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分辨出来人，眼皮不抬，松开手，懒散地站起身，翻出空空如也的口袋，催促当事人，“没了，快赔。”

唐星野很自然地把腿收回来，整理裤脚，抖了抖衣服，准备尽快解决意外的金钱纠纷。

周凛习惯唐星野的冷淡，神色自若也不尴尬，只是在擦肩而过时，他嗅到唐星野身上沾染季沉的信息素。

季沉日常的信息素非常浅淡，不细致嗅到根本闻不到，现在不知道他们贴得多近，才能嗅到如此明显的信息素。

周凛的眼眸微沉，提醒唐星野，“别忘了今晚的事。”

唐星野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抬眸看他，表明听见。

季沉听力极佳，自然听到他们不避讳的对话。

晚上？是有场重要的晚宴。

他拍了拍肩头的灰，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你来是想陪我练手吗？”

alpha都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周凛现在的信息素冒出隐秘的攻击性，让季沉感觉他在挑衅自己。

周凛似笑非笑，“我只是在想，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我都有点羡慕。”

季沉微微挑眉，活动了下指节，“打一场你就知道。”

“……”

周凛浅笑，眼眸深邃：“他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沉啧了一声，神情又变回刚才的随性，他笑了笑，“和你有关系吗？”

“你对唐星野感兴趣，你会对beta感到满意？”周凛靠着墙，随意看着季沉，那双冷倦的眼眸竟然浮现餍足的光。

季沉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凛一眼，“你是以室友、朋友、还是……失败者的立场问？”

周凛表情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不打架，还是回去休息吧。”季沉下了逐客令。

……

唐星野没收拾东西，很快到约定的地点。

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他面前，周凛从车上下来。

周凛穿着格外正式，头发打理一丝不苟，看着一副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唐星野都以为他要上台主持春晚。

学生装对上硬挺的西装，显得唐星野格外的学生气。

他默默地离周凛远了点，他才不做衬托周凛的绿叶。

周凛像是察觉他的心思，从善如流道：“小绿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唐星野瞥他一眼，他可什么都没说呢。

坐上周凛的车，唐星野很自然地坐在后排，他很放松，毕竟去晚宴对他来说，去蹭饭吃差不多。

周凛紧接着也坐在后排，西装裤贴着唐星野的腿，唐星野瞥了他一眼，挪了下，往车窗里坐，“你就非要跟我挤，不能坐前面吗？”

周凛嗯了声，但不动。

唐星野：“……”

他看着车窗后方，确认侧方没人，就准备开门下车，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把门锁上。”周凛对司机吩咐道，“隔板也降下来。”

唐星野按了把手，车门果然纹丝不动。隔板嗡地一声落下，隔出两人独处的空间。

唐星野：“……”

狗东西。

事已至此，先背单词吧。

唐星野无视周凛意味深长的眼神，掏出手机。不背单词启动。

周凛突然开口问：“和他玩得开心吗？”

“挺好的。”唐星野含糊不清地应着，他没听懂周凛说的他是谁，也不关心，带着摆烂的心态，主打就是敷衍。

“这样啊。”周凛的目光从他的脸挪到脚踝，很快收回来，“晚会需要穿得正式点，我给你准备礼服，过去就穿上，好不好？”

唐星野有点惊讶，在他的认知里，最大的晚会就是春晚，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没直接拒绝，“我这样穿不行吗？”

“你就当陪我，帮帮忙。”

唐星野不满：“你多大了，还要人陪，找借口就不能找点好的吗？”

结果周凛听了倒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直到唐星野翻白眼，他才停下。

唐星野却不放过他，继续骂他有病，周凛顿了顿。

唐星野冷着脸，小嘴叭叭，骂起人也很爽。

等唐星野骂累了，周凛从中央扶手取了水，递给他，“别生气。”

唐星野瞪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起来。

周凛这才开口，“小绿叶，我也有工作，不会时时刻刻缠着你，你就在休息区呆两个小时，随便玩玩。时间到了，你觉得不好玩就离开。”

唐星野睨着他，“你上次生日宴的时候，你也这么说。你当我不记得？”

周凛忽然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畔："可上次有人往我酒里下情热剂......"见beta别过脸，他低笑着退开，"至少这次，我还没骗过你，对吧？"

“只要你没有坏心思，我们的相处可以非常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