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还没想明白。”

“嗯，那你想明白了告诉我，现在我们像平时一样相处就行。”

陆从闻干脆从沙发上坐起来，去旁边把灯打开。

客厅里的奢华吊灯一瞬间亮了。

谢清樾没来得及适应，他眯着眼好一会儿才将眼睛完全睁开。

沙发上只有陆从闻拿出来的一个枕头。

现在天气变凉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冷。

谢清樾脑子里装的东西过载后，他会下意识的想要把其中一件简单的事情拎出来，优先解决。

比如此刻，他就动作迅速的转身回了卧室，把一张薄被给他拿出来放沙发上。

陆从闻怔了下。

得了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使然，他扯下唇角，笑道：

“谢清樾，你关心我，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

谢清樾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当没听见般去了厨房拿水喝。

陆从闻想着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他干脆把人拉到沙发上和他一起坐着：

“我还想听你跟我说，你以前在末世里所发生过的事情，跟我聊聊？”

“你们丧尸之间会谈恋爱吗？”

谢清樾怔了下：“应该不会，他们只想吃人。”

“那你当丧尸那会儿，有没有其他人类追求过你？”

谢清樾停顿了很久，看起来仿佛是在思索之前到底多少个人类追求过他。

陆从闻唇角的笑意渐渐僵在脸上。

“真的有人类追求过你？”

谢清樾其实不太明白什么叫做追求。

在那个世界他所体会到的也并不都是恶意。

比如有女孩子一边害怕他却又一边夸他长的好看，有研究人员见他太痛苦会故意留下些好吃的给他。

只是这些和陆从闻对他的好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见他久久不回他，陆从闻自问自答，语气里带着酸。

“果然好看的小丧尸会招人惦记些……”

谢清樾察觉到他语气里难过，只能安慰他。

“你也好看。”

陆从闻笑了下，像是自恋又像是开玩笑般开口：

“是啊，我们一样好看，一样常常招人惦记。”

“谢清樾，你说要是我被别人惦记了去，你心里怎么想？”

“你会不会觉得心里特别不痛快？”

陆从闻有双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似是要把谢清樾的心脏给剖开了看。

谢清樾自己一个丧尸生活惯了，接触过的人类少之又少。

因此他也并不懂得太多人类复杂又热烈的情感。

这样的假设，曾经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所以被陆从闻问起，他也无从回答。

“算了，你应该听不懂我说的。”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看你喜欢的小视频吧……”

陆从闻轻车熟路的支起平板，这平板里的视频账号已经被谢清樾刷出自己偏好的视频类型了。

一点进去就能看见各种小猫或小狗，要不然就是大熊猫、小兔子……

陆从闻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不喜欢。

看到搞笑的地方他会笑一下……

但谢清樾就比他矜持多了，他的唇角只会微微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小弧度，然后点击收藏。

他抬手刚要点进去，谢清樾却忽然扣住他的手腕。

现在他不太爱看小视频了。

“从闻，我们还是看纪录片吧。”

“美食的？”

“嗯。”

“晚上看容易饿，你确定？”

“没事，可以吃零食。”

…

陆从闻自从跟人表白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谢清樾在躲着他。

比如约他一起吃饭，他宁愿点外卖回宿舍吃也不愿意跟他一起。

然后就是平时去上课，他会早那么几分钟过去。

陆从闻要逗他几句，谢清樾才会惜字如金的跟他说话。

前面四天，他忍住了，没有缠着他。

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好好考虑。

但随着谢清樾考虑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等的难免煎熬。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趁人还没走出课室，他把人给堵住了。

“别急着跑，明天就周末了，我们要不要商量一下出去玩？”

“去哪玩？”

“看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谢清樾思考了将近半分钟。

他想去玩的地方太远，只有周末两天的时间恐怕不够。

“我们还是在公寓里玩手机吧……”

陆从闻唇角微抽：“我在客厅玩，你在卧室玩？”

“你猜我为什么想要约你出去？”

“你最近躲我躲的这么紧，我想跟你坐同一张沙发上都难……”

又是这种直白的话，谢清樾回他不是，不回他也不是，他干脆转移话题。

“从闻，我今晚想吃蒜香奶油虾。”