有细小的雪粒从夜空里飘落。

秦放拿起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轻轻推开一条窗缝。雪不大，却下得很密，一片片落在路灯的光晕里，又轻轻飘向地面，很快就给屋顶和树梢覆上了一层薄白。

他举着手机，镜头先对准窗外的雪景，又缓缓移到床上熟睡的乔然，小声对着镜头说：“乔然，你看，雪来了。”

录完视频，他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确认雪没有停的迹象，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重新把乔然揽进怀里。

乔然似乎被惊动，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第二天清晨，乔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往窗外看，掀开被子就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成了一片雪白，雪花还在慢悠悠地飘着，屋顶、街道、树枝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下雪了！秦放，下雪了！”乔然兴奋得转身，一把扑到床上，晃着秦放的胳膊，声音里满是雀跃，“你快看！雪还在下，我们快出门好不好？”

秦放被他晃得睁开眼：“好，听你的，现在就起。”

两人动作飞快地穿戴整齐，就出了门。

一脚踏进雪里，雪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两人走到一片空地上，乔然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秦放。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和睫毛上，他眼底映着漫天飞雪，认真得让秦放都屏住了呼吸。

“秦放，”乔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格外清晰，“昨天没等到初雪，有点遗憾，但现在看到雪，我更开心了。”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去秦放肩上的雪花，“其实不管有没有雪，我都想告诉你——和你一起逛环球影城，一起窝在酒店看电影，一起等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来的雪，这些日子都特别特别甜。”

他深吸一口气，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却还是坚定地看着秦放的眼睛：“生日快乐，秦放。不止今天，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每一场初雪，我都想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