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拖长语调，余光瞥了远处的赵成一眼。

叶衔青的指尖刚碰到餐夹，云霎的视线就又扫了回来。

"别碰那个龙虾，你这几天肠胃好不容易好一点。"

云霎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餐夹，精准地夹了块他喜欢的芒果慕斯，"吃这个。"

叶衔青撇撇嘴，浅褐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委屈："哥哥管得好严……"

话音未落，云霎突然皱眉，一把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一个侍应生踉跄着从叶衔青身后擦过，红酒在玻璃杯里晃出危险的弧度。

"小心点。"云霎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侍应生连连道歉，却在低头时和远处的赵成交换了个眼神。

叶衔青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正被云霎护在臂弯里，鼻尖蹭到对方领口淡淡的红玫瑰香。

"我去拿杯果汁。"叶衔青刚转身，突然被云霎按住肩膀。

"等等。"云霎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瞳孔骤缩——那里有一滴不起眼的暗红痕迹。

几乎是同时，叶衔青感觉到一阵异常的燥热。

那滴液体像活物般渗进皮肤，腺体突然发烫，竹香信息素失控地溢出来。

"哥哥……"他本能地抓住爱人的领带，指尖发颤，"不对劲……"

云霎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人按进怀里，凌厉的目光直刺向人群中的赵成。

后者正假装喝酒，嘴角却压不住得逞的弧度。

"你找死。"

三个字很轻，赵成手里的酒杯却突然"啪"地炸裂。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云霎怀里脸色潮红的叶衔青，以及地上那摊可疑的酒液。

"诸位见谅。"云霎打横抱起已经站不稳的叶衔青，西装裤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暴露了压抑的暴怒，"我家先生身体不适。"

他大步往外走，经过赵成时连脚步都没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莫临，天亮之前，我不想再看到赤蛇帮的任何痕迹。"

怀里的叶衔青突然难耐地蹭了蹭他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腺体上："哥哥……标记……"

云霎低头吻了吻他发烫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回家就给你。"

下一句却让人毛骨悚然："记得把赵成留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地盘一个个消失。"

宴会厅大门重重关上，徒留一地死寂。

赵成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酒液顺着发抖的手指滴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宴会厅大门关上的瞬间，赵成猛地摔了酒杯。

"操！快走！"他扯开领带，额角青筋暴起，"按计划撤！"

刀疤脸和其他几个帮派头目立刻掏出手机，各自拨通早已安排好的接应人。

在青龙会灭帮之后，他们早就料到云霎不会善罢甘休，提前在码头、私人机场都备好了退路——

只要能在云霎的人赶到前离开这座城市，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莫临早就带着人守在了每一个出口。

私人机场，凌晨1:07。

刀疤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已经启动的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抽打着他的西装下摆。

他刚抓住舱门把手，突然感到后颈一紧——有人拽住了他的衣领。

"操！"他还没骂完，整个人就被狠狠掼在跑道上。

肋骨撞在水泥地面发出闷响，他痛得眼前发黑，本能地要去摸枪。

冰冷的金属管已经抵上他的后脑勺。

"听说你想看我老大的Alpha发情？"

刀疤脸浑身僵住。

这声音不是从身后传来的，而是直接在他耳朵里响起——有人在他不知情时往他耳道里塞了微型通讯器。

"莫……莫临？"他牙齿打颤，额头抵着粗糙的跑道，"你他妈——"

"抬头。"通讯器里的声音带着笑。

刀疤脸艰难地转动脖子。

二十米外的塔台顶端，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莫临的声音很轻快，"一是继续往直升机爬，我让你看看自己的脑浆是什么颜色。"

刀疤脸的手指抠进跑道缝隙。

"二呢？"

"二是告诉我，除了赵成，还有谁碰过那瓶药。"

直升机引擎的轰鸣近在咫尺。

刀疤脸突然暴起，猛地扑向舱门——

"砰！"

第一枪打穿了他的膝盖。

刀疤脸栽倒在地，抱着腿惨叫。

第二枪精准命中他掏枪的右手，血溅在直升机起落架上。

"选错了。"莫临叹了口气。

第三枪贯穿眉心时，刀疤脸最后看见的，是塔台顶端那个收起狙击枪的模糊身影。

第49章 药效

码头，凌晨2:23。

赵成猫着腰钻进集装箱货轮，冷汗浸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