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霎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到钢琴前。

叶衔青坐下，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醉得站不稳，他的手指却像有自主记忆般精准地弹奏起来。

那是一首云霎从未听过的曲子，开头如细雨般温柔，渐渐转为澎湃的浪潮，最后又回归到缠绵的旋律。

叶衔青弹得投入，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偶尔弹到高音处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致云霎》。"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后，叶衔青轻声说，"写给你的。"

云霎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充满了。

他俯身抱住叶衔青，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混合了竹香和红玫瑰的气息。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他低声说。

叶衔青在他怀里转身，眼睛湿漉漉的："那你要接我电话……"

"一定。"

"还要经常说爱我……"

"我爱你。"

叶衔青满足地笑了，凑上来亲他的嘴角："我也爱哥哥……"

云霎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雨声渐密，敲打在窗户上，如同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叶衔青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嘟囔："明天……陪你去公司……"

"好。"云霎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崽崽。"

窗外雨幕如织，而屋内，两颗心跳动的节奏归于一致。

＊

翌日清晨，云霎罕见地比平时晚起了两小时，此刻正侧卧着，指尖虚悬在叶衔青脸颊上方，描摹着他安静的睡颜。

醉酒后的Alpha睡得格外沉，嘴唇微微张着，呼出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云霎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发现那撮标志性的呆毛依然倔强地翘着，忍不住用指尖压了压——当然毫无作用。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云霎迅速伸手按熄，瞥见是周予安发来的消息：【叶哥醒了吗？昨天的事真对不起】。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

上个月叶衔青排练突发易感期时，蜷在录音棚钢琴底下死活不肯出来。

周予安当时刚好在现场，非常艰难地从他那里拿到了手机联系了他。

最后是他来了把人挖出来，一边扣着Alpha发烫的后颈，一边逼他报出所有常联系的朋友电话。

刚放下手机，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

叶衔青无意识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腺体上。

云霎呼吸一滞，Omega的天性让他本能地想向Alpha展示后颈。

这个念头让他耳根发烫。

第5章 宿醉晨光

"哥哥……"叶衔青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嘴唇蹭过他的锁骨，"几点了？"

"还早。"云霎不动声色地拉开些许距离，"头疼吗？"

"难受……"叶衔青闭着眼嘟囔，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云霎立刻释放出安抚性质的红玫瑰信息素，同时伸手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知道难受还喝那么急？"

叶衔青皱起鼻子，整张脸都埋进了云霎颈窝："……你都不回我消息。"

云霎呼吸一滞，手指蜷缩起来。

昨晚会议结束后看到的未读消息又浮现在眼前。

每一条时间戳都像记重锤，从"哥哥看我打球赢了"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间隔越来越短。

"我的错。"他掌心覆上叶衔青后颈，拇指在腺体边缘轻轻按了按，"会议不该调静音。"

向来精准的决策此刻全是破绽，明明最清楚自家Alpha有多黏人，却还是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叶衔青却突然挣开他的怀抱，泛红的眼睛直直看过来："才不是！"

他声音还带着宿醉的哑，手指却揪紧了云霎的睡衣前襟，"是我自己喝太急，明明你说了少喝点的……"

云霎怔住了。

他见过叶衔青在领奖台上清冷矜贵的样子，在琴房里专注的侧脸，甚至易感期时咬他肩膀的狠劲。

却很少见过这样急着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狼狈模样。

"崽崽。"他忽然将人整个搂进怀里，犬齿磨蹭着对方发烫的耳尖，"以后我开会只开震动和响铃。"

顿了顿又补充："还会设置你的专属铃声。"

叶衔青眨了眨眼，突然捂住额头："头好痛……"

拙劣的演技。

云霎挑眉，却还是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和解酒汤。

回到床边时，叶衔青已经把自己卷成了蚕宝宝，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坐起来。"云霎把杯子递到他唇边，"慢慢喝。"

叶衔青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喝到一半突然停下："哥哥喂我。"

"不是在喂你？"

"用嘴……"叶衔青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却越来越红。

云霎眯起眼睛，仰头含了一口蜂蜜水，捏住叶衔青的下巴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