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21)
原本以为大学前的暑假能这样稍微和平地过去。
“结果被陆雁昔发现了,”他垂下眼眸,“我以为他要揭发我,慌不择路跑掉,那天晚上很早就回家去了。”
回家的时候,他爸许中强正在发酒疯。
当头扔来一筐杂物,他没反应过来,接得结结实实。
刚好里面有一把剪刀,半钝的剪头划了好大一条口子,从侧脸到耳朵下面。
第一时间他没察觉到疼,而是担心明天的拍摄,激动之下将性质变成了互殴。
再提起从前少年心性的冲动,岑雪有些不好意思:“挺吃惊吧,和现在的我差别很大。”
“其实……哥你刚才就挺像以前。”
“是么,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看什么都很平淡,好像怎样也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期待。
反倒是这样,才更让人捉摸不透,小心翼翼。
傅揉云不敢说出来。他把岑雪捉弄自己时外露的那点活泼的精气神珍藏,转而问起另一件在意的事。
“哥,那个人现在的话——”
“他啊,他死了。”
他们都知道话里的人是谁。
岑雪想起什么,补充:“在我上大学之前死的。”
傅揉云挨近他坐了坐。
视野受限,距离估计错误,这一动两人的肩膀交错,睡衣的衣料彼此摩擦,透过薄薄的那一层,体温相贴着体温,最终稍低一方败落,接受传递而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岑雪感知到傅揉云说话不经意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扫在脖颈。
“那……是好事对吧?”他问。
岑雪一愣,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嗯,是好事。”
阴差阳错,这是岑雪第一次把这些过往讲给别人听。
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旁观者般回顾混乱又糟心的过去。
恰恰有傅揉云这个体贴的倾听者,承担了半分回忆的复杂情绪,能及时将岑雪从中脱离。
“第二天我去剧组,被狠狠骂了一通。”
“这时候陆雁昔站了出来,拜托他的经纪人和剧组交涉,把还没定下来的一集角色给我。”
那个角色刚好有负伤的设定,这样也不影响拍摄了。
岑雪抬头,望着天花板。
那时候他觉得陆雁昔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现在想来简直是倒霉的开始。
初恋?还不如从来没有那些东西过。
第9章
岑雪忽然想起什么。
他站起身,去储物衣柜一体的收纳处去。
这个宿舍配置简单,家具除了床和这柜子也没别的大件,床上倒有个小桌板能抽出来。
随着岑雪的动作,傅揉云听见药粒晃动的声音。
“哥,你在干什么?”
“吃点保健品,”岑雪侧身,知道他看不清楚,专门又摇晃两下,“护肝片。”
他歪歪头:“你平时会吃嘛?我好像没见过。”
“的确是最近才开始的,肝火比较旺,调理一下。”
岑雪含水吞下药粒,因为先回应了傅揉云,药粒在舌头上化了一点。
他背过身,嘴巴咧成typec接口,又狠狠灌了几口水。
死遁掉马、往事曝光、被前任纠缠,破烂事一拥而上,他现在能心跳平稳地站在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吧。
*
后来一周真如陆雁昔所说,颜沛不在。
第二天出现的声乐老师是当初帮忙打圆场的歌手,看见她,D班都松了一口气。
选秀节奏很紧凑,所有人只剩不到五天的时间消化主题曲,然后录制个人直拍和总舞台,届时会依据完成情况重新评级。
声乐、舞蹈、人际关系,配合节目组录素材,偶尔补录,时刻注意摄像机面前的形象。
压力全方面到位。
原来昨天不过是个适应的开始。
晚上放饭,为了保持身材,分发的也是减脂餐。
岑雪看着叹气,毫无食欲。
叉一卷生菜塞进嘴里,倒是比想象中的脆甜,但嘎嘣的咀嚼感和弥漫在鼻腔清新的草味,让他有种身处大草原的错觉,某种原始的野性也要被唤醒。
“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傅揉云担心道,“怪我昨晚一直缠着你聊天……”
“没那回事。”
岑雪揉揉太阳穴,太过发紧。
“是我自己没睡好。”
昨晚久违地做了梦。
那是一只毛色发灰的长毛大猫,站在迷宫般的灌木丛前朝他叫着。
岑雪知道大猫是白猫,洗干净后丝质毛顺滑地像绸缎,但爪垫是花的,粉色里加了几块黑色斑点,右前爪的斑点像颗爱心。
猫在怂恿他跟上。
可是岑雪在迟疑。
叫了一会儿,猫失望地拖长尾音,钻进灌木丛里不见了。
岑雪下意识上前一步,但仍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