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受到那位omega易感期的影响，唐星野对信息素的感知越发敏感。

唐星野向来不会让自己主动投身危险中，omega的信息素影响越超过他的预期，尽管用冷水洗了脸，可脑中处在一种没有睡醒的混沌感。

要是大脑清醒，唐星野定然会马上找工作人员要舒缓剂。思考都慢了半拍，大脑只记得最后的指令，要出去吹夜风清醒。

唐星野一路走走停停，有的地方味道太难闻，有的地方太吵，有的地方不好看。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就在晃荡。

脖颈处的腺体在发热涨痛，似乎要烧起来。

头有点晕，他是发烧？唐星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

他想找个地方躺着，随便推开一间雅静的房间，里面黑漆漆，似乎没有人。

唐星野反锁了门，自顾自地躺在沙发上，睡一觉，硬挺过去。

灯突然被打开，唐星野眨了眨眼，视野出现一个身形修长的alpha。对方眼眸漆黑，唇角没有往常的笑意，带着点锋利和压迫感。

似乎很不欢迎擅自来访的客人，小气！

“唐星野？”

季沉对晚会毫无兴趣，正寻到个好地方，准备躲清闲，突然有人闯入他的领地。

这让季沉微微蹙眉，他可没兴趣和陌生人同处一室，正准备赶人出去。

忽然一股熟悉的冷香飘来。很淡，但是很好闻，像是带着小钩子，叫人上瘾。不是信息素，却让人不由自主产生躁动的反应。

非常独特，他一下就分辨出这香气的主人。

唐星野的脸已经呈现醉酒似的酡红，眼尾带着湿润的红，眼神有些迷离，看起来有点迟钝和茫然。

“你喝醉了？”

唐星野想要反驳，开口却变成一声呜咽。

季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唐星野，身上沾了很浓烈的omega的信息素。

季沉顿了顿，挨近了些，他嗅到那股香气中浅淡的果酒味信息素。

唐星野有些不适地蹭了蹭沙发，“给我，你的信息素。”

倒也不像是喝醉，更像是被诱导发情。

beta怎么可能发情，季沉轻笑推翻这个结论，大概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真是的，吃了你的糖，倒欠了一杯水。”

有人递来一杯冰水。

唐星野迟钝地眨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小的阴影。玻璃杯壁凝着水珠，顺着他的腕骨滑进袖口，在蕾丝面料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好凉。

他低头去舔手腕上的水痕，没注意到自己的领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滑下了半边。雪白的肩头泛着薄红。

“别舔，喝水。”

唐星野讨厌有人命令他，舌尖仍慢条斯理地沿着自己湿漉漉的手腕向上舔，故意把水痕蹭得更加凌乱，凉丝丝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起眼。

“张嘴。”

唐星野抬眼看他，眼底还带着反骨的倔强，冰水灌入口腔，唐星野下意识地吞咽，却仍有水液溢出，顺着下巴滑落，打湿了季沉的指尖。

他鬼使神差地含住了那根手指。

湿润、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季沉的指节，舌尖无意识地蹭过他的指腹，像是在品尝残留的水渍。季沉的动作顿了一下，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唐星野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水，才后知后觉地松开牙齿，睫毛颤了颤，有些茫然地看向季沉。

两杯冰水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可脸颊仍然发烫。他舔了舔唇，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口道：“你的信息素还挺好闻的。”

季沉收回手，指节上还残留着一点湿意。他垂眸看着唐星野，语气淡淡：“我现在没有信息素。”

"你想呆就可以留在这。"

被戳穿意图了。

唐星野知道了除了打架之外，季沉的领地意识还是很强，不喜欢别人打扰。他觉得这里很雅静，没有信息素，呆着舒服。

唐星野往后靠了靠，懒洋洋地窝进沙发里，季沉忽然开口，“挺好看的。”

唐星野一愣， “我也觉得这裙子好看，”

季沉：“我说的是你。”

唐星野没听到这句话，感觉有点热，扯了扯裙摆：“你要摸摸看？这布料还挺舒服的。我都摸了好几把。”

季沉：“？”

唐星野靠在深色的沙发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得晃人，好似一捧新雪。眼尾泛着醉酒的湿红，抬眸瞥一眼，勾人得很。

偏偏主人的神色无辜，毫无自觉地说出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的。

季沉眼眸微沉：“你对谁都这样吗？”

身为纪检部成员，他太清楚唐星野的“风评”——跟踪狂有狂热，不少alpha戴上项圈说当唐星野的狗。甚至唐星野打一巴掌，这些人还会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