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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摇滚与上学liveCP+番外(14)

作者:相荷明玉 阅读记录

“还好吧。”傅莲时道。

“我以为你是想说这个,”卫真锁上二楼铁门,“今天吼了你。”

傅莲时是有别的事情想问,又怕问得不合时宜。他跟在卫真身后,走了一段楼梯,才开口道:“卫真哥,昆虫为什么解散了?”

“因为……”卫真斟酌道,“太年轻气盛了。”

“吵架了?”傅莲时小心问。

黑暗里“嗒”的响了一声,傅莲时不知道那是什么。

过了一阵,烟味飘散过来,他才想到是打火机的声音。

卫真说:“没有吵架。”

“那是淡了。”

“也不是淡了,”卫真说,“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昆虫乐队名噪一时,写歌和演出赚得很多,按说不会被别人看轻了。

不是吵架,也不是失去激情,还有什么事能让乐队分道扬镳呢?

傅莲时越来越好奇,但看卫真不打算往下说,他也不好再问。

下到一楼,傅莲时又说:“卫真哥,那你知道飞蛾去哪了吗?”

卫真回过头,奇怪地看他一眼。傅莲时解释道:“我不是想找他。”

“既然不找他,”卫真道,“你问这个干嘛?”

傅莲时说:“别人都有消息,听说都组新乐队了。”

只有飞蛾好像被落在后面,孤零零留在两年前,留在那张模糊的录像带里。

“哦,”卫真说,“那是好奇了。”

傅莲时笑道:“也不算吧,我觉得他是真正的天才,希望他过得好而已。”

两人彻底走下楼梯,曲君难得没有看书或者看报纸,而是拿着一根笛子,左右摆弄,也不吹。卫真道:“有没有问过曲老板?”

曲君没作声,想必已经听见他们说话了。傅莲时说:“问过一次。”

“如果曲君哥都不知道,”卫真说,“我就更不知道飞蛾在哪了。”

上回曲老板含糊其辞,傅莲时还以为他和飞蛾不熟。但今天听来,倒好像曲君才是飞蛾的朋友。

“要问过得如何嘛,”曲君慢悠悠说,“不好不坏吧。别的我就不懂了。”

不好不坏,究竟是好还是坏呢?不知道飞蛾在哪,又从何得知这个“不好不坏”?

这话像在敷衍,傅莲时有点儿泄气。

飞蛾简直不像人了,像梦中的幻影。因为录像带里的飞蛾模糊缥缈,所以当他走近自己的生活,形象也是如此若即若离。

“好吧。”傅莲时没再追问。

他挥别曲君和卫真,走到外面街口。小楼每扇窗子黑洞洞的,唯独琴行亮灯,像长在楼底的心脏。

卫真的话被他翻来覆去咀嚼。昆虫乐队也会“身不由己”地解散。

当年昆虫的几个人,年纪都在廿三、廿四岁,今年该廿五廿六了。原来长到二十多岁,还是身不由己。

不知道他在外奔忙的父母、学校里作威作福的廖蹶子、永远站在台上训话的校长,还有把贝斯弹得坚定又自由,像灯塔、像破晓一样的飞蛾,他们是否也经历过迷茫的时刻?有一瞬间傅莲时觉得,长大不过如此而已。

第8章 红

东风乐队的节目作为压轴好戏,并没参加彩排,对老师同学来说还是秘密。

周一当日,下午的半天不上课了。傅莲时作为本校学生、东道主,刚放学就匆匆跑去侧门,接乐队另外几个人。

结果侧门前面乌泱泱的,校长同一群领导守在门口。傅莲时生怕出了什么事,顾不得别的,往人群里挤。

“同学,”校长注意到他,“你来干嘛呀?”

傅莲时朝外一看,乐队还没有到。他回答说:“老师,我在这儿等人。”

有的同学中午忙学习,找了家长送饭过来,约在侧门见面。校长习以为常,也不多问,指着旁边栏杆说:“你去那儿等吧,我们今天也要接人呢。”

傅莲时便乖乖走过去,靠在栏杆底下。

过了一阵,一辆吉普车在外面停下。车门打开,高云从驾驶座跳下来,打开后备箱搬东西。卫真、贺雪朝,还有曲老板,也都下车。

傅莲时正要招呼,校长先他一步迎上去,同卫真握手:“这是大明星,是卫真先生吧,久仰。”

“什么先不先生,”卫真老大不自在,“您也久仰。”

校长微微一笑,看向余下几人:“怎么称呼?”

高云与贺雪朝分别握了手,最后剩一个曲君。校长卖弄道:“我看你们表上填的四个人,剩下这位就是贝斯手吧。”

“不是,”曲君朝栏杆那边招招手,“快过来。”

原来曲君早看见自己了。傅莲时三两步跑到他身旁,又被曲君往前一推。

“我是搬东西的苦力,”曲君说,“这位才是贝斯手。”

校长大吃一惊:“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吗?你是哪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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