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奇妙的感觉,后颈难耐的燥热，混杂着被alpha信息素包裹的舒适，他时而宛若在天堂，时而宛若下了地狱。

“你也很难受吧。”霍粼又何尝不是在被欲望反复拉扯。

他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催促他,让他去抱住眼前的omega,去吻,去触摸,去做一些更亲密更快乐的事情。

可霍粼不敢乱动，尽管他现在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但他也不会趁着自己的易感期胡作非为。

他乞求地看着祝贻清，只希望能得到他的一声许可。

不需要霍粼直说,祝贻清也能窥见他内心的渴望。

在他们过去的三年里，他们早已习惯了陪伴对方度过特殊时期,无论做什么,另一方都会无言默许，甚至牵引着对方更进一步。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可以更进一步的理由,有的全都是不能在一起的隔阂。

“不行……”祝贻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随口找了个借口,“我接受不了不干净的alpha。”

他相信这个借口一定会有用。

“……什么？”果然，霍粼眼底闪过极致的震惊,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我吗？”他像是被安上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罪行,竭尽全力地解释,“我没有不干净！我没有碰过别人！”

自从重生之后，他就没有怎么接触过其它omega，甚至连话都没跟别的omega说过几句,这怎么能叫不干净？

“是，你这辈子没碰过，那上辈子呢？你以为我失忆了？”祝贻清故意道，“你以前跟沈阅音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呢？”

“我……”霍粼有口难言。

当年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就出了那场车祸，时至今日，他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调查真相了。

所以曾经的真相就这么淹没在了过去的尘埃里，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祝贻清笑了笑：“你看，你也说不清楚。”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随意强加给的霍粼一个罪名，竟然让霍粼两辈子都洗不清。

如他所料，无边无际的恐惧淹没了霍粼。于霍粼而言，祝贻清的话不止是单纯地拒绝了他，而是从今往后永久地拒绝了他。

易感期放大了他内心的脆弱，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片刻后，霍粼手臂用力，强硬地抱起了祝贻清。怀中的omega双腿离地，软得像一滩水，不敢挣扎，亦无力挣扎。

霍粼带着祝贻清进了浴室，让他坐在洗手台的台面上。

而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花洒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他全身的皮肤。

“你说我不干净，那你看着我洗。”浴室中的架子上还剩下小半瓶沐浴露，霍粼一次性挤了很多，一股脑地往自己的身上抹。

沐浴露的香味在浴室内散开。

霍粼嗅了嗅，忽地笑了：“柠檬味沐浴露？”他问祝贻清，“嗯？”

祝贻清别过头：“跟你没关系。”

他没说谎，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沐浴露是沈芮云买的，沈芮云当时也只是随手拿了最畅销的经典款而已，谁都没注意到经典款居然是柠檬味。

霍粼追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浴室里没开排气扇，浴室里的水雾弥漫开来，人祝贻清的眼睫毛沾上了细小的水珠，“再说了，你又不是柠檬。”

柠檬金酒和柠檬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沐浴露的柠檬味，一闻就知道是人造的柠檬香，清新而且不醉人，哪里像霍粼的信息素，闻多了就像被人灌醉了一样。

霍粼没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祝贻清觉得很奇怪，悄悄地朝霍粼看了过去，想看看霍粼的脸上挂着怎样的表情。

可惜白雾太浓，祝贻清的意识也有点模糊，或许他是真的被霍粼的信息素熏醉了吧。

他只能看见alpha不停地搓洗身体，以他的用力程度来看，不像是在洗澡，倒像是在清洗一张沾满了尘土的皮。

他的视线懵懵地下落，停在了alpha的某处。

他想，他大概知道霍粼为什么突然不开口说话了。

alpha很快就注意到了祝贻清的视线，他顺着祝贻清的视线向下看，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霍粼问得云淡风轻，但祝贻清却在无形之中感知到了山雨欲来的前兆。

祝贻清故作镇静地移开视线：“没什么……”他发现霍粼又一次挤了一手沐浴露，开始第二次清洗自己，他顺势转移话题，“……别洗了，你自己清楚，我说的不是这种干净。”

“…………”霍粼深吸一口气，“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omega应该是有点疲惫了，所以话音软绵绵的，跟平常冰冷漠然的态度天差地别，他的某个地方反应更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