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因花少年,番外(93)
温书眠不懂这些习俗,但“新媳妇”那三个字,还是让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又不自在的挪开眼。
沈母担心气氛尴尬,拿艾草条抽了自己的亲儿子两鞭:“少胡说八道。”
她抓过温书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来,怎么看怎么喜欢:“乖孩子,你和阿砚的婚礼仪式,还在准备,没这么简陋,家里都重视着。”
“这火盆是给你驱邪避灾的,有涅盘重生的意思。”
涅盘、重生……真的可以吗?
温书眠想也没想,大步跨了过去。
给他接风的晚宴已经备齐,一家人热闹着落座,刚吃了几口菜,沈父便威严着拿手敲敲桌子。
“姜砚,规矩都没有了?”
男人反应过来,忙起身,他拍拍温书眠的肩,又给长辈添酒。
狐狸懵懵懂懂地有样学样,也站起来。
姜砚举着杯子:“爸爸妈妈,阿为阿郁。”
温书眠踌躇着:“阿为阿郁,嗯……伯父伯母。”
沈母笑起来,把红包拿到桌子上放好:“跟着阿砚叫吧,要叫爸爸妈妈。”
温书眠从没这么局促过,他紧张地收紧指尖,嗓音也小下去:“爸、爸爸妈妈。”
沈母大声着,满意地“诶”了声。
又把自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温书眠的手里:“乖孩子,收好了。”
沈父和沈为也分别给了。
而沈郁是他们的弟弟,按道理不该拿,但还是准备了一份,塞进温书眠手里:“嫂子,这是我的见面礼,钱不多,但都是心意,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还有就是……”
“阿砚哥哥因为那件事情,自责了好久,跟我们回家之后,吃不下睡不着,难过的要命,你可千万别怪他。”
温书眠由衷道:“不会的。”
家里阿姨按照吩咐,单独给温书眠打扫了一间卧房,就在姜砚隔壁。
和守旧又讲规矩的父母住在一起,麻烦的不行,在他们的思想里,没结婚、没领证,直接在家里睡到一张床上,成何体统。
姜砚叫苦不迭,又不敢逾矩。
男人打着主意,只好趁着夜深人静时,从窗户外爬出去,再翻进温书眠的房间里。
狐狸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姜砚离不开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把人紧抱进怀里,五根手指陷入狐狸松软的发丝,鼻尖轻嗅他身上浅淡的香气,吻他的额头,耳尖。
口齿含糊不清地回应:“我想你。”
两个人都舍不得松开对方,要黏黏糊糊亲热好久。
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来来回回,到天黑翻进来,天亮了又翻回去,持续几日后。
到某天下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沈父突然把手里筷子,重重按在桌面上。
“姜砚,今天晚上把东西收拾了,搬去跟你媳妇一块儿住。”
姜砚愣了下:“啊?”
温书眠把脑袋埋的低低的,不敢吭声。
他一直很害怕沈父,不怒自威的长辈,天生自带一股压迫的王者气息,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而只要他在家,温书眠要么在楼上打转,要么在庭院里打转,连往人眼前晃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沈为大抵知晓些内情,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沈郁不停往嘴里塞饭,实在忍不住,也连带着饭菜一起笑喷出来。
沈父气得胡子都歪了:“你每天晚上,啊,在那个墙外边,翻过来翻过去的,跟个壁虎一样,还以为我不知道?”
“当着长辈的面,也不注意点,早上出门要抱,晚上回家要抱,人前抱不够,人后你还有胆子敢往人家房间里钻。”
“你简直是、简直是……”
“你这种行为,搁我们那个年代,那都叫流氓罪,要吃枪|子儿的。”
“老子都怕你哪天脚滑,从那墙上掉下来摔死。”
他们的卧房在二楼,楼下庭院里也全是沈母悉心照料的花圃,掉下去顶多被那些花枝剐蹭点擦伤,想断条腿都有难度。
但姜砚没反驳。
毕竟今晚能光明正大的和温书眠一起睡。
男人高兴还来不及。
沈母向着他们两个说话:“哪有那么严重,人家小两口情投意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你非要把他们拆开,住两间房。”
“现在年纪大了,威风起来,管起小辈。”
“倒忘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遇见漂亮姑娘,不知道偷偷的翻了多少墙。”
“就你那个初恋,我都不想说。”
沈父面子挂不住:“好端端的又提什么初恋,孩子们都在呢。”
沈母来劲了:“怎么不能说,你敢做还怕被人说?这事儿我就念叨一辈子,翻不了篇儿。”
家里的小辈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