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番外(229)
“我......”杨今予踌躇了一下。
不是很想承认,今天他真的不太想一个人待着。
好像给自己定的今天是“约会日”,就一定得有两个人一起待满一整天,少一分一秒,都不算一天。
他舔舔嘴唇,给自己找借口:“我让你提吉他部分的建议,你干涉小号干嘛?”
谢忱烦了吧唧的翘起二郎腿,“我觉得这段他吹不好。”
杨今予:“吹不好去练,这段是很重要的承接,不能改。”
谢忱一哂:“当我没说。”
十二点整的分针,悄然敲在杨今予按下的MIDI键上。他恰好落了个尾音,扭头看见谢忱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
“行了,你回去吧,浅水湾这首歌我再琢磨一会儿。”杨今予发话。
谢忱像个刑满释放的囚徒,拢了一下头发站起来:“你这支使人的毛病跟谁学的,老子不伺候了。”
送走谢忱,偌大的房子立即变得荒无人烟,冰冷起来。
杨今予抬手调了一下空调温度,叫醒蓝牙音箱。
也说不上来算是有心事,还是一片空,他甩门进了浴室,将一身人味儿冲刷了个干净。
次日。
曹知知的生日是在杨今予家的天台上过的,这是女孩人生以来第一次脱离妈妈的魔爪,自己做主办生日。
离开了父母和学校的禁锢,小姑娘爱美的特质暴露无遗。她特意没扎学生气的马尾辫,而是用卷发棒将及腰长发折腾出了蛋卷波浪,海藻似的掖在耳后,微风一吹,蓬松柔软。
小姑娘一身水红色的Lolita洋裙,戴上蛋糕店送的小皇冠。
谢天一时间看呆了,以为眼前走出个童话世界里的公主,明艳灵动,处处透着可爱。
曹知知仗着自己今天是老大,斗胆指挥忱哥把酒水搬去天台,又差杨今予和闫肃去厨房洗水果,让谢天去在天台挂夜灯。
四个男生充当了一天公主的手下。
厨房内,闫肃有条不紊,将哈密瓜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没留意到杨今予正盯他看得入神。
“平时在烟袋桥,她可不敢把她那裙子拿出来,买来两年了,我也第一次见她有机会穿出来,且高兴呢。”闫肃笑着说。
半晌也没等来杨今予答话,闫肃扭头看人。
杨今予这才回神,嘴角淡淡一撇:“有什么不敢的,喜欢就穿,不穿留着进博物馆吗。”
闫肃落在杨今予身上的眼神柔和温软,好像不管从杨今予嘴里说什么浑话,他都能接受。
“胡同里住的都是上年纪的人,对奇装异服的接受程度有限。”
闫肃念到“奇装异服”的时候,好笑地看了眼杨今予今天的着装。
杨今予今天在T恤外面罩了一层类似于雨伞材质的透明马甲,如果不是扣子是宝蓝色的一排,这外套几乎可以忽略为没有外套。
从闫肃捉襟见肘的穿搭知识来分析,就是套了层塑料袋在身上。
他虽然理解不来这种前卫,但不得不承认杨今予很会穿,总是很帅气。
杨今予皱皱鼻子,转头就要走:“那你也是老年人吗,什么眼神。”
嗯?
闫肃眼疾手快拉住人,奇怪地注视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杨今予好像在生气,且形容疲惫,唇色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加泛白了。
杨今予被这样的眼神盯的不自在。
不自在有不自在的应对法,他明明兴致不高,却还是逼迫自己没正行的说起胡话:“闫sir,这么非礼地盯别人的嘴巴看,是在索吻吗?”
闫肃顿时窘迫,忙看了眼厨房外:“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杨今予看着闫肃,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小脾气,真假参半的降罪道:“对,熬夜了又怎样。一想到昨天某人约会约到一半跑了,就睡不着啊。”
闫肃表情立即变得愧疚。
“我......”
杨今予打断他道歉:“范老师怎么样了?”
闫肃只好答:“母子平安。”
杨今予点头:“哦,那就好。”
听这冷淡的语调,就是块木头也该反应过来了。
闫肃抬手在杨今予头顶摸了摸:“对不起,我给你补回来吧?好不好?”
“杨今予?”
杨今予抿抿嘴唇,怀疑自己中了闫肃的毒。
闫肃称呼别人,都是用去掉姓氏的礼貌叫法,单对他像是不好意思故意亲近似的,总连名带姓叫满三个字。
这在他耳朵里偏偏起到了欲盖弥彰的效果,怎么听怎么缱绻。
这么一句话,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哄好了。
但杨队长心里有数的很,狠心拒绝了:“不去,乐队演出之前,一秒时间都没有。”
“那......”闫肃想了想,语气难为情地讨好:“那演出那天,我会在台下,听你写给我的歌。等你下台我们就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